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苏澄儿出嫁回门,齐延陪同,对此又辍朝一日,她们在苏府用了午膳,锦安的贵族圈就更加确定了摄政王与摄政王妃的感情和睦无间。
马车上,齐延闷闷,道:“过了前面那条道,你自己先回去,本王去趟宫里。”
苏澄儿道:“殿下,我们新婚三日了,需要澄儿陪同殿下一起去皇宫谢恩吗?”
齐延道:“恩就不用谢了,你要是闲得慌,日后可以让你母亲经常来王府与你叙话。”
“谢谢殿下今日陪同澄儿回门。”苏澄儿眼一低,温润如玉。
“本王说过,不会亏欠你应有的尊容。”齐延道,“停车。”齐延掀了车帘下车。
苏澄儿喊道:“殿下早点回来。”
齐延头也不回,道:“等不到就不要等了,早些休息。”
马车外头,秦风看着齐延向他走来,耸肩叹气,很自觉的下了马,把马让给齐延。
齐延再次独自一人策马离去,他要被齐铭气死了,真的要被气死了。就在苏府吃饭时,秦风一个一个地把坏消息传来,除了糟心就是糟心。
承明宫侧殿,有内侍礼道:“摄政王殿下。”
齐延道:“陛下呢?”
内侍道:“陛下说大殿太空旷,少了温情,就转去了甘露宫书房,还不让人打扰。”
齐延头也不回直接转去甘露宫,书房内,折子堆成了山,还很乱。而折子中间,齐铭整趴着呼呼大睡,敢情这是怕人在大殿撞见他偷懒,特地跑来了书房。
齐延取了架子上的衣物为他盖了盖,到底还是心软了。
齐铭感觉到了动静,眼还没睁就撒着娇:“皇兄,你总算来了,你受伤那几日,我可累坏了。”
齐延道:“本王不是没来过,哪次来问,你不是在后宫与惠妃厮混?”
“那也是迫不得已嘛,皇兄别生气。”齐铭睁眼,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拽着齐延的袖子。
齐延道:“是迫不得已还是为了躲避我?”
齐铭嘟嘴,糯糯道:“是迫不得已。”
齐延道:“人没抓到,一时间他们不会再有动作,倒是送去大理寺的那三人,在昨夜被毒死,我听闻现在的大理寺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就…就早上稍稍责备了一下。”齐铭赖皮地笑了,很无辜。
齐延抽了抽袖子,拽不动,冷道:“还有呢?”
齐铭小心翼翼地抬高睡眼,正大光明的观察齐延的表情,道:“这件事我交给了段盛安处理。”
“齐铭,你是不是在耍我?”齐延怒上心头,猛地一甩袖,齐铭没抓住,还小小惊了一下。
齐铭皱眉道:“我没有。”
“没有,呵……”齐延冷讽,他是真的怒了,目光冷冽直刺人心,“哪日你耍够了,记得通知本王。”
“皇兄……”就在齐延要走的那一刻,齐铭叫住,可他起身时心脏一紧,疼痛肆虐而来,一下不支,用手撑着书案,书案上的折子被弄倒,撒了一地。
齐延闻声不对劲,回头一探。
齐铭一直手撑着书案,一只手捂着头,他紧皱眉头忍着疼痛,眼里发红,喘着粗气,有一种戾气膨胀的感觉,很异常,像鬼魅一般。
“你怎么了?”齐延急问,立即大喊,“来人,传……”
齐铭抵着气大喊:“不要!”随即声音逐渐变小,“皇兄不要…不要让他们知道……”
有内侍闻声赶来:“怎么了,殿下?”
齐铭还在用力支撑着身子不让自己倒下,齐延庞大的身子挡住了内侍的视线,齐铭道:“无事,你先出去。”
“是。”内侍蒙圈,迷迷糊糊又离开。
瞬间,齐铭失了向一边摔去,齐延两步上前将人接住,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我……啊……”齐铭再要说出口时头痛欲裂,难忍惨叫,一个猛挣撞了齐延,齐延撞倒了一旁的架子,差点随着架子一起摔倒;齐铭蜷缩着身子在地上抽搐,他弱弱的说道,“第二个……”
齐延顾不了太多,又一次招人:“来人,传御医!”
“小人遵命。”外头的人这次听清楚了,知道事情轻重缓急,没有去查看发生了什么,立马掉头准备去御医院,结果迎面撞上刘娥姬。
侍女兰枝道:“大胆,敢冲撞皇后娘娘!”
内侍着急赔罪:“皇后娘娘,摄政王殿下急传御医,娘娘恕罪。”
“……”刘娥姬好像明白了,道,“快去。”
内侍撒腿就跑,尽职尽责。
“陛下!”刘娥姬走快了两步,在门口一看,果然如此,不思发作,她冷静道,“摄政王殿下,麻烦殿下将陛下抱去寝殿。”说完,她提着裙摆先奔赴寝殿。
齐铭挣扎太过,齐延就用一直手钳住他的双手,一把把人抱起,向抱小孩一样,但齐铭的双手在齐延胸前交叉着动不了。
齐延把他整个人都揉进了怀里,齐铭没法动弹,然而齐铭好像还有意识,也没有过于挣扎了,他安心地靠在齐延的肩膀,双眼通红,虚弱且依赖地喊道:“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