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扈家管家被狙杀的瞬间,宫本正好站在他的身后,眼看着他的脑袋在自己面前像破碎的西瓜一样爆炸开来,被红白秽物喷的满脸都是。
若是换做一个普通人,非得被这一幕直接吓懵不可。
但宫本毕竟是久经沙场的上忍,此刻只是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秽物,而后森寒的目光一转,直直朝着狙击手藏匿的方向望去。
“能追上吗?”
沈东面无表情,掏出一颗烟点燃,一吐烟圈,淡淡的问道。
“交给我了!”
宫本点了点头,似乎有心想要提醒一下沈东,在这样的暗夜之中抽烟是一件异常危险的事,但话到了嘴边却又被他咽了回去。
刚刚扈家管家被爆头的时候,连他都被吓了一跳,反观沈东则淡漠至极,似乎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彼此之间,高下立判。
“我去去就来!”
宫本当下深深的看了一眼沈东,而后纵身朝着狙击手藏匿的方向追去,扈家管家一死,那名狙击手就成了唯一的舌头,不论如何,必须将其活捉。
看着宫本遁去的身影,沈东根本就不担心他会趁机逃跑。
自己凶名在外,有仇必报,宫本既然已经知晓他的身份,那就肯定知道背叛他的下场。
谅这小鬼子也不敢胡来,因为他怕死。
沈东来到一具尸体面前弯腰坐下,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烟,一边脑筋急转,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幕后主使肯定有扈荣振一份,而他的海外盟友极有可能是端木一伙儿。
但是据宫本所说,他并不知道发布此次任务的人到底是谁,作为流亡忍者的他们,只管拿钱办事而已。
除此之外,沈东还怀疑扈荣振有别的同伙,而其首要怀疑对象,便是冷辉。
尽管他已与冷家达成口头协定,但沈东却不认为冷家会乖乖遵守,实际上他所提出的同盟,只是一招缓兵之计。
冷家经久不衰,自然有其道理,何况冷老爷子人儿精似的,看破他的计谋只不过是迟早的问题。
“若是这件事与你们冷家无关倒也罢了,若是让我查出有所牵连,冷家、扈家,从此就要从燕京名册上永久除名!”
沈东双目一眯,狠狠的抽了一口烟,浓浓烟雾吐出的同时,将烟屁-股一脚踩灭在脚下。
与此同时,远处集装箱房区传来几声枪响,紧接着便归于平静,像是已经结束了战斗。
沈东从尸体身上站起来,双手插.进裤袋,任由夜风吹朔,静静的等待着。
时间不长,一道脚步声在身后响彻起来,在这道脚步声的后面,还有重物在地上拖行的声音。
“沈先生,我来复命了。”
宫本先是抱了抱拳,随后将身后的重物甩在沈东脚下,那东西发出一声痛哼,赫然是个浑身黑衣打扮的男子。
他的眼中充满惊骇,下巴已经被生生打脱臼,浑身上下有着数枚血洞,四肢关节也被人生生扭断。
很难想象此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样非人的折磨,现在几如人彘一般倒在沈东的脚下。
“刚才那一枪是不是你开的?”
沈东没有转身,居高临下的问道。
而他冰寒至极的语气,让那狙击手浑身一颤,只觉得头皮发麻,如坠冰窟。
看到此人没有说话,宫本像是想到了什么,快步上前,先是掰开对方的嘴,伸手进去,用力扣掉一颗发黑的槽牙,随后捏住此人下颚,粗暴的拧了上去。
咔嚓——“啊……”狙击手痛的浑身狂颤,以头戗地,栽在这两个毫无人性的家伙手里,让他恨不得立即去死。
“回答问题!”
宫本狠狠的在狙击手头上扇了一下,随后恭敬的退后两步。
那名狙击手先是看了一眼沈东,而后又看了一眼宫本,知道眼前这个家伙才是正主,当下唯诺道:“是扈少让我这么做的。”
这名狙击手本来的职责是在交接完成后狙杀宫本,但他透过瞄准镜看到了此地发生的一切,在讲情况告知扈荣振后,对方便直接下令格杀管家。
狙击手先是不解,在他看来,以他的枪法,完全可以在这个距离狙死沈东和宫本中的任意一人,为何非要杀死自己人呢?
但扈荣振的态度异常强硬,让他只管狙杀管家即可。
狙击手没得办法,只能听命行事。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准备撤离之时,宫本却使用高明的夜行术抢先断了他的退路,并且将他伤至半残。
这名狙击手听到的最后的话语,便是扈荣振最后的一道命令:“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找到这里来。”
说完之后,对方直接下了线。
而就在这名狙击手欲要咬破牙齿中的毒囊自尽时,却被宫本一拳将下巴打脱臼,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他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沈东转过身来,他的眼中寒芒涌动。
“今天你必死,谁也救不了你。”
嗯?
听到这话,狙击手眼神越发惊惧,而宫本则眉头一皱,有些不明所以。
这名狙击手是唯一的舌头,沈东却直言不讳的告诉对方今日必死,这样一来,这名狙击手还会交出关键情报吗?
虽然心里疑惑,但宫本却不敢问,沈东还在这里,根本就轮不到他讲话。
“我知道。”
那名狙击手此刻已经心存死志,对着沈东露出一个凶残的笑容:“但是你们休想从我嘴中得到想要的情报,这样一来我也算死得其所!”
“是吗?”
沈东幽幽一笑,蹲在了这名狙击手的面前,他的目光之中无比清澈,甚至算得上有些柔和。
紧接着沈东揉了揉对方的头发,声音冰寒至极的说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但是有件事你要搞清楚,不同的死法之间可是存在很大差异的,反正你都要死了,难道图个痛快不好吗?”
说着,沈东抓起对方的一只手掌。
“我最少有一千种方法可以将你置于死地,包括捏断你浑身所有骨头,在你眼前挖出你的心脏,亦或者生生剥掉你的人皮,而你绝对会品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到那时你就会觉得,自己的苦苦坚持,到头来根本毫无意义。”
沈东的面容柔和至极,但话语却令人如坠冰窟。
这一刻,那狙击手的面容变了,变得不在坚定,而是开始动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