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生左手驻地,黑石堡。
“不好了,旗主,大事不好了。”
一个年轻人大惊着冲向旗主钟谬的房间。
正在阅读兵书的钟缪,不满地看着冲进房间来的年轻人,“大呼小叫的,没个样子。”
“旗主,大事不好了,钟叶的长生牌碎裂了。”年轻人慌乱地说道。
“什么?”
钟谬闻言大惊,一下从位置上站了起来,随后扔掉兵书,急忙朝长生阁而去。
“弟弟啊,你怎么就走了,你不是说此次准备完全,必能功成,回来就能和我一样升任旗主了吗?你怎么就这样走了。”
钟缪跪倒在他弟弟钟叶碎裂的长生牌前,大哭不已。
半天过去后,钟缪停止了哭泣,随后起身,表情严峻地自语道:“我要亲自去一趟苍溪镇,为我弟弟报仇。”
苍溪镇,傍晚时分。
“小云,你爹回来了,出来吃饭了。”
曹芬呼喊道,房间内的张见云随即放下秘籍,走了出来。
此时,他的老爹张松放下装满草鞋的担子,嘴里不断嘟囔着什么。
“吃饭啊。”
曹芬端起碗筷,朝张松喊道。张松放下担子后,拿起蜡绳编织起草鞋来。
“我吃不下,你们吃吧。”
原本张见云还想和自家爹妈分享获得秘籍的喜悦,但看着老爹模样,也不好开口了。
“怎么了,又遇到地痞流氓了?”曹芬担心地问道。
“诶。”
张松叹了口气后摇了摇头。
“不会是白虎帮又涨摊位费了吧?”曹芬一脸惊恐地问道。
“还真被你说中了。”张松有气无力地说道,“今天白虎帮的陈老三来通知,从下个月起,摊位费涨到一两银子。”
曹芬闻言表情一变,“一两银子,他白虎帮想钱想疯了吧,你卖草鞋一个月也才不到10两银子的收入,他白虎帮就要1两的摊位费,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你和这些江湖门派讲劳什子王法?”张松没好气地说道。
“不给,前面还只是600文钱,这一下就涨到了一两银子,这可是1000文钱啊,坚决不给。”曹芬气愤地说道。
张松闻言则低下头不说话了,默默地编织着草鞋。
见着气氛有些沉重,张见云开口道:“先吃饭吧,不管啥事也得先把饭吃了啊,这一会儿菜都凉了。”
“你们先吃,我过会儿吃。”张松说道。
张见云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开口道:“咱家随大流吧,若是其他摊位的交,咱家就跟着交,若是他们不交,那咱们也不交。”
说完这话的张见云,萌生出了改变整个家庭命运的念头,他不想再看见自己的父母因为一两银子而担忧的吃不下饭。
然而自己在九星卫每个月的俸禄也不过15两银子,又该如何去改变整个家庭的命运呢?
拿起碗筷,吃完一碗饭,正要起身添饭,恰在此时,张见云手背的文络闪现。
“速来驻地。”
看着杨昌平的传讯,张见云急忙放下碗筷。
“我得去趟驻地。”
说着,张见云就跑出了家门。
“注意安全。”曹芬在屋子里喊道。
来到驻地,径直走进议事厅,张见云看到杨昌平、杜仲和刘飞已经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
见着张见云,刘飞急忙朝他示意,让他做到身旁去。
随后陆陆续续的,其余四个甲士也来到了议事厅。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甲士都到齐后,一个中年男子疾步来到了议事厅。
“这是参事朱一文。”刘飞在张见云耳旁小声说道。
阁主杨昌平、参事朱一文、文书杜仲及张见云等六个甲士,苍溪阁所有人员到齐。
“天黑了却把大家都叫过来,实在是有一件要紧的事。”杨昌平开口道。
参事朱一文闻言眉毛动了动,“阁主,不知是何事?”
“陈老的孙子陈涛,在红袖坊被人割了头。”杨昌平沉声道。
“什么,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朱一文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满脸震惊。
“陈老是谁?”张见云小声询问刘飞。
“陈老是咱们镇上的陈正升,在尚书令的位置上告老还乡,半年前回了苍溪镇。他的孙子陈涛,今年还不到二十岁。”刘飞说道。
张见云闻言吸了一口气,感觉苍溪镇出现了一场大地震。
文书杜仲也是一脸的震惊,“陈老的孙子不是通过了县城九星卫甲士的选拔么,没去报道?怎么会被人割头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我还是接到县里的消息才知道陈涛被人割了头。县里说陈涛原本是明日去县里报道就职,却在今日被人隔了头,让我尽快查出原因。”杨昌平严肃说道。
参事朱一文平息心情后重新坐下,“这寻常命案我九星卫如何插手调查,除非是有怪异~”
朱一文的话戛然而止,说到怪异二字就猛然停下,随后睁大着眼睛看向杨昌平。
“我去现场看了尸首,刀痕极为完整,这种刀功不是普通武者能够拥有的。”杨昌平皱眉说道。
朱一文闻言眼珠子转了转,“有可能是江湖门派中人动的手,又或者有人勾结怪异动的手,要不然怎么能做到这么突然。”
杨昌平闻言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吩咐道:“朱兄,你带两个甲士走一趟青牙帮。杜兄,你带两个甲士走一趟飞龙帮。张见云、刘飞,你们两个随我走一趟白虎帮。”
“是。”
随即,张见云、刘飞跟随着杨昌平往白虎帮而去。
白虎帮驻地,会客厅。
“今日什么风,竟然把杨阁主吹到我白虎帮来了。”白虎帮帮主唐关山大笑着招呼杨昌平一行人。
“杨某无事不登三宝殿,陈涛之事,唐帮主可曾知晓?”杨昌平说着,紧紧盯住唐关山的眼睛。
唐关山闻言一愣,“陈涛?陈涛是谁?他发生什么了?”
看唐关山模样不似作假,杨昌平缓缓道:“陈涛是陈老的孙子,今日在红袖坊被人杀害。”
唐关山一听‘陈老’二字,神情立马一变:“竟有人敢在陈老头上动土?”
唐关山说着眼珠子一转,揶揄道:“什么时候九星卫也管起命案了?”
“一般命案我九星卫自然不会过问,若是涉及怪异,可就不要怪我九星卫无情。”杨昌平说道。
唐关山闻言表情一变,不爽道:“杨阁主,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大晚上的来我白虎帮说这些话,是怀疑我帮勾结怪异害人?”
“但愿是我杨某多心了。”杨昌平悠悠地说道。
砰!
唐关山一掌拍碎面前的杯子,“杨昌平,我白虎帮虽然只是个江湖小派,但也是知晓人族大义的。你若再敢往我帮泼脏水,说我帮勾结怪异,那我唐关山拼了老命也要和你九星卫论个一二三。”
“唐帮主言重了,我杨某就没有诬陷白虎帮的意思。唐帮主能这样说,那今日我来这趟是多余了。唐帮主,这一杯,我杨某干了。”杨昌平说着,将面前杯中酒一饮而尽。
“阁主好酒量,不知这两位英杰是谁,为何一直不言语?”唐关山说着,扫视了眼张见云和刘飞。
“这两位是我苍溪阁的甲士,刘飞、张见云。”杨昌平介绍道。
唐关山闻言打量了一下张见云,“我看这位很是年轻俊秀啊,不想也是苍溪阁的甲士。”
“张见云是我苍溪阁新招录的甲士,今天还是第一天入职。”杨昌平笑道。
唐关山闻言举起酒杯,“真是年少有为,来,喝一杯。”
“帮主抬爱,我观帮主也是豪爽之人,只是不知为何白虎帮会突然将凤凰街的摊位费提高到1两银子。”张见云不经意地说道。
唐关山闻言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你如何知道我帮涨了凤凰街的摊位费?”
“家父正在凤凰街摆摊。”张见云说道、
“哦,你爹叫什么?”唐关山问道。
“张松。”张见云回道。
“来人。”
唐关山猛地呼喊一声,随后进来一个乌衣汉子。
“给我传话陈老三,免去凤凰街摆摊者张松的摊位费。”唐关山发令道。
张见云见状一喜,举起杯来:“那就谢谢帮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