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西楼,人也已上楼。
陈风在楼上,在屋顶,他望着天上月。
月如勾。
此刻,他本应当和风四娘呆在一起,享受温香软玉。
风四娘已经醉了,无论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可他没有。
风四娘的身虽然醉了,但心没有醉。
他的身虽然没有醉,可心似乎已醉了。
他趁着醉意上了屋顶,他要让凉风吹醒他的醉意,可醉意却在凉风之中更显浓烈。
他的神情呆滞,思绪也已停止,脑海之中只有一句话重复闪过——我的心是不是还在?
他听得到心跳声,可他不知道自己的心还在不在。
风四娘的一句话点醒了他,他似乎从未想过去爱某个人。
不是有意不去想,也不是有意去想,而是从始至终都似乎在无意识间回避这个问题,正因如此似乎才曾就了一个醉卧花丛,浪荡天涯的浪子。
是不是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自己注定要离开的,因此才无意识去爱某个人?
没有答案。
他只能苦笑。
这种事情他想不通,他唯一知道的便是迄今为止还未出现一个让他生出强烈念头去爱的女人。
未来或许有,但现在没有。
他现在没有爱,只有好色。
他本就是好色不要命的好色之徒。
美色已在眼前。
心心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上楼,出现在了陈风身边,倒在了陈风怀中。
陈风知道心心来了,也知道心心是什么时候来了,因此也自然而然将心心搂入怀中。
心心搂着他的脖子,整个身子几乎都倒在了他的怀中,心心问他:“你在想什么?”
陈风笑了笑,道:“我在想我这样一个男人,是不是能令你动心。”
心心眨巴着眼睛,道:“那你不必想了,因为我已为你动心。”心心紧紧搂着他,这一刹那陈风感觉到了一股子强烈的爱恨情绪。
心心道:“我很小的时候就为奴为婢,我这种女人是绝不会对男人动心的,我也知道我绝不能对你这种男人动心,因为你绝不是个好东西,可我偏偏对你动了心,而且我的心似乎已被你偷走了。”
心心将他的手按在他的胸口道:“你听,我已没有心了。”
陈风轻轻拥着心心,叹息道:“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对我动心?”
心心道:“我一直在告诉我自己,不要对你动心,可一个人若动了情,是没有法子克制的,我虽然尽量克制,但依旧克制不住。”
陈风笑了起来道:“你是什么时候感觉自己克制不住的。”
心心仍旧紧紧搂着陈风,她甚至想要将自己融入陈风身体:“当你为了我,和逍遥侯交手的时候。”
陈风刮了一下心心的鼻子,苦笑道:“你似乎很喜欢自我陶醉,我和逍遥侯交手,可不是为了你,而是我本就要杀了逍遥侯。”
心心嫣然一笑道:“我感觉得出逍遥侯几次三番想要饶过你对付我,可都被你阻止了,你明明不是逍遥侯的对手,因此你本可以走的,可你偏偏没有走,这不是为了我是什么呢?”
陈风还要说话,可心心已捂住了陈风的嘴。
她道:“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也什么都不想听,我只知道一件事,我的心已被你这个偷心大盗偷走了,可即便如此我也甘之如饴。”
陈风没有解释了。
他搂着心心叹息道:“你实在不应当让我盗走你的心,你会为了这件事后悔终生。”
“或许吧。”心心道:“可你知不知道,我或许会因为你盗走我的心,而后悔终生!可若我不让你盗走我的心,那么就会从现在开始一直后悔一直伤心,既然如此,那么我为什么还要考虑未来是否后悔呢?我只需要现在无悔就好。”
心心很直接。
她用力搂着陈风的脖子,亲吻陈风。
她的身子彻底软了下来,将自身的热情完全的释放开来。
陈风没有拒绝。
对于这种事情,除非对方的姿色不够令他满意,否则他从不拒绝这种事。
不过这次陈风没有全力的回应。
他只是略微回应了一下,随后便将心心按下。
他当然不是不想做那种事情,而是有些事情他是要说的。
“你知道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上玩偶山庄杀逍遥侯?”
心心不在乎,也对陈风很不满道:“不知道,这我有什么关系?”
一个女人若要求那种事情被拒绝之后,都会不满的,心心没有拂袖而去,这已非常有风度了,陈风理解心心,轻轻揉捏着心心后背,安抚她。
他微笑道:“原本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可现在和你有些关系了。”
心心硬起来的身子又软在了陈风怀中,她露出了好奇:“和我有什么关系?”
陈风微笑道:“这关系到一个非常有趣的计划,如今你已是我计划的一个非常重要的部分了。”
心心更好奇了,问道:“因为你偷了我的心,这就是你对我的补充?”
陈风微笑道:“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更为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你的确是个很聪明且很有本事的女人,因此你能加入这个计划。”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计划?”
陈风柔声道:“除掉逍遥侯只不过是计划的第一步,当然也是非常关键的一步,但最为重要的第二步却在一个人的身上。”
心心立刻想到了哥舒冰。
“哥舒冰的身上?”
“不错。”陈风轻声叹息道:“她是关键之中的关键,倘若没有她,这个计划就没有法子进行下去。”
心心思忖道:“我需要做些什么?”
陈风微微一笑道:“现在你什么都不需要做,我只不过告诉你我有这个计划就可以,倘若你非要做,的确有一件事可以做。”
“什么事可以做?”
陈风将心心抱起,人如一阵风般的飘到走廊,随后更如幽灵一般进入了屋子。
心心自然什么都没有问了。
这种事情以前做过许多次,因此又何必问呢?
她躺在陈风怀中,脸红得像苹果,可带着甜甜笑容。
这种事她以前也和陈风做过,可今天和以前不一样。
以前她的心还在,可心在心已被偷了。
相同的事情,感觉已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