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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科举风波15(1 / 1)

道路的一头已有人踱步而来,地上的二人惊魂才定,兰枝拿着手绢十分细心地将刘娥姬嘴角的血渍擦干净;李正襄问道:“娘娘,可要回刘府?”

“劳烦李副尉不要将此事说出去。”刘娥姬强扯着笑容点了点头,与兰枝启步回刘府。

在往返刘府的路上又入无人之境,李正襄觉得时机合适,从胸前掏出一卷卷宗,拦人将卷宗奉上,作揖道:“娘娘,作为交换,这是刘昌平曾经勾结张氏的证据,娘娘可以将这些给陛下,以此为据要挟刘氏为陛下效力。”

受惊的兰枝下意识又拦在刘娥姬身前,刘娥姬也有些精神恍惚,随之被诧异所代替;她拿过卷宗,这是足以让刘昌平身败名裂的证据,刘娥姬心里不免犯嘀咕,难怪,难怪刘昌平会冒着被牵连的风险弹劾张氏。

可是齐延为什么会拿这么重要的东西作为交换条件?刘娥姬难以置信,肃色道:“不,本宫不信你们。”

李正襄道:“这是殿下在答谢刘将军的救命之恩,这份恩情本难以为报,今日娘娘一心为陛下赴汤蹈火,殿下说不介意陛下多一份胜算,只是请娘娘将此物用在该用的地方。”

“摄政王究竟何意?”刘娥姬蹙眉惊疑,齐延竟要将刘氏拱手相让!

李正襄憨厚道:“臣也不知,还请娘娘告知试题在哪。”

这份卷宗对刘娥姬来说就是靠山,对齐铭来说更是一份强大的助力,加上刘令可以不用因科举泄题而仕途渺茫,这比买卖绝对划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刘娥姬就不免一想,沈氏的强大绝不会因为沈献庆的落败而一蹶不振,而此事错过了便是错过了……刘娥姬唇齿微抿,终是启齿:“本宫的闺房,父亲所遗甲胄的隔层中。”

大理寺。

天已破晓,公堂上再次聚集众人,齐铭、齐延上座,四份答卷已摆在案上,答卷上的内容相同,可字迹各有千秋。

齐铭叹气,将答卷都递给了苏耀;苏耀面不改色一观,疑目看了一眼齐延,下意识感觉此事会有转机,他将罗慎独家中搜出的答卷给罗慎独看,凝重发问:“罗慎独,这是从你家中搜出的答卷,可是你的笔迹?”

罗慎独看过后点头道:“是臣所书。”

苏耀问道:“题是你盗的,你可有找人誊录过答卷,若有,誊录之人是谁?”

“这…这…无人誊录……”罗慎独支支吾吾,又看向了沈献庆,这眼神仿佛在向他求助,也正是这个眼神似乎要带走沈献庆的半条命。

沈献庆感到不妙,这罗慎独就是个两面派,他不觉间疑目盯向苏焕,好像恍然大悟又好像迷雾叠嶂,原来这是个局啊!沈献庆悔不当初,为何那晚他要信了罗慎独的话。

皇上不急太监急,冯介插足科考、苏澄儿回归,沈献庆才是那个焦灼之人啊!

苏耀内心大喜,这个罗慎独竟是自己人!他便犀利再问:“无人誊录,那另外三份答卷从何而来?到底是谁让你构陷苏学士的?”

罗慎独闻言慌张,头一磕,脱口而出:“陛下饶命,是丞相让臣这么说的!”

“诬告朝臣是死罪!”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沈献庆怒不可歇,立刻指着罗慎独斥驳。

罗慎独不敢再看沈献庆,匍匐在地也没敢再言。这些言论足以扭转舆论,可要定沈献庆的罪,还不够;没有确切的证据,只凭一人信口雌黄,沈献庆还是他沈献庆,他还是北渊的丞相。

“丞相说的是,本王看过丞相的奏章,知道丞相的字,另外三份答卷的确不是丞相所书。”齐延半靠着椅子似倦不倦、半眯着眼要睡不睡,为人证明的同时再次向罗慎独求证,“罗慎独,本王请你好好回答,确定是丞相让你这么做的?”

还以为齐延大发慈悲了,又觉得齐延是向拉拢沈献庆,结果是让人复述一遍来加深印象、方便定罪。

罗慎独连连磕头,陈述罪状:“是丞相让臣这么做的,那夜臣盗题时不慎被丞相发现,丞相便以此作为要挟让臣污蔑苏学士;臣已无路可退,便想着犬子今后可以金榜题名就豁出去了,今日做下这糊涂事,是臣迫不得已,是臣不该!”

齐延倦色微露,问道:“丞相,可有此事?”

“摄政王这是认定了是我沈献庆做的啊!”沈献庆不认账,一脸不屑说了不能再实的大实话。

“有人认了盗题一事,却无人承认认预谋诬陷之事,既然如此,就把人带上来吧。”齐延轻笑,觉得沈献庆有些太过可爱;他抬手击掌,堂外被押来两人,一个被打得血淋淋的,这个人正是刘娥姬马车后那个贼眉鼠眼的考生,另一个是贡院清查夹带的官吏。

“堂下何人?”苏耀例行公事流程。

“小人……盈字三号夹带考生张生。”张生匍匐在堂前,他比罗慎独更慌,加上身上猩红的伤口散发着火辣辣的疼,这令他还没看见天颜就已瑟瑟发抖。

清查夹带的官吏道:“小人是清查夹带的官吏杨福禄。”

苏耀再言:“所犯……”何事?

还没等苏耀说完,齐延起了身,此刻,此地已变成了他的主场,齐延威声打断道:“张生,你说说看,是谁让你夹带,又是谁让你引得瞭望处的人瞩目,从而让李指挥使掀起轩然大波、彻查夹带?”

张生道:“是丞相叫小人这样做的。”

“污蔑!”沈献庆驳道。

齐延无视沈献庆再问:“杨福禄,这位盈字三号考生是谁清查后放进去的?”

杨福禄道:“是陛下身边的李指挥使,与小人共事的官吏皆可作证。”

沈献庆再驳道:“李指挥使帮助清查夹带有何奇怪?大肆搜查号房也是为了科举公正,这又能证明什么?”

“流云无风也可行万里,悠悠之口亦可覆名誉;李指挥使只听陛下号令,却被牵扯进了科举泄题一事,陛下的名誉不可侵犯更不能被污蔑,看来监考之人又要换一换了。”齐延压根不回答沈献庆的话,直接将事情转道齐铭身上,没有什么比齐铭的名誉更重要的了;沈献庆闻言不觉瞪圆了双眼,不等他反应,齐延下令,“苏少卿,即刻捉拿李硕立案审查。”

李硕所做的都是事实,那时沈献庆还附和着搞苏焕,如今齐铭似乎被吃定了,可那张生却说是沈献庆,这就是让沈献庆背锅。

在苏耀作揖领命正要离去时,李正襄来到公堂之上,抱礼道:“臣见过陛下,见过摄政王殿下。”

齐延道:“李正襄,你来的正好,贡院不可无人看守,你去吧。”

“殿下,属下替您去悼念了刘昌明将军,刘将军的战甲裂损,属下触景生情不免感伤,恐难当此任。”李正襄暗示自己从刘府过来,就意味着他有可能已经拿到了试题草稿。

齐铭面色凝重,只叹齐延雷厉风行根本不容他喘息,更别说等科举结束,预期有九日,而今不过短短两日就已云开月明;齐铭突然不敢赌了,他不敢赌李正襄没拿到试题草稿,他有些不自信,所以刘娥姬有没有守住那份至关重要的东西。

齐延问讯感怀,深深叹气,又面向齐铭,建议道:“既然如此,陛下,请您另择合适之人前往监考。”

“有劳太傅。”齐铭如傀儡一般终是妥协,虽说原定也是冯介去阅卷审卷,可这就是不一样;他向齐延低头了,这场春闱科举即将告一段落,不会有后续。

“臣领旨。”冯介领命离去。

公堂上陷入了沉默,苏耀也已派人去贡院拿李硕,齐铭盯着沈献庆终是开口:“丞相,今二人指认你行陷害苏学士之事,你可还要狡辩?”

已不容沈献庆狡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齐铭已经有了让沈献庆背锅的想法,那么沈献庆只能从了。

“臣认罪,是臣买通张生让他科举夹带引得李指挥使搜查全场,也是臣威胁罗慎独让他构陷苏学士,臣罪该万死。”沈献庆撩起下摆下跪认罪,他全认了。

除了证据确凿,还有一种办法可以定他的罪,这便是威压、逼迫,让他心甘情愿自首,即便他什么都没做。

齐延试探性一言:“这三张答卷……”

“都是臣,是臣让一些不知名的人誊写的。”沈献庆失了斗志,齐延还没说完他就认下了,还自带不知名之人,这将无从查证。

“丞相暂时不用离开大理寺了,苏少卿,结案吧。”齐铭失意起身,说完甩袖离去。

齐延目送齐铭离开后,拦下了押送沈献庆的狱卒,狱卒回避,齐延意欲收沈献庆为己用:“丞相,只要你答应本王为本王做事,此事就还有转机,你还是北渊高高在上的丞相。”

“沈某已心甘情愿的认罪,摄政王殿下难道猜不到沈某效忠的是谁吗?”沈献庆伸手将镣铐示人,不给人好脸色,直径往牢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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