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紧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抬了起来，这街角昏暗，他又离得这样近，不习惯，也不应该。
刚要推开，他呼出来的热气便洒在她的耳窝里，声音低哑的厉害，“小骗子，我来追你，要不要我，你说了算。”
那一瞬间，是真的生生的愣住了，耳朵定是通红了，因为他的呼吸，近在咫尺。
他刚刚说了什么，他……不是有女朋友了？
分手了？
这算什么？
“你喝酒了。”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没波动。
他“嗯”了声，随即又说了句，“没醉。”
没醉，是清醒的，所以现在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有意识的，不是醉后冲动。
“我不要。”她这回，回答的是斩钉截铁，似乎没有犹豫。
“不喜欢我了？”
他的声音骤然低落了下来，似乎很难过，还有一点委屈，只是她不懂，他难过什么，又委屈什么。
她没去推开他，只是低着声说，“我要回家了。”因为他，馄饨店也关了门，二十元还攥在手里。
“你答应他了吗？”他忽然问。
偏着不去看他的一双眼睛也因为他这句莫名其妙的问话而转了过来，答应谁？答应了什么。
“他向你表白了。”
他？
难不成他指的是秦三？
只是，他怎么知道的。
望着他的眼睛里不免溢满了疑惑。
“你答应他了吗？”他似乎一直在纠结于这个问题。
“没有。”不喜欢撒谎的她，这回依旧选择了诚实回答。
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她没看他，所以没能看见他脸上的表情。
问了她两遍同样问题的许瓒，紧皱的眉头也随着她那轻淡淡的两个字松缓开来。
“你没有答应他。”他的声音似乎没刚才那样低沉了，“我是不是还有机会。”
她觉得有必要说清楚。
“你能先退开些吗？”
他靠的这样近，她没法儿好好和对话。
“好。”
属于的他的气息总算没那么浓烈了，只是他如愿退开了，她又不知道要问什么了。
问他是分手了吗？
还是明明当时已经拒绝了她，为什么又转回身来，再来找她？
算了，什么都不想问，也没必要去问。
“我要回家了。”是真的想回家了。
“好。”
“那再见。”
“我送你到楼下。”
下意识想说不用，可觉得即使是说了，他极大可能也是不会理的。
风大的夜晚，衣服也抵不住寒凉的冷气。
没人说话的一路上，安静的过分，也尴尬。
她住的这栋，楼下的路灯似乎坏掉了，因为只有这一盏不亮。
停下，回身，看他。
“我到了。”
“好。”
她都已经到了，他还不走吗？
“我看你进去。”
……
电梯门又开了，这回，她没再折身回去了，他应该走了吧！
追她，为什么要来追她？
洗澡，吹干头发，关灯，睡觉。
睡不着。
凌晨一点钟，窗外的月光正明亮着，从没拉上窗帘的玻璃窗透了进来。
一点困意也没有，脑袋里反复来去都是他的那句话，还有他近在咫尺模样，和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