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当初实在没钱,某人只能草草地购置一番,连墓室都是几块大型的石板拼凑而成。
说不上简单大方,只能说是勉强够用。
还没过几年,这劣质的石板上就已经长出了裂缝,甚至还有不知名的野草点缀其间。
墓室内,同样低劣的棺材直接散了架,要不是亚伦“亲手”购买,恐怕还真认不出这几块薄木板其实曾经是个棺材。
而在这满地狼藉间,老阿尔伯特的尸体不出意外地消失了。
亚伦试探性地探头往里看了一眼,还想寻找更多的细节,可却徒劳无功。
等等!
在不经意间,亚伦眼神一凝,突然发现了在棺材板上居然还残留着零星的黑红色的斑点。
这原本的木色就偏黑沉,又是多年之后,要不是他凑近细看还真的没能发觉。
一时间,他的心态发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这是血迹?”
亚伦小心地将其中的一块木板取了出来,招呼着爱丽丝和加西亚。
“这我可就帮不上忙了,小子,我只能感应气息,看不到。”
作为灵魂状态下的若思奇亚,其感知外界的方式只能通过灵魂波动,相比起普通人,他的视界截然不同。
只有夹带着超凡气息的物体和生物才能够进入他的视界,尽管这样几乎能破除绝大多数的隐匿、潜行,可同样,若思奇亚也不能分辨不含超凡气息的普通物品。
加西亚尝试性地闻了闻,摇了摇头,“不太能确定,看起来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了。”
亚伦没有接话,只是反身将墓室里的其他木板统统拖了出来,挨个放在阳光下辨认。
在其他的木板上,同样有着零星的斑点。
不管这是不是血迹,至少它不是最近才沾到棺材板上的。
也就是说……
亚伦记得很清楚,当年的老阿尔伯特可是病逝,身上可没有外伤。
原主可是等老阿尔伯特彻底凉透之后才放进棺材的,也就不存在老阿尔伯特在棺材板里死后吐血的可能。
况且,亚伦稍微比对了一下木板,这零星的血迹大约在人的腰身位置,就算是吐血,也绝不会落到这个位置,更不会溅得如此均匀,几块木板上全有血迹。
亚伦的眼神变得微妙了起来,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眼墓室,想到了那张记忆中枯黄瘦弱的人脸。
这便宜老爹,看起来是没死啊……
距离老爹的死,起码也过去了好几年,就算是棺材板上沾染了超凡气息,此时也都全然消散了。
要说线索,恐怕还真没有。
“瑞克他没死?”
虽然若思奇亚不能观察到外界的景象,可他能感受到此时亚伦的心情。
“大概吧。”
亚伦的视线在墓室和棺材板间来回巡视,思绪不禁飘飞到了别处。
到现在为止,还是不知道这便宜老爹究竟在做什么打算。
或许若思奇亚知道,但他并不想说,感觉是涉及到了隐秘知识。
但问题是,他这个便宜老爹又会涉及到什么样的隐秘知识?
爱丽丝悄然握住了他的手,低声说道:“这件事,算是结束了?”
“只能说告一段落了吧……”亚伦摇了摇头,苦笑一声,“估计没那么简单。”
既然便宜老爹能够做到和若思奇亚等人平起平坐,又怎么会选择这么low的方式,居然要靠假死脱身?
亚伦环顾四周,看着样式各异却又全都大开的墓室,一时间也有些迷茫。
现在,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原主究竟知不知道便宜老爹的计划了。
也就在这时候,自出口方向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亚伦等人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没几个呼吸的时间,几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萨特和斯奥桑德终于到了。
安德姆推着图安提万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走着。
“亚伦。”再度看见亚伦,萨特显然是格外高兴,不过他也在控制着此时的心情,只是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此时的他,虽然还穿着之前的那件亚麻长袍,可在长袍的表面上却带着些许银丝,隐约间还泛着湛蓝色的光泽。
“你……白银阶了?”
感受着萨特的气息,亚伦有些拿不定主意。
感觉萨特的白银阶似乎和其他人的都不太一样,至少从气息感知上,有些……独树一帜。
提及这个,萨特脸上的笑意清减了几分,不觉露出了一丝苦笑:“关于这个,可能我得要和你慢慢说,这里面的故事很长。”
说实话,哪怕是到了现在,萨特也没能搞清楚他的进阶究竟是怎么回事。
距离他的进阶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乃至一个月了,可他依然无法将他的符印铭文成功地融入他的灵魂之中。
“这小子,有点意思……”
若思奇亚低笑一声,喃喃说着。
“怎么?”
“他体内藏着海量的星力,按理来说,能够存储这么多的,一般都是黄金阶预言家或者先知,而他,居然连第一个符印铭文都没有融合。”
“那他算是白银阶?”
感受到萨特身上真实的气息,亚伦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当然算,只不过,大部分人在进阶白银阶时往往都会卡在如何构筑符印铭文上。
关于如何融合符印铭文,这倒是小事,而他居然是反着来……
有点意思,他是谁?”
“萨特,星之塔塔主朱利安的学生。”
“唔,朱利安……没听说过,看来是最近几十年里冒出来的啊,嘿,有这样的学生,也是有点意思。”
若思奇低笑了一声,态度未明。
“我在进阶的时候,稍微耽误了一会,等我和学弟赶到莱登城的时候,你们已经进入巴地比拉了。”
萨特稍稍解释了一句,又拉了拉身旁有些不太情愿的斯奥桑德。
“听说星之塔在不久前似乎爆发了一次异象,后来听罗恩说,整座星之塔还曾经封禁了一小段时间。”
还不等萨特开口,斯奥桑德这回倒是主动解释说:“是的,当时老师举行了某个特殊的仪式,不过我们也不太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