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月圆夜,好戏登场时!
钟九盛装打扮出席宴会,单看背影还算是有些姿色,正印证了那句“看背影迷倒千军万马,猛回头吓死百万雄师”。
锦衣华服衬得女人身姿不那么雄壮,反而有巾帼英雄的气概,只不过那张脸实在是一言难尽,在美女众多的中秋宴上,连个最普通的厨娘都不如。
其他妃子美人精心装扮,大有在这一场宴会上争奇斗艳的意思,连之前毫不在意宫廷争宠的老妃子都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参宴,更不用说正得宠的几位大美人。
王后娘娘在众人的行礼中走向最中间的座位,齐卫和红缨一左一右陪在身旁,谨防有人暗中使坏。
落座之后,女人用睥睨天下的眼光扫视一圈,突然目光定格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太监身上。
那太监除了身高比较出众之外,一张脸没有半点特色,属于扔在人堆里找不到的那种,可钟九却认出来了,那货就是逼她进宫的白眼狼——温南泽。
(搁哪儿学的易容术,人模狗样的还不错。咦?这家伙怎么进宫了,太危险了吧……)
温南泽穿着最低等的太监制服站在树阴下,手里提着一盏灯笼,与其他等候吩咐的下人无异。发现钟九已经看到他,悄悄地摇摇头,用眼神示意“不要声张”。
他本不想这么早亲自进宫打探,全因鬼谷先生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让他无论如何都要亲自到这场宴会上看看。想到自己的暗兵已经陆续进入营丘稷下学宫隐蔽,这些日子也没什么要紧事,便乔装易容进宫探探。
只是……易容后的模样与先前完全不同,钟九是怎么认出来的?
其实钟九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也不确定,总觉得这个人跟一般小太监不同,别人都是着急地在各宫主子面前刷存在感,恨不能把名字贴脑门上让大家记住,而温南泽呢,老神在在地站在一边,既不低头也不赔笑,跟个局外人似的。
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恰好旁边一个小太监问他借火点灯笼,火光一亮,耳垂下面的痣尽收眼底。
山洞里那一次的乌龙接吻事件突然蹦出来,迷迷糊糊间……好像……可能……温南泽也有这么一颗痣……
有了这个猜测再看那张易容后的脸,形不同可神还在,差点没控制住把人名字叫出来。
红缨在一旁小声提醒:“娘娘,可以开始了……”
钟九回过神,看了一眼满桌的好酒好菜,放开了馋虫:“别急,先让她们吃饱,这么多好酒好菜不吃也太浪费了,你俩也赶紧坐下来吃点,先喂饱肚子再说。”
红缨有些犹豫,倒是齐卫大大方方地拉起她的手臂,坐在钟九旁边的桌子上吃起来:“放心吃吧,师妹现在机灵的跟猴一样,还有师傅全力支持,保管不耽误事!”
这么大场面光是吃吃喝喝也没什么意思,钟九兰花指捏着青铜杯,眯缝着眼睛看最远处的几个女人。
宴会的座位是按照级别排的,她是王后,自然坐在最中间的高处,接下来是入宫最早的妃子,依次排序,假齐王宠幸的那几个坐在最后面。
六个人,风格自成一派,比前面这些个姐姐不知道要媚上多少倍。
“红缨,你过来。”钟九悄悄呼唤。
“娘娘,是要开始了吗?”
“嘿嘿…不是不是,那六个人长得都差不多,我分不清,你跟我说下她们谁是谁。”
“嗯,您顺着台子看,第一个穿着青衫的是邓美人,她是那几个人里面出身最低的,受封前是靖郭君从民间重金请回来的厨娘,专门负责大王的甜点茶点;
第二个是刘美人,身段好,善舞;
第三个是刘美人的妹妹,歌喉轻灵,假齐王封她为莺美人;
再往后是齐美人,并非宫里的人,是不久之前才入宫的,身份还查不到,不过她不爱说话,也不参与争宠,为人很低调,我们应该不用担心她难对付。”
钟九一饮而尽杯中酒,插了一句:“恰恰相反,我看最需要担心的就是她!”
“嗯?为什么?”红缨睁着大眼睛询问。
“你想想,她算不上绝色,又是这个性子,怎么被那个假货看上弄进来的呢?”
“或许只是假齐王色心大起?”
“呵呵,你太天真了,多留心她吧,说不定还有用的地方。”
“是,娘娘。”红缨接着说道:“她旁边那个是李美人,模样出挑,是这几个人里面最漂亮的,也是行事最嚣张的,宫中最奢华的寝殿就是她在住;
最后那个是姜美人,据说是大王曾经的贴身近婢,一朝得宠,荣升美人,几人中年龄最小,最懂得曲意逢迎,是留宿假齐王寝殿频率最高的的人。”
钟九若有所思,想好了下一步:“知道啦,那我们开始吧……”
月照当空,二十多位后宫佳丽赏月吃点心,时不时地交头接耳说说悄悄话,一派气氛祥和。
忽然,王后娘娘重咳两声,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钟九举起手中的酒杯,尽量摆出一副和蔼的表情:“各位姐妹,今天趁着中秋佳节大家都在,我们干一杯!”说完仰头一饮而尽,豪迈至极。
其她人纷纷举起桌上的酒杯附和,唯独齐美人以“不善饮酒”推辞了。
钟九本没想拿她开刀,既然撞上了,也得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齐美人,大家都喝了,你不会不给面子吧……”钟九故意为难。
“回禀王后娘娘,妾身着实不善饮酒,还请娘娘见谅。”
“行吧,不喝酒那就给我们大伙儿跳个舞助助兴,先说好了,舞跳得不好得自罚三杯。”
“这……王后娘娘,妾身实难从命……”
钟九本想借机发挥,制她个“违旨抗命”之罪,可一见她扶着桌子站起来的姿势瞬间改变计划。
其他人不曾注意,那齐美人起身的时候,一只手扶着桌沿,另一只手虚虚地扶着肚子,摆明是怀孕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她朝着齐卫使了个眼色,冷冷开口:“齐美人得了宠真是目中无人,酒不喝舞不跳,难不成是身子不适?这样,我师兄医术精湛,让他给你把把脉,瞧瞧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说完又朝着齐卫出声:“师兄,劳烦你给我这位妹妹看看,有病咱得早点治,你可得上点心啊……”
在场的人除了温南泽,没人听出来她的阴阳怪气,还帮着劝慰齐美人让大夫诊治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