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边疆。
药房。
六长老在药房里走来走去,唉声叹气,药老瞪了一眼六长老,撅嘴道:“你这个老东西,不要转来转去的,弄的我头晕。”
六长老不理会药老,一个劲叹气摇头:“这可怎么办啊?”
药老隐隐约约感觉不对劲,一边磨药材一边问道:“什么事?”
六长老思考一番,无奈道:“江姑娘把大王甩了。”
药老没有谈过恋爱,暂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你这个怪老头、一个筋。”六长老嘟嘴可可爱爱的冲着药老翻白眼:“意思就是不要大王了。”
药老的确跟不上他们节奏:“谈过?”
虽然没有听大王和江云曦说,但是城楼下的那一幕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还是就是江云曦对大王撒娇:“可不是嘛,谈过几天。”
药老颇为震惊,大王居然还谈恋爱,主要的是大王居然还被甩了。
药老震惊过后,想起这几天大王也没有什么异常啊,便甩手宽慰道:“大家都是图个新鲜感。”
六长老坐在椅子上,重重的叹息一声:“我看未必。”
药老问道:“现在大王知道吗?”
六长老忧心忡忡:“不知道。”
药老继续煽火煎药道:“先瞒着。”
“怕是瞒不住啊!”六长老惯性的捋了捋胡子:“听说江姑娘和江小侯爷在一起,世子还在苦苦追求。”
雾气腾腾打在药老脸颊上:“江小侯爷为了江姑娘不惜一切,怕不是传言,而是真的。”
“青梅竹马,门当户对,大王一生清冷胜算不高啊!”药老道:“江姑娘一开始撩拨大王,得手之后又不要了。”
六长老白了一眼药老:“老不死的,咋们能不能一条心,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药老嘟脸,双手一滩,啧啧啧几声问道:“好好好,听你的,你说现在怎么办?”
六长老扫了一眼药老,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药老道:“我不管,今天的药,你去送。”
六长老道:“说了你又和我发脾气。”
药老:“哼。”
魔界宫殿之人个个都是相貌堂堂,五官精美。
就在两人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韩元姬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药老。”韩元姬瞥了一眼药问道:“这是给溟哥哥熬的药?”
药老道:“是。”
韩元姬扫了一眼药罐道:“药好了给我吧,我直接去溟哥哥送过去。”
药老有些犹豫:“这……”
北堂溟的药一向不能接过他人之手,药老不敢。
“有何不可,我又不会对溟哥哥怎么样。”韩元姬不满。
六长老默不作声,默默的磨药粉。
药老不在说话,熬好的药给了韩元姬。
韩元姬端着药离开之后,六长老把药粉倒入小药罐里,说道:“不必担心,大王不会喝的。”
药老问道:“为什么?”
“你什么时候见过大王喝过女人端的药,最毒妇心人。”六长老消音沉想又道:“除了江姑娘。”
六长老道:“我去看看。”
韩元姬端着热气腾腾的药,来到北堂溟入住的房间。
灵官把韩元姬拦截下来,韩元姬瞪了一眼灵官道:“拦我干什么?”
灵官认真严肃道:“不准任何人进入。”
韩元姬冷哼一声,然后清理一下嗓子,语气温柔喊道:“溟哥哥、”
没有声音。
韩元姬喊道:“溟哥哥、”
北堂溟声音阴冷:“何事?”
韩元姬暗沉的脸蛋,立马扬起了笑容:“我来给你送药了!”
北堂溟声音冷厉:“不必。”
韩元姬解释道:“药王还在熬药,我怕耽搁溟哥哥吃药的时辰。”
北堂溟语气冷噤:“不必。”似乎不想再多说话。
韩元姬也不敢硬闯,怕北堂溟生气:“好吧。”
韩元姬气呼呼的药塞给灵官,转身离开。
半刻。
六长老拿着小药罐去找北堂溟,他背部是被佛头烫伤的,幸好面积不大,烫伤不算严重。
六长老有意敷药,北堂溟拒绝,让他把药放下。
北堂溟冷着脸问:“有回信吗?”
六长老犹豫一下:“没有江姑娘的信的。”
这一幕被北堂溟尽收眼底,北堂溟知道六长老骗他,不急不慢的端着六长老送来的药,一口而饮,声音冷厉:“有何消息?”
六长老眼见就要瞒不过去:“属下不敢说。”
北堂溟表情万分严厉,语气冷噤:“说。”
六长老原本打算瞒着的,可是一看到北堂溟阴冷的脸颊,阴翳的目光,顿时怂了,如实告知:“听云城人说,江姑娘最近花天酒地,您送的信没有看一眼就烧掉了。”
一旁安静抄书的北堂熠,突然站起来为大哥打抱不平:“江云曦过河拆桥,水性杨花,你救她出来之后,他把你甩,自己在外面逍遥快活,太没有人性。”
北堂溟眸子紧缩,轻轻的用力一捻,碾碎药碗,心里暗暗的道:“找死。”
六长老看到北堂溟阴霾的表情,立马咳嗽两声:“咳咳咳!”
北堂熠继续道:“原来就是啊,江云曦甩了你,还大张旗鼓的说,要是被我遇上了,我一定宰了他。”
六长老表情就像是下雨的泥土之路,无从小下脚。
北堂溟阴霾严肃道:“出去。”
北堂熠扫了一眼大哥,顿时也不敢多留一会儿,立马跑开了。
北堂熠刚走不久,慕晚晚拎着香炉来了,慕晚晚先是请示灵官大人,灵官大人点头,没有要放人进去的意思。
慕晚晚不会为难灵官的,端庄优雅站在门口,声音清丽道:“魔尊大人、”
北堂溟声音又冷厉又阴冷:“何事?”
慕晚晚似乎已经习惯了北堂溟的冷,有条有理解释道:“魔尊大人,夜里边疆蚊虫多,我来给你送香炉。”
北堂溟冷道:“不必。”
慕晚晚在北堂溟看不到地方恭恭敬敬行礼告退,不在打扰:“是。”
然,退了半步想起什么来,就把香炉递给灵官,让灵官放在魔尊大人房间里。
“怎么了?闹脾气了,不肯上药。”门外传来好听的声音。
北堂溟眸子掀开往门口的扫了一眼,只见仙气飘飘的白衣男人踏入房门半步,冲着北堂溟一笑。
男人棱角分明,气质温文儒雅,如不闻人间烟火。
北堂溟正襟危坐,收回视线:“你怎么来了?”
男人是蓬莱君主,与北堂溟是好友,曾经一起抵抗典狱司上过战场。
北堂溟倒了两杯茶,男人举止言谈温文儒雅:“你的伤任何了?”
正在男人准备入座时,北堂溟扫了一眼他腰间挂的兰亭香囊,微微蹙眉。
这一幕尽收眼底,男人笑的温和:“喜欢?”
北堂溟语气冷噤:“哪来的?”
北堂溟的眸子充满攻略性,男人似乎猜到了什么,抿了一口茶,平平淡淡道:“一个小妹妹给的。”
北堂溟目光冷冽:“叫什么名字?”
男人微微仰头,故意说道:“名字倒是不记得,姓江。”
北堂溟紧扣茶杯,很不愿意说出这个名字:“江云曦?”
北堂溟很了解这男人,虽然两人性格一冷一热,但是感情方面都是一张白纸。
他之所以问,是因为这个男人不乱收女人送的东西,特别是香囊这种东西。
男人故意哦了一声,放下茶杯准备给自己到一杯茶:“正是。”
北堂溟目光冷冽扫了一眼男人,男人笑着问道:“认识?”
北堂溟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反问:“她给你香囊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