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夜影说,殿下最近因为春旱的事情,甚是劳心费力,小女不才,刚好寻得一个法子,不指点下,可有兴趣听一听?”
夜北冥挑眉,这女人心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本王自己的事情能处理好,夫人还是安安心心养胎吧,不想你如此费心劳力!”
拒绝?拒绝了?!
“你目前明明没有什么好法子,为何不肯听我讲!”
“你不是我,又怎知我没有法子?”
得嘞,是自己多管闲事了!
裴静秋翻了个身,懒得理会夜北冥,一副不想再多说的样子。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今日不早了,等你休息好了再和本王讨论这种事儿,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裴静秋觉得没有什么毛病!
“好了,好了,折腾了一天,好好睡一觉吧!”
一夜安眠,再醒来的时候便是第二日中午了!
春旱的事情,加之之前大皇子吴王贪墨的事情,朝廷必然要有一个表态,不然显得没有担当作为!
夜北冥回来的时候还是一身朝服,眉目如画一身红衣,引得府里的丫鬟小厮注目。
“夫人,您要不要出去走走?”
红袖站在一旁伺候着,夫人看着地图写写画画已经有半个时辰了,挺着个大肚子做这种精细的工作,看着最需要人伤神了。
“累了我自会坐下休息,少在哪里忖度我了,你去看看夜北冥可是回来了!”
昨天晚上便想同他讲治理春旱的事情,这个人死活不听话呢!
“卑职这便过去看看!”
红袖内心是拒绝的,这会儿根本不想看到夜莺那张讨厌至极的娃娃脸,长得倒是好看一说话,就让人觉得大煞风景了。
许是老天爷听到了红袖内心的呼唤,这不刚出垂花拱门便看到自家殿下,龙行虎步朝后面走来,一副行色匆匆好不着急的模样。
“卑职参见殿下!”
“可是起了?”
“用了两碗老母鸡汤,吃了春饼......”
夜北冥听的心里还算是舒服。
“夫人,殿下回来了!”
站在夜北冥身边的夜影一脸的不自在,咳嗽两声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却发现红袖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自己?
甫一进门便看见裴静秋乖乖巧巧的样子,红色的衣裳穿在她身上实在是好看极了,只一眼便觉得十分美好!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便是这个样子吧!
裴静秋正思索如何跨山引水,思考到关键的地方丝毫没有进展,忽然觉得有一道炽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抬眼看,便是一身红色的夜北冥!
“殿下,这是刚刚回来?”
夜北冥眼神移开,一脸被抓包的尴尬。
“刚回来,还未来得及换洗衣服。”
有一句没一句的没有营养的日常话,以前的夜北冥可是十分不屑说这些话的,现在竟然乐意?!
“昨日同你说了,解决春旱的法子,你未曾听进去半分,刚好我这里有图还有一些不成熟的点子,你听一听如何。”
看来今日不听是不行了,身边有如此能干的夫人真是修来的福分啊。
“你看这里,锦州地段水量丰富...”
夜北冥不等裴静秋说完,主动接话说道:“锦州地段水量丰富,淤摊较多,易发水...与锦州一山之隔的徽州却是水少,河床干涸......”
“你怎知我想说这个?”
这话一说出口并觉得后悔,实在是有些物质,这从图上便能清楚看到的东西谁又想不到呢?
“殿下打算如何引水?”
夜北冥指着地图的一处山坳,道:“你细细看这个地方山水相连通,只是这个山坳较狭窄,锦州的水无法涌入徽州,若能控制这个山坳,便能缓解徽州等地的旱情!”
“所以,殿下打算如何控制?”
说了半天谁都知道这些事情如何做才是关键的地方。
“本王打算过去看一看,找几个有本事的人跟在身旁,看看这个山坳的开口如何处理,细致的东西暂时没办法告诉你,大致的方向是有的!”
切,不屑!
“殿下是不是疏忽了一个地方?”
夜北冥疑惑,追问道:“哪里?”
“将闸口打开,没有问题,锦州地段的滩涂不治理吗?滩涂土质肥沃,若是能将这些土合理利用,定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夜北冥赞同的点点头,如今的计划不过是有个大致的方向,详实细致的部分还未规划。
至于裴静秋刚刚提到的滩涂治理不是一个良策。
“我与你一同南下,行不行嘛?”
瞅准时机合理的提出自己的要求,这才是裴静秋的终极目的。
“不行!”
“好不好嘛!”
大眼睛直愣愣的瞅着你,好意思拒绝吗?
“真的不行吗?可是好想去呀!”
裴静秋牵着夜北冥的袖子,丝白嫩滑的手火红火红的衣服,相得益彰,入目及风景。
“好!”
“本王同意了!”
实在的话,把她一个人留在京城,心里也放心不下。
总有些熊瞎子瞎了眼似的想动手,真是该死!
也许是应了那句好事多磨,夜北冥答应了带着自己一齐南下,如今又过了三日,才算是真正的提上了日程。
几个贴身伺候的小丫头忙下忙后地收拾东西,恨不得将府里的家当全都搬上去。
“你们几个不嫌累吗?”
裴静秋心里很是疑惑,拿起电子衣物也就算了,怎么还拿那些梳妆用的呢?
“都为夫人准备齐全了,省得到了江南不适应!”
裴静秋:……
自己在江南混了这么长时间,又怎会有不适应一说呢?
“带些换洗的衣服就够了,不许带别的!”
“太医给你安排的药!?”
裴静秋看了看脚下点点头同意了,什么东西都不拿也可以,唯唯这药方子不能落下。
前院儿,夜北冥因为在准备南下的事情,今日难得向皇上告了家,未曾去上早朝。
“去看看后院什么情况,要准备的可都准备妥当?”
苏北沪脸上出现一抹神秘的笑,女人家事情一向是多,这出了远门儿势必要收拾这收拾那,没个一上午的时间又怎会收拾利索呢。
“殿下不妨先等一等,估摸着祖宗那边没有这么利索,女孩子家出门一向是麻烦,梳妆打扮必不可少,再带些自己喜欢的小东西杂七杂八收拾一下,要用上不少时间呢!”
“木人五的事情怎么样了?”
苏北沪听到这件事情,眉头紧皱一副难以诉说的样子。
“黑牢里的酷刑都过了一遍,只是这人嘴硬的很,到现在都不肯开口!”
“是人都会有软肋,不可能没有软肋!”
苏北沪无语凝噎,要是知道木人五的软肋,又怎会一筹莫展呢?
“可是检查了他随身的东西?”
苏北沪一愣,从怀里掏出一份清单递给夜北冥,道:“这是木人五随身带的东西,殿下看看可是有什么不妥?”
红手绳?好端端的糙汉子随身携带红手绳做什么?
“他身上的手绳可曾仔细看过?”
夜北冥随便抛出一个问题,一下子难倒了苏北沪。
“这,卑职不曾亲眼见过,不知殿下具体想知道什么!”
“什么时候动身?”
“巳时便可,殿下?”
上一次去黑牢,行色匆匆,加之是晚上多有地方观察不细致,今日是白天过去看看,也许会有新的发现。
“随本王去一趟黑牢,再亲自会一会木人五!”
苏北沪按吩咐办事,不过是几息的时间,两个人的身影就彻底消失在王府中。
白日的黑牢显得更加阴森恐怖,阳光铺天卷地便是,唯独只有此处阴森恐怖。
到处弥漫着腐朽的味道,腥臭的味道。
“殿下!”
“殿下!”
木人我在这里收到了一番礼遇,早就没有之前那般猖狂,原本白色的囚衣这会儿已经完全变了颜色,破烂不堪,沾满血腥。
“呵,我倒是谁呢,不曾想是手下败将啊!”
夜北冥随手抓过一柄小刀,黑色的刀柄显得整体十分细致,荧光闪闪的刀锋无不彰显他的锐利。
“看来是满意?这地方还行吧!”
“要杀便杀,要剐便剐,给个痛快的,何必在这里吊死人浪费时间呢?”
原本就破败不堪的球衣,这会儿更加惨烈,随着轻微的声响,穿在腿上的衣服再次裂开。
银色刀锋之下是红色的血肉,木人五因为疼痛脸色涨红,面目狰狞。
夜北冥笑眯眯的看向他,“这滋味可还受的?”
“叫我一声爷爷,我便告诉你!”
“冥顽不灵!”
夜北冥眼神微动,落在木人五手腕的红绳上,眼中含义明显。
温柔久了,都要忘记原本的模样,站在这方天地里,他夜北冥还是那个神武必胜的杀神!
“这个红绳?”
果不其然,木人五脸上的神色骤变,一脸戒备!
“挂念你,给你遍了手绳,保你平安!”
“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夜北冥轻轻旋动手上的小刀,血肉再次被撕裂,“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木人五怔了一下,“你在诈我??”
“你大可试试,不然本王为何要留你性命?”他笑的温柔,只是眼睛里没有任何温度。
“你留我?”木人五斜睨夜北冥,“你不过是想知道我身后的人是谁罢了!”
“既是如此有自信,那便等着!”
“只不过这尝试的代价,希望你承受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