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下了班的年满被荣翁拉着,先去吃了饭,然后又去了商场,因为有免费的晚餐,阮单也厚着脸皮跟去了。
一家两个月前新开的中式餐厅。
荣翁睨着桌对面低头划拉手机的阮单,语气夹着不满,“你不是不来?”
“我没说。”阮单摊了摊手,明显是不承认的,“我只是说两个男人逛街很奇怪。”说着阮单看向年满,“这不是有师妹在吗,我也想请师妹给我挑一件。”
荣翁嗤了声,不愿再搭理他,于是看向年满,“师妹,待会你给他找件最丑的。”
阮单“切”了声,“幼稚。”
夹在两人中间的年满脑袋又大了,“那个…两位师哥,咱们…小点声儿。”这两人较起劲儿来完全是不论时间地点,重点是声儿还大,都已经引了不少目光过来了。
阮单朝荣翁做了个闭嘴的动作,“咱们都别吵,听师妹的,吃完饭咱就去,速战速决。”
帮忙挑衣服,本不是件很难的事情,可问题在于对象是荣翁和阮单两个人,谁也不愿对方的衣服要比自己的好看,三十大几的两个人跟小朋友似的,这让年满着实很头疼。
两人僵持不下,于是年满只好想了个算是折中的提议,“要不然……两位师哥就都买这件儿?”
十分钟后,三个人离开了四楼的男装区。扶手电梯上,阮单和荣翁一前一后,年满被夹在中间,无聊便四处张望。
咦,那个人好像余子酱,年满又盯着瞧了好几眼,确实是余子酱。
五楼是家具区,余子酱在那儿做什么?难不成她又要给家里填新家具?
“师妹…师妹?”年满的右肩被后面的荣翁拍了下。
“啊?”年满回过头,问道,“怎么了师哥?”
“要到了,”荣翁提醒,“小心脚下。”
“噢,好。”年满赶紧应道,因为看余子酱,都忘记了自己还站在电梯上了。
出了商场大门,三个人分路而行,各开各车,各回各家。
年满到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拉开门,只有客厅窗户透进来的一点光亮,家里自然是没人的,她离开商场的时候,余子酱还在五楼的家具区,就算年满开车再龟速,余子酱也不可能会比她快。
一直到年满洗漱好打算要睡了,余子酱都还没回来,关了客厅的顶灯,回了房间。
余子酱,又是一夜未归。
*
今儿的天,阴沉的厉害,不像是要下雨,倒是像要落雪。
年满踩点到的公司,昨夜突然降温,今儿天冷,所以她比往常迟了些。
办公室里暖气很足,年满脱掉了羽绒服,搭在椅背上。
邬恋给她捎了些花茶,所以这段时间,她已经养成习惯,今儿喝花草茶,明儿就喝花果茶。
去接热水的时候,又听见了熟悉的拌嘴声。
阮单和荣翁也是巧,两个人都迟了,还撞羽绒服了。
撞服年满倒是不意外,让她头疼的是这两人非得让她评个高低。
年满捧着热茶,为难的看了眼阮单,又看了眼荣翁,“两位师哥都特别帅,真的,那词儿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英俊潇洒,一表人才。”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敷衍,年满面上的表情表现的无比真诚,一点儿破绽也没露出来。
年满话音刚落下,阮单便朝向荣翁看去,“师妹你别怕,你老实说,若论英俊潇洒,我和这位谁更甚一筹?”
“对,师妹你别害怕,实话实说。”荣翁朝阮单斜睨了眼,“有师哥在,他不敢对你怎样。”
实话实说……一定要这么为难她吗?
忽然响起几下敲门声,年满赶紧望过去,是隔壁办公室的。
“骆总喊开会,三楼会议室。”
“就来。”年满连忙应道。
“两位师哥,”年满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先开会,其它的待会再论,好不好?”
“哼。”
“切。”
年满:……
拿了会议笔记本和笔,年满先去了会议室,三楼的会议室在长廊的尽头。
门是半掩着的,市场部,质检部,生产部……
除了骆野,都齐了。
不对,还差阮单和荣翁。
身后有响声,年满回过头,阮单和荣翁,一左一右,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有点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
恍神间,人已经走到了她面前,“怎么不进去?”荣翁问她。
年满还没来得及回答,阮单已经推开了门,一屋子的人,怔了下,他以为只是他们的部门会议。
还剩下四个空椅子,骆野专属的,还有靠近骆野的,谁叫他们来的最晚,选择权都被剥夺了。
年满刚坐下,骆野就夹着笔记本进来了,还有一摞资料。
两个小时二十七分钟,中途短暂的休息了五分钟,年满趁着这五分钟的休息时间去上了洗手间,三楼的女士洗手间,年满站在洗手池前,冬天的水冰冷的刺骨。
里面,是隔壁办公室的那两位未婚单身女士,也是莫名对她有敌意的那两位,直到现在,年满都还不知道她们两个人为什么会对她产生敌意。
她们估计是以为这洗手间里只有她们两个人,所以说话便没压着声儿。
a:“都忘了和你说,骆总那朋友你还记得吗?就是咱们一起去海边度假村是遇见的那个。”
b:“怎么会不记得。”
a:“他上次拒绝咱们,不是说已经有女朋友了吗?”
b:“没错,他是这样说的。”
a:“我见着他女朋友了。”
b:“是年满吗?”
a:“不是,不认识,不过挺漂亮的。”
两个人说到这里突然就停住了,随即是哗啦啦响的冲水声,趁着还没发现她,年满赶紧出去了。
她说的,应该就是她看到的那个女子吧!确实挺漂亮的,两个人,很般配。
会议结束,也差不多到饭点了。
把东西送回办公室,荣翁喝了好大一杯水后,便去叫年满去食堂吃饭。
年满没看见阮单,于是问荣翁,“阮单师哥呢?他不去吗?”
“他啊,”荣翁把茶杯盖又盖回杯口上,“抛弃咱们一个人吃独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