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最挣钱的,除了青楼便是赌钱,不过这两个东西可不好随意而止,弄不好便要将自己搭进去,没点身家背景,谁敢在京都做这些呢?
究竟做点什么好呢?
就当裴静秋出神思考的时候,一阵喧闹声让她回身儿。
“全都下车,检查!”
看守城门的,不知是哪家权贵的亲戚,趾高气扬吆五喝六的对着裴家马车喊道。
“小姐稍安勿躁,您是女眷,不可随意抛头露面!”
裴静秋撩开帘子刚要出去的时候,宋嬷嬷站在马车外面及时出言阻止。
裴经纬自然知道这精神规矩多,可眼前此人就是想捞钱,如此一来,怎可纵容,便厉声问道:“文书上面写了什么,看不懂吗?”
看守城门的人一副奸诈像,鼻子旁长了一个好大的痦子,鼻孔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真不好意思,俺是个粗人,看不懂这白纸黑字写了什么!”
“本官倒是不知,这城门检查如此难过?”
裴通面色铁青,未曾料想到一路风尘仆仆到了京城跟前儿,却被看守城门的人阻在外面。
“不知哪位官爷,不论您是谁都要检查!”
裴经纬冷哼一声,从腰间剪下一块配玉丢到那看守城门之人的脸上,“你且看清楚这牌子!”
看这样子也不像好哄骗的,看守城门的人也不敢多加阻拦,看了看手上的牌子,虽说字不认识,可这样式还是知道的。
只有皇上和太子才能用龙,不过皇上用九龙太子最多用五龙,其余亲王皇子用蟒,这纹饰便知道是某位皇子的贵客。
具体是哪位皇子看守城门之人不敢断定,只是这腰牌上泛着紫翼,八成便是不得宠的祁王殿下。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几位爷里面请!”
裴经纬接过腰牌,冷哼一声,骑马进了城门。
……
“刘哥,就让他们这么进去了?这十几辆马车看着像是个有钱的主……”
领头的人伸手,给说话的人一个脑瓜嘣,“说你蠢,你还真是蠢,哪里是寻常人家,乳臭未干的那个臭小子拿出来的牌子可是祁王殿下的牌子,你小子有几个胆敢得罪祁王殿下?”
那人一脸的不屑,反驳道:“谁不知道齐王天下最不得皇上宠爱,手上既无实质,也无权利……刘哥何须惧怕?”
晌午的太阳升的最高,站在城门底下当差十分晒的上,“你小子真是把皇宫当成好地方了,祁王殿下生母身份低微,如今能在如此多势力的夹击下独善其身便说明不凡!”
……
这守城门的人都如此机灵,只可惜裴静秋没听到这些看似赞扬的话。
“刚刚给他们看了什么?”
裴经纬将腰间的佩玉摘下来递到父亲手中,“之前有幸认识了祁王殿下,那时儿子得了风寒,甚是严重,若是没有殿下的帮助,不知道有多糟糕呢……”
……
先皇后一族高调回京,奈何堵到城门儿,差点儿进不来,到了有心人耳朵里随处传扬,变成了京都的一大笑话。
京城很大,大到裴静秋都要走晕了。
“小姐,您脸色不好!”
如意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家小姐,中途劳顿马车颠簸,这一路上也没少受罪。
“是呀,小姐,你脸色怎么那么苍白,刚刚进城门的时候还好好的!”
裴静秋觉得涌上一股热流,看这架势是坏事了。
“应该是来好事了,这会儿身子不舒服,第一天一向是这个样子。”
之前身子就不太好,每次来身上都特别疼,上一次在河里泡了老半天,又加重了一些,直到现在,每到时候都会隐隐约约疼个不停。
“许是快到地方了,小姐您在忍忍,等咱到府中给您弄个汤婆子。”
裴静秋只觉得自己衣裙一阵濡湿,很是难受。
好在快到地方了,再这么下去真是忍受不了。
“给我找个小垫子,一会儿弄脏了衣服,下车的时候,莫不是要被人看了笑话!”
……
消息刚刚递到祁王殿下手中,就看不出对方脸色细是喜是忧。
“殿下,这是暗卫刚刚传过来的消息,小姐的确是为了生意上的一些事情才主动接触张家少爷的!”
苏北沪看着自家殿下的脸色还是那么阴,改口说道:“皮小姐那里是纯粹的利用,张家公子并未放在心上!”
一个女人为什么要搞那么多钱?
“可是查出她为何那么需要钱财?”
苏北沪一脸为难,道:“这种事情无从查起,还望殿下莫怪!”
“怎么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他如此需要钱财,可是遭受了什么困难?”
这件事情很简单啊,要么是在家里受欺负了,要么是想买东西,怎么会查不出来呢?
一群蠢货,什么事情都办不好!
苏北沪感觉自己被骂的狗血淋头,眼神太冰冷,吓得人瑟瑟发抖。
“对了殿下,裴国公一下已经回京了!”
夜北冥:“……!”
“缘何?”
苏北沪心一横,道:“应该是为了与太子殿下的婚约,前几日暗卫听到裴国公府吃晚饭的时候,因为这件事吵起来了!”
夜北冥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深太傅的女儿就如此愚蠢,什么当家主母?
连嫡女都斗不过,早知道在西洲府散播的那些流言,什么用处都没有!
“殿下打算如何?要不要……”
苏北沪脑肘的抬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这意思是在告诉叶北明要不要杀了那个小娘们。
夜北冥阴戾的眸子紧紧地盯着苏北沪,“谁告诉你的杀了她?”
苏北沪慌了神儿,心里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刚刚那个脑抽的提议了。
“属下是怕殿下被一个女人迷了心智,毕竟裴小姐是因为吵架非常厉害的女人!”
“你究竟想说什么?”
苏北沪出了一身冷汗,刚刚自家殿下说的那句话仿佛是在恐吓威胁,似乎只要自己搭不好头就要搬家了。
“殿下大业未成,还希望殿下不要被女人迷了心智!”
夜北冥眼中原本积聚了挥之难散的戾气,这会儿却消散了一些。
“有的东西要顺其自然,我得不到的,别人非要抢,我不高兴!”
“他只是个玩物罢了,一个不受本院校控制的玩物!”
苏北沪又问道:“那殿下为何如此上心?”
“只是好奇罢了,某种层面上说他是本殿的第一个女人!”
苏北沪闻言可爱的脸上闪过一丝狠毒,“殿下若是为了得到他,不如今日便把她抢过来,省得殿下如此耗费心力!”
“你是觉得自己的命太长了吗?”
苏北沪有些人怂的低下头。
“本王的事情自然有自己做主,何须用得你多言?”
……
苏北沪心碎了一地,一心为主有错吗?
全心全意为殿下着想,有错吗?
过早担忧,未雨绸缪有问题吗?
殿下您这么做,小的心都碎了。
裴国公府:
府中的下人还是之前那些还是之前那些,给的薪水丰厚一些,不愿留的也就遣散了,留下来的基本上是家生子。
“各个院子自行打扫,过几日再买些溥仪回来,偌大一个院子没有人打理,怎么能行?”
裴通懒得管这些事情,杨玉梅讪讪不敢说话,老太君发话主动说道。
裴静秋回了自己的院子,换了身衣服才觉得身上爽利了一些。
“小姐给您熬了姜汤可是要用一些?”
裴静秋看着黑乎乎的姜汤,顿时就心里一阵犯怵,道:“这颜色怎么这么重?”
如意眉心微微一皱,劝道:“小姐,这姜汤里放了老方糖,正宗的红糖,您喝一些肚子会舒服的!”
“就是就是小姐里边儿可甜了,奴婢在一旁闻着都觉得香甜香甜的,您尝一口可好喝了!”
青杏这张嘴啊,真是爱胡说八道,他明明一口没喝,却偏偏说那姜汤是甜的。
“若是不甜,打你屁股觉得如何?”
青杏小嘴儿一撇,像个小哭包似的说道:“若是这姜糖水不甜,奴婢愿意挨小姐板子!”
裴静秋摇了摇头,脸上挂着一抹温柔的笑,虽说小丫头心思单纯,可归根到底还是为了自己好,不过是一碗红糖姜水喝了也无甚大碍。
“好了好了,本小姐喝了便是你们几个一个个哭丧着脸,好似我欺负你们了!”
这姜切的细细的,看得出来是费了些功夫,裴静秋捏着鼻子忍痛喝了下去,除了稍微有点恰嗓子,还觉得可以。
“小姐张嘴,奴婢这里还准备了蜜饯!”
感情还是最有心,别看碧果平时少言寡语,办事还是算周全。
“好了,你们几个出去伺候吧,我睡一觉就好了!”
“对了,晚上若是有事叫我起来,今天第一天到京城,不知父亲和祖母有没有安排,若是有事情,及时把我叫起来!”
如一点点头带着三个小丫头去外面帮忙了。
如何说也是先皇后的母族,这光要门楣可是确确实实发生过的,就这方院子布局上来看算是挺好的。
整体看四四方方错落有致,假山流水遍布其中,高大的乔木,低矮的灌木,名贵的花儿亦有尽有。
要么说荣宠不衰,皇帝对先皇后一族还算照顾,这么多年没有人住,也没见院子里的花儿败落了。
晚上的时候果真一家之主有事要宣布。
裴静秋被几个小丫头匆匆叫起来赶紧往院子那边跑。
裴通一看人到齐了,倒也不算齐,因为某些二小姐还被关在祠堂里受罚了。
脑子和进水似的,说不清醒就不清醒,说顶就顶,这不闲的有病。
“行了行了,这会儿人都到全了,有什么话快说,说完咱吃饭!”
裴通脸色悄悄一变,自己这亲娘是来坑他的吗,整得好像他在挑事儿似的。
“咱们如今回京,行事要低调,过两日就要去面见皇上了……”
裴静秋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听的耳朵都要起茧了,还是老一套,做事要低调。
就现在这情况,能高调的起来吗?
“说完了吧,说完吃饭,我老婆子饿了!”
老太太休息了一下午,这会儿精气神儿正好,肚子也饿得咕咕叫,用些清淡的食物总是好的。
“即是如此,那咱们就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