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府中出现了巫蛊邪术之后,朕便去试探了齐妃,确实找到了齐妃妄图用鬼娘娘邪术来引孕的证据。朕念她乃是淼国公主,便只是禁了她的足,自此冷落。可也经调查,她是借此来怀孕,并非是陷害朕之人。”
司伯言沉着分析,目光仍旧落在那最后八个字上面。
“朕也去试探过香妃,一直以来派人监察,却未发现她有任何的异常之举。她的熏香、吃食等等,朕都让人查过,并无问题。朕也怀疑过,是否被下蛊,便私下找了能人异士,却也是无人能说清。”
怀王道:“这鬼怪蛊毒之事,怕是真正能一眼看出来的,只有大国师了。”
“大国师云游四方,至今未归,朕派人寻去了。还不知道找到猴年马月去。”司伯言越说越头疼,忽然想起个人来,“如霜怎么没跟你一块儿回来?”
“她在十三郡看着呢。”怀王道,“虽然如霜懂些蛊毒之术,却也不精,怕是解决不了皇兄的问题。皇兄若是想把她召回来,小心请神容易送神难。”
“你说的有理。”
司伯言十分赞同,他也真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想起如霜这个妖精来,只不过这样就更令人惆怅了。
“大国师当真没给八归子留信传书?八归子可是他的关门弟子。”
怀王摇头:“确实没有。成言也被他师父害惨了。大国师给他留了句命格暗语,便走了。成言这也是等了几年才勉强知晓其中道理。”
司伯言眸光微闪,斜眼看向怀王,似笑非笑道:“不如,你将八归子带进宫来,让他试着给朕瞧瞧?”
怀王想了想,想起柳成言那三脚猫的功夫,有些犹豫道:“成言,怕是也看不出来什么。”
“你说你,硬是把八归子从道观里拉出来。”司伯言责了他一眼,恨声道,“这最有仙缘的就是八归子了,若不是你拖累,八归子如今定当参透仙路,与大国师的能耐差不了多少了。朕早年还想着,大国师喜四方云游,朝中有事常找不到人,便等个几年让八归子继任大国师一职。如今全都泡汤了。司伯毓,你可真是个祸害!”
“皇兄,这话也不是这般说的不是?”怀王又重新讨好地笑了出来,眸光潋滟,“当初八归子要还俗,可是他自己决定的。你们别一个两个都说是臣弟祸害的,这多不讲道理?”
“跟
跟你还有道理可讲?”司伯言轻飘飘道,“既然八归子也靠不住,朕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
“目前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怀王点头附和,瞧司伯言现在情绪平和了许多,便笑眯眯上前,朝司伯言行了一礼,抿唇含笑,恭敬得很。
“今夜来,还有第二件事。”
司伯言发现怀王突然客气起来,好整以
暇道:“皇弟且说来一听?”
“这件事确实有些难以启齿。臣弟来时,这常氏正好醒了,醒来看见自己的扇子丢了,就闹了起来。”
怀王偷瞄司伯言的神色,见他面露不知情绪的笑意,立马厚着脸皮笑了起来。
“臣弟也说了,是陛下见扇子被毁,带回宫修。可常氏不信,愣是以为臣弟将她的扇子给私吞了,死活要见到扇子才罢,还说圣上何等高贵,怎么可能不跟物主打招呼就随意拿走。臣弟也说了,这扇子原本是圣上的,她却狡辩说赐给她就是她的了。臣弟这才斗胆进宫,斗胆请皇兄将这扇子借臣弟一用,拿回去哄好了常氏再送回来。”
司伯言就静静瞧着他冷笑。
这怀王真是会说话,左右的话都给说了。而根据他听说的常氏,以及今夜一见,相信这常氏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
但怀王哄常氏的话,分明是在抹黑他这个做君王的。前面说了一堆的铺垫,现在又来这么一出,分明是逼得他无话可说,将扇子交出来罢了。
“她既知这是御赐之物,可知毁坏了御物,是要杀头的?”司伯言不慌不忙地应对怀王。
怀王眼眸一转,神秘笑道:“这毁坏御物的,可不是她。毁坏之人,圣上不是已经惩罚了吗?”
司伯言听出他的意思,面色不改,兀地笑了起来,犹如清泉落入山间,清爽宜人。
他笑怀王的心思缜密,善于观察。
今夜,他确实已经惩治了毁坏御扇之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驸马,顺安公主的夫君,李成远。
说来也是不巧,他在观中四处游玩之时,正好听到了驸马的手下在纠集几名男子,商量祸害某个人的事。只不过,没想到是常氏。还好他的人跟踪了那些男子,能在常氏落水之时,及时派出易河盛相救。
李成远此人,素来不善。因是大长公主的义子,行事
事多乖张,后又被大长公主指婚顺安公主,成了驸马。如此,更加骄纵嚣张。不过平日里面子上还是比较乖巧,也懂进退,并无做些过分的事,与顺安公主还算恩爱,司伯言也就没怎么故意针对李成远。
不过,一旦李成远要作些妖出来,司伯言便不能容忍了。
当初刚得知李成远贪污,与朝中官员有行贿之举。顺安公主就来找司伯言建乐坊。贪污巨款,却连给公主建乐坊的钱都没有,如此他便想了一出戏,将驸马的钱全都归为国库。
这回,他又明目张胆的陷害他人,定是也要给些惩治的。所以他一出玄灵观,就让易河盛带着暗卫去将驸马等人丢进了河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听暗卫汇报驸马差点淹死,但无大碍,心中也算是有些解气。
说起来,他有司
伯毓这么个皇弟暗中辅政,确实轻松不少,隐隐想要感激逝去的沅贵妃,替他培养了这么个左臂右膀。只希望,他永远都是自己的好兄弟,也希望当年的事永远埋藏。不然,怀王当是他最大的隐患。
念着,司伯言的眸光有意无意地在怀王腰间的金骨扇上扫了两下。忽地,想出了个折中的法子。
“这扇子既然已经毁了,就算是丰子善的画作也没了什么价值。再送回去,也不太合适。不如这样,朕用一样东西将这扇子给换回来。”
怀王知晓这扇子对圣上有着别样的意义,正如金骨扇对怀王也有别样的意义。但想到常乐那个张牙舞爪的样子,不禁莞尔一笑,极力想再争取一下。
“这便不知道皇兄用什么来换合适了。常氏可是将这把扇子当做护身符,看的比命还重要。扇子没了,她在家里可是寻死觅活的。”
“哦?”司伯言挑眉瞧他,“你觉得什么样的东西换合适?”
“这,臣弟不敢置喙。”怀王一脸恭敬道,“起码是个什么能保命的东西罢?”
司伯言试探:“免死金牌?”
怀王无赖笑:“这倒也不是不可以。”
“这倒是将就了?”司伯言懒得多看他一眼,将桌子上的折扇小心收起,轻飘飘道,“朕便是都不给了,她又能如何?”
怀王顿了下,无所谓道:“她一介妇人,能怎么样?不过就是找个墙撞死,留一封血书说出自己的惨状死因。不过就是,以后陛下再
再也看不到想看的图册了。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
“臣弟只是忽然想起来,她没准儿能看看皇兄的病症。”怀王笑的真诚。
眼前这样子,他是要不回来那扇子了。不如直接让圣上去找常乐,常乐若是有本事,就自己亲自把扇子给要回去。他可真是聪明!
司伯言狐疑:“当真?她还有这本事?她要有这本事,当初怎么没看出来张长修被小妾下蛊的事?”
“她之前是没有,现在有那么一些了。”怀王一本正经地胡诌,“她可是冥冥之中被选中的贵人,臣弟府上那件鬼怪事,也是她出面帮忙解决的。就算她不能解决,肯定也会想出个法子来。圣上不如找个时间问问。”
“你替朕问了不就行了?”
“她这个人脾气怪,向来爱欺负臣弟。臣弟去问,她定是什么都不说的。”
司伯言被他说的有些许的心动,认真思索了一番,越回想和常乐的接触,便越觉得这妇人看着确实是不简单。
“朕问你,她的那个镯子可是有什么问题?”
“镯子?什么镯子?”怀王明知故问。
“就是她手上戴着的白玉镯子。”司伯言耐心配合他,把疑惑也说了出来,“她一看见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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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跟见了鬼一样,握着左手手腕,面容痛苦,像是在受着什么极大的折磨,每次都跑的远远的。起初朕不知道什么情况,但后面朕看见她极力想取下手腕上的白玉镯子。那个白玉镯子,不是凡物罢?”
“那镯子是当初张长修送给她的定情之物,没什么特殊的。常氏瞧见皇兄如此,想必是碰巧手疼了罢,或者是惧于皇兄是圣上,不敢随意冒犯。”怀王信口扯了些理由。
司伯言自是不信,轻笑道:“便别瞒着朕了。朕可看不出来她是因为害怕才跑,她那张嘴,讽刺起驸马来都毫不留情,像是个不畏权贵的人物。”
“皇兄这么说,也太高看她了。”怀王打趣儿一句,见司伯言目光审视,只好认了,道,“此事,关乎她自身,臣弟基本上都是被瞒着的。具体的详情,只有她和成言知道。皇兄若想知道,便自己去问罢。臣弟劝一句,这事儿问成言,也问不出什么,还是直接问她本人比较容易。她这个人啊,最畏权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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