蓝若尘这么一说,陆康宁觉得有些尴尬,不由的轻咳了两声。
蓝若尘反应过来,顿时也发现了自己说错话。可话都说出了口,怎么也不可能收回来,口干舌燥的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易晴空毕竟是主,而且这事她虽烦人提起,到也不怕别人说,毕竟他是问心无愧的,做白眼狼的是他们又不是自己,有什么可尴尬的。她一副我了解的表情,又是关切的问道:
“令堂的病如今可好些了?前些日子我也是里里外外一大堆事,没有去看看,勿怪,勿怪。”
“都是老毛病了,一时半会也难以好全,不过开春以来便好了许多。这人老了,总是这样那样的毛病,常事,我都习惯了。”
陆康宁见易晴空从进门来就未曾理会过他,只和蓝若尘聊的火热,明显的是将她冷落在一旁的。他心中有些闹怒,他陆康宁虽不如顾书辞那么才貌双全,可也是被人奉承着长大的,何时受过这样的冷落?
而且,如今他与易云萍的婚期在即,怎么说他也是易晴空的准姐夫,不管怎么说,易晴空也是不该如此冷落他。
“易晚照,你就是这样待客的吗?”
陆康宁是个直性子,嘴毒又不顾忌他人感受,说白了就是个被宠大的孩子,哪怕二十岁了,还是那一副孩子心性。
易晴空听到她的这话,也在心里觉得他克制了许多,要照以往的性子,他不挖苦讽刺自己几句,他都全身不自在的。
可蓝若尘听了这话,多少是有些尴尬的。毕竟他们之间的事,他也是清楚的,两边都是好友,一旦他们吵起来,他是帮哪一边都不好。此时,他才方才觉得自己有多蠢,怎么就和陆康宁一起来了呢?真是自己给自己挖了好大一个坑啊。
易晴空对着蓝若尘笑了笑道:
“小蓝,我前些日子新得了一套王曦之的真迹,正放在我的库房内,要不,我让莫雪带你去看看怎么样?”
蓝若尘听后,只差立刻飞了去。一来,他不想留在这里看着二人争吵,他隐约感觉得到,他们之间总会有那么一场争执的。二来,他也是真的想看看王曦之的真迹。这些名人字画,他总是爱不释手,如痴如醉。
易晴空叫来了莫雪带着蓝若尘去看字,支走蓝若尘,这宽敞的书房内只剩下了她和陆康宁。
易晴空随意的坐到了陆康您跟前,自己取了炉子上的热茶倒出来,也不替陆康宁倒上。她轻珉了一小口,收拾收拾自己的情绪,若无其事的轻笑道:
“陆二公子来我这小门户里,有何指教啊?”
易晴空的话明显的阴阳怪气,他不明白,就算她与易云萍之间不和,可他们却却实实也是要好的同窗好友,怎么她也不该对他是这副态度吧?
“易晚照,你不同意我和你姐姐的婚事,无非就是怕我不能明媒正娶,给她一个体面的身份罢了。
可如今,我对她也是三书六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面对陆康宁的质问,易晴空只觉得无聊,事以至此,她实在觉得说这些根本就是毫无意义。她不明白他今天来的意义在哪里,来叙旧?可他们之间表面虽要好,却从未交心,何来叙旧?
来摆摆当姐夫的款?可是她现在的样子是需要他这个姐夫的样子吗?她还真不愿意高攀了这门亲戚。
面对陆康宁的质问,她一副冷淡的面容说道:“这与我何干?”
这样清冷的话,在陆康宁听来,只觉易晴空此人凉薄,不由的摇头道:
“易晚照,原本你最大的缺点是自大,没想到凉薄,没良心才是你最大的问题。
她可是你的亲姐姐,血脉相连的人,你对她就是这么冷漠的?不关心,不过问,这就是你对她的报答?”
易晴空只想笑,陆康宁这脑回路里装的是什么,是大便吗?
她呵呵一笑,看着他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她就一阵火冒三丈。
“陆康宁,易家如今会变成这样你心里没点数吗?我要是你,我就好好夹起尾巴关起门来过日子。
若不是你像一根搅屎棍一样在易家搅和,如今这院里会冷清的只剩我一个人吗?谁给你的自信在此指手画脚?”
“易晚照,你活该孤家寡人一个,我好心来与你讲和,你不领情就算了,竟然还如此不知好歹,口出恶言。
难怪萍儿那么好的脾气也会与你闹不和,想你这边自以为事,自己做错事还往别人身上推的人,谁受得了?圣人教你一日三省自身,你替别人反省到是一把好手。”
易晴空闻言,怒的一把拿起手边的茶杯就很很地摔了下去,这特么的什么破事啊?
“陆康宁,你就是个混蛋王八蛋。你装什么装啊?是你陆家看不上我易家小门小户,迟迟不肯上门提亲的。你说要明媒正娶,可你他娘的干了什么丑事你不知道吗?
你脑子进水想不起来了我给你回忆,你和易云萍干下的那些丑事你心里没个数吗?无媒苟合,连孽种都有了。
你不知道易云萍为什么那么恨我吗?她把你不肯上门提亲怪在我的头上,她把你们无奈堕胎的事也怪在我的头上。你这是给她吃了什么迷魂药,让她这么是非不分,将所有的事情都推给别人,却舍不得责备你半句。
一切都是因为你,你有什么脸坐在这里对着我指手画脚,你凭什么?”
易晴空的一阵怒骂,陆康宁只觉耳根发热。他是万万想不到,他和易云萍珠胎暗结的事易晴空竟然会知道,而且,易晴空竟然开口就骂无媒苟合。
那是她的姐姐,她怎么就骂得出口。他皱着眉头,第一次被人这么这样羞辱,他意欲反驳,却也明白,此时的反驳不过是诡辩,实在难以启齿。
可想到易云萍被她当众吓晕,又觉得易晴空半点情义也不顾,如今竟然丝毫不避讳的将易云萍骂的一无事处。这样的人,本身就是冷心的人,她的心用火也烧不热。
也难怪,她和顾书辞平日走的那么近,原来他们竟是同类人,不但冷血,还六亲不认。
他张了张嘴,无法为自己辩解,却还是指责道:
“不论怎么说,萍儿她始终是你姐姐,她忍受丧子之痛,难免心情不好,你作为亲人难道连几句不中天的话都忍不了吗?”
易晴空气笑了,有种想爆打他一顿的冲动。
“好好好,真是好极了。受欺负的人不是你,你到会堪他人之慨,反正只是被骂被挖苦被讽刺,又不会死人是不是?
可是你别忘了,让她心情不好,忍丧子之痛的人是你不是我。我为什么要为你做下的这些破事承担后果?难道就是应为我无权无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