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德冷笑一声：“徐大人，你这的日子过的倒是不错呀！”
徐达尴尬的笑了笑：“秦大人说笑了，我只是来监考的，为皇上选取有用之才。”
“是吗？”秦明德喝了一口那茶，淡淡的看向他，看得他头皮发麻：“我听闻最近你对一位考生下死手？”
“哪里的事！”徐达异常激动，但是马上意识到不对劲恢复了神情：“秦大人说笑了，我求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心里想难道是楚雄暴露了什么，还是他怕他动什么手脚，特意把秦明德请来。
可是他们两并不相熟呀，秦明德也不会专门为一个书生跑过来。
“徐大人，说实话吧，人证物证俱在。”
徐达还在装傻，并不相信有什么证据，上次已经将参与这件事情的人都杀了。
“秦大人，我知道你向来看不惯我等，可也这么污蔑吧。”
秦明德冷笑一声：“徐大人，不如去府衙一叙吧，这件事可得好好说说。”
徐达害怕了，心里又不敢承认，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去就去，我不能给我老师抹黑。”
“走吧。”
王钰在那看着心惊肉跳，这个秦大人站在那就让他有些害怕，这人身上的威压很强烈。
徐达给管家一个眼神，让他赶紧通知京城的王老大人，一定要及时来救我，还得查清秦明德的主要目的。
他们一几个人来到府衙，楚雄早就恭候多时，昨日深夜秦明德就前来与他会谈。
这次会谈让他心潮澎湃，重新点燃了年轻时候的力量与激情，这把年纪了再努力一把。
不能让别人重蹈覆辙。
“楚大人，许久未见了。”
“秦大人？”楚雄看着来人惊讶至极，月光下近看这人依旧如少年般意气风发，让人羡慕。
“嗯，楚大人，近日徐大人是不是找你办了一件事？”秦明德单刀直入。
楚雄眼神躲闪，又带着不解：“秦明德为了这件事而来？”
秦家虽然廉政，对待百姓很和善，可也不是事事都要管，这么远专门过来，肯定不是因为这一件事。
“顺便找个人，那个人你们刚好招惹了。”
楚雄挑眉，那人不会就是近日徐达要害的那位书生吧，想不到这书生还能认识秦家。
他们都姓秦，难道说远房亲戚吗？
秦家无论旁支都是在重要的地方任职，应该不会有寒窗苦读的书生吧。
“别想了，我直接跟你说吧，我妹妹的秘闻听过吧，那个孩子很有可能就是我妹妹拼尽全力生出来那个孩子。”
秦明德相信眼前之人的人品，所以毫不忌讳直言，这次他们秦家绝对不会在退让。
之前若不是因为边境有事，不可能让秦王爷如此潦草的解决那件事，还有那位公主。
楚雄神情紧张，不由咽了咽口水，这些大人物之间的争斗很容易伤及无辜，没想到那位书生还是如此身份。
他现在谨小慎微，只想安静的做个府衙大人，不想连累自己的家人。
“楚大人，我看你还是跟他们不一样，还是知道保护那些书生，若是这次你帮我，我带你入京城夺回曾经属于你的位置，朝廷也需要你这样的人。”
秦明德的话让楚雄有些动容，他这些年一直悲愤，但是又劝告自己不能再想这些遥不可及的东西。
这样一家人平平安安也挺好的，没必要再去争那些，可是一个明官怎么甘愿呢。
“秦大人，你可有把握，我现在上有老下有小，也没有秦家有人护着...”
秦明德淡淡的看向他：“你放心，这次那些人都得给我妹妹赔罪。”
“好，我帮你，我看了那书生的答卷，是个好苗子。”
楚雄的意思是我不是在帮你妹妹的事情，我只是因为那个孩子的才华，为朝廷而已。
“好。”两人相视一笑。
徐达看见楚雄不似之前的死气腾腾，倒是有点得意的感觉，难道他毁约了吗？
难道不怕自己的仕途被毁吗？
秦家再怎么样，也比不上太子的老师吧，掌权之人才能定生死。
“楚大人，多日前有人当街袭击考生，不知道这件事可水落石出？”
这次是文清开口，这样的事情他也比较擅长。
楚雄看了一眼徐达，随后回答：“已查明，他们已经招供，正是徐达徐大人所为。”
徐达瞪大了双眼，证据都被销毁，他怎么还这么自信满满。
“胡说八道，楚大人可不要因为曾经的私人恩怨对我如此！”
他一甩衣袖，表示自己的愤怒，其实心里早就慌的不行。
“徐大人，你为王家公子请秦若寒代笔考试一事去见了他，他并未答应，你怕他揭穿又不喜他拒绝，便痛下杀手。”楚雄说的有理有据。
这次他们是关上门说话，因为这件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不利于他们筹谋。
徐达愤怒极了：“楚大人，此话可不能胡说八道，你有何证据？”
楚雄倒显得很是淡定：“传证人。”
这个时候一个捕快从后院带出两个人，正是当日驾马车撞了李四喜，还有给了秦若寒一棍子的那两个人。
徐达不可置信，他可是派人亲眼看见这两个人死了的，怎么还活过来了。
肯定是楚雄搞的鬼，没想到这个书呆子变得如此圆滑了，是他低估了。
这下就真的说不清楚了，他将希望寄予京城，这好歹牵扯王钰，肯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
“楚大人随便找两个人作证就可以污蔑我了吗？”
他在做最后的挣扎，他才不会那么快就承认，不到最后一刻都还有可能。
“说吧。”楚雄看向地上跪着的那两个人。
跪在地上的两个仆人，脸上还有伤，看着很虚弱，他们怯生生的瞄了一眼徐达，才低头用着不大的声音说道：“都是徐大人指使的。”
“王公子想得到这次考试第一名，便去找了秦若寒，想要让他代笔，秦若寒拒绝了他，王公子很生气。”
另一个接上：“徐大人得知又亲自去找了一回，用仕途威胁也没用，徐大人回来之后很生气，便跟王公子商量如何让秦若寒上不了考场。”
“就是让秦若寒断手，让他这辈子都写不了字。”
两个仆人你一句我一句将话说了个清楚，徐达已经怒火中烧，现在就想立刻拔剑把他们杀了。
“徐达，你还有何话可说！”楚雄拍了一下惊堂木：“利用职务之便对考生如此，你这是破坏我朝的政法，你这是想让我朝毫无有用之臣。”
徐达也不装了，看来他们早就准备好了，露出了一丝凶狠的目光：“楚雄，你最好想好了再站队，别忘了老师是谁！”
“徐达，你先管好你自己吧，你这是算承认了！”
楚雄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他相信秦明德，他这次定是有备而来。
管家立刻传信给了京城，却被秦明德的人拦了下来，并且把内容改了。
给他们一个烟雾弹，让京城里的秦家开始准备反击，无论是他妹妹还是别的，都应该得到一个公平的说法。
“拿下吧。”秦明德嘲讽的看着他。
“秦大人，秦家也没有那么厉害，你等着我老师的报复吧。”徐达太过自信了，秦家隐退这么久，可不代表朝中没有人了。
也是他们一家独大许久，仗着自己是太子的老师，又与当今受重视的秦王爷一家息息相关，都忘了自己是谁。
“静候佳音。”秦明德根本不屑，年轻时候就没怕过，何况现在。
徐达忿忿不平的被压入牢狱里，心里一直给京城的老师寄予厚望，他相信肯定会来救他的。
王钰同样也被抓了，还是悄无声息的，成绩也被作废。
其实以他的答卷倒也不错，可以中个举人，可他偏偏不甘心非要当个第一名。
王家只以为是徐达带着他去见了那些大人，为他铺路，没有什么特别的怀疑。
王钰害怕的坐在一间牢房里，他这心里一直都是哆嗦的，他这出不去也不能求救，身上也没有银子。
这四出都是很大的老鼠蟑螂，他一个公子哥哪里住过这等地方，一开始还吵吵闹闹叫骂，后面没人理他也就歇菜了。
吃的不好睡也不好，人一下子就瘦了下去。
秦若寒睡了一天一夜才醒，他浑身无力的强行坐了起来，脑子里马上想到了昨天秦明德跟他说的那件事。
现在这个身份彻彻底底的坐实了，那他该何去何从。
曾经只以为自己是被王家跟李四喜害得，现在再回想或许不止这些，上一辈子就有很东西指向这个身份。
他们不愿意看见他入仕途，秦家也并未察觉，所以自己才被冤死。
看来还得感谢那林清霜，只是身份的不一样，他需要考虑的事情也大不一样了。
比如自己的父亲，那位害死发妻另娶公主的人，这位不顾世俗死活当平妻的公主，这其中或许也有当今皇帝的推波助澜。
秦家声势太大，他们太过招摇，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能安稳的坐在那不管不顾。
所以，秦家也是导致那位长安郡主死亡的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