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筝,你怎么好意思打了人还装作不知道?嘶啊——”王悍一说话,肿高的脸就痛得他龇牙咧嘴。
刑部尚书王义柱盯着孟晚筝哼了一声,“想不到孟家军出了你这么个目无王法的野蛮丫头,枉你还是少将军衔,简直有辱孟家军的威名!”
“皇上。”孟承宇走到殿中间,“现在只听到了王尚书和王公子的一面之词,就是那五十名护卫,也是王尚书的人,这样对孟家不公平。”
宴宏基点了点头,询问孟晚筝:“筝郡主,王悍告御状,说你打得他一身是伤,现在要求撤掉你军衔,赔偿医药费三百两,并且向王公子赔礼道歉,你可有异议?”
这些要求让孟承宇非常气愤,正当他想说什么时,孟晚筝轻碰了他手臂,小声道:“哥,不必担心。”
此时孟家只有孟承宇和孟晚筝两个人在金銮殿上,王义柱则拉了一些朝臣过来观看,仗着人多势众,看向孟晚筝时鼻孔几乎朝天了。
孟晚筝扫视了王悍一眼,心想这王悍怎么被人打得跟猪头一样?想来王悍仇家不少。
“皇上,王公子的肋骨是我打断的,但是他脸上的伤不是我打的,天子面前,我可不敢欺君啊。”
孟晚筝坦坦荡荡,而且也承认了她确实打断了王悍的肋骨,可信度就更高了。
王悍有点着急,“孟晚筝,前天晚上你打断我肋骨,护卫将我抬回京城,半路就被人打了一顿,不是你叫的人,还有谁知道我在那里?”
“皇上,你听到了。”孟晚筝澄清事实,“是半路有人打了他一顿,不是我,我早走了。”
“这么说打脸的事,没有确凿证据?”宴宏基不悦地看向王义柱。
王义柱一噎,转向王悍,王悍有点理亏,朝宴宏基哭惨,“那孟晚筝确实断了我肋骨,我接下来几个月都没法正常行走了。”
“皇上,既然孟晚筝只承认打断肋骨,那就医药费减免一百两,还是要付剩下的两百两。”
这王义柱真够厚颜无耻。
“哎!”孟晚筝大声叹了口气,“是他自愿给我打的,我也要赔偿他吗?谁知道他那么不堪一击呢?”
殿上的朝臣来了兴致,宴宏基亦然,“筝郡主详细道来。”
“我那天在驿馆休息,是王公子喊我出来,还说要和我交朋友,我告诉他和我交朋友之前得先受我一拳,他同意了,然后我打了他一拳,谁知道他就像个瓷娃娃,一拳下去就断了肋骨。”
看着孟晚筝绘声绘色的讲解,宴宏基已经相信她了,不由得疑惑质问起王悍,“你竟然是自愿被打的?”
孟晚筝趁机打击一番,“可不是嘛,王公子,我说你平时要多锻炼锻炼身体,你这豆腐一样的身板,实在有辱刑部尚书的门楣啊。”
“我、我……”王悍气急而怒,“皇上,我以为孟晚筝只是个小姑娘,拳头力气不大,谁知道她用足内力,震断我的肋骨!”
“我堂堂孟家军的少将军,这军衔我是上战场打下来的,你以为我是个绣花枕头?”
孟晚筝说得掷地有声,除了王家人,其余的人都频频点头。
“再说了,如果你认为我只是个小姑娘力气小,那也是你孤陋寡闻,孟家军的每一个人,保家卫国,太弱鸡怎么为朝廷做事?”
说到这个保家卫国的份上,大家都可以理解王公子受不住孟晚筝的一拳是多么的正常。
孟家军威名赫赫,邻国多年不敢进犯东昊,也是因为孟家军铁蹄一出,战无不胜,而孟晚筝虽然是个姑娘,但也是个少将军,简单猜想,也能知道她实力不凡。
殿上一阵唏嘘,都在讨论着王悍自己找打还反告一状,不道德。
大臣甲:“王大人,看来是令郎身体不够壮实啊。”
大臣乙:“小郡主句句在理,确实让人无法反驳。”
大臣丙:“待令郎养好伤,还是要勤加练武,否则一拳也受不住,这也是差了点。”
大臣丁:“我看小郡主不仅年少有为,还是巾帼不让须眉,国家军队可不能少了如此能才。”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听得王义柱和王悍脸红脖子粗,毕竟确实是王悍自己先同意挨一拳的,他挨不住怪不得别人。
“好了。”宴宏基大手一挥,殿上顿时安静下来,“朕算听明白了,这是筝郡主和王公子之间关于交友的私人事情,既然是私人事情,没必要事事来找朕。”
孟承宇听得很过瘾,洪亮的声音在大殿响起,“王大人,皇上日理万机,这些小事也来劳烦皇上,谈何为皇上分忧?”
“我儿肋骨断了怎么是小事?”
王义柱这声音被传话公公的鸭公嗓盖过:“将军夫人求见!”
宴宏基同意后,纳兰雪芝单独一人,缓缓走进金銮殿,她端庄大方,容貌绝世,亦神色严肃,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娘,你来做什么?”孟晚筝凑前去。
纳兰雪芝先给宴宏基行了礼,随后十分悲伤地道着:“皇上,昨日、今日,一连两天,整个京城都在传我筝儿打断了王家公子的肋骨,说我筝儿是母老虎、母夜叉,是个克夫的性子!”
“娘?”孟晚筝拉了拉纳兰雪芝的袖子,她觉得这些传言很正常,为何要特意进宫告诉皇上?
“筝儿,别怕,娘会替你讨回公道。”
纳兰雪芝轻拍了孟晚筝的手背,继续向皇帝“伸冤”:“现在整个京城,连三岁的孩童都在说‘筝郡主,真克夫’,先前我和婆母为筝儿相看了几户人家,现在人家都把八字送回来了,这是毁我筝儿一世姻缘的大事,请皇上做主!”
孟晚筝:“……”
不愧是她娘!
不过她娘何时替她相看了几户人家?
“皇上,娘亲一直担忧小妹的婚事,如今又出了如此损坏小妹声誉的事情,想必小妹日后要找到合适的夫家,已无望了。”孟承宇亦摇着头附和,朝孟晚筝眨了下眼。
孟晚筝会意,“娘,哥,别担心,大不了我一辈子不嫁人,保家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