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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河洛天子会 第四章 烟云笼河关(四)(1 / 1)

时间线,再次拉回到现在。

这场名为拱水河之战的战役,终于正式进入到了第二阶段,隐并未离去,他依然蛰伏在长桥北桥头的树林中,为了隐蔽性,他尽量不发出声音。

骑兵和步兵,按照蛟蟒兄弟的命令,开始随意冲杀,无奈,群龙无首时,纵然是韩家军,十万之众,也不过尔尔。

望着北桥头,逐渐远去的大部队,蛟蟒兄弟,顿时起了退兵之意,无奈,所有残留的弓兵部队,机动性实在差劲,就算是用乌云和暴雨,取得了一定的优势也未必能够取得胜利。

眼看着形势不容乐观,整体的氛围,都有点糟糕,可是,纵然如此,蛟蟒兄弟,也并非凡人,若是没有一点胆魄,何来王图霸业!

今日,死守不退,待看形势,到底能有多悲观。

众所周知,人在膨胀的时候,是没有脑子的,尤其是在取得一定成就和地位时,这个现象尤其明显。

杀戮带来的快感,支配带来的虚荣。

生杀大权,尽在掌握。

无所不能,无所不取。

因为有韩龙的存在,有韩家军的存在,蛟蟒兄弟,原本的谨慎,机敏,早就已经抛之脑后了。

取而代之的,是邪恶,肮脏的心灵,是对于生灵涂炭,置之不顾,不闻不问的残忍无情。

那一刻,蛟蟒兄弟的命运,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没有徐行的命,却得了徐行的病。

“他们有骑兵,我们就没有吗?”

中军大帐,白干笑看局势变化,暗自道。

“天下事,无过分合。”

“前番有齐鲁联军,鏖战酣斗,杀个天昏地暗,尸横遍野。”

“今番,却和好了。”

白干哈哈大笑,一旁的疯三爷,倒是有些无奈,这一次,真让这个狂徒赌对了。

南桥头,蛟蟒兄弟,据守在这里,约莫还有七八千的弓兵部队,说实话,真的不够看,若是来个一万骑兵,直接举盾冲锋,如此,万事休矣。

果然,一支速度极快的骑兵队伍,朝着南桥头据点而来,扬起的沙尘,更是浓厚的像刚刚凝固的糖浆。

蛟蟒兄弟定睛一看,前方队伍,打着的,齐鲁的旗帜。

“哎,自东北方向而来的,必然是郭幸和周康的军队啊,看来,此番休矣。”

原来,早在数月前,齐鲁在南下,讨伐吴越时,便已经做好了事先准备,拱水河东流,有一条无名无姓,被当地的村民,称之为龙须潭的小河,因为形状就好像是条龙的胡须,加上不算深,也不算浅,所以叫做龙须潭。

齐鲁的军队,多数为骑兵,这也是北方军队,最常规的配置,然而,不管是郭幸所率领的重骑兵,还是周康所率领的轻骑兵,坐骑带着人,重量都不一般,加上身上的装备和物资补给,更是不可忽视的问题。

因此,齐鲁联军,在地势不占优的情况下,提前拉好了吊桥,虽然不够稳定,但是只要骑兵在经过时,放慢速度,不超过五百,一千,吊桥还是相对来说比较稳定的。

不过,只要不是那种非常小的溪流,水势总归要迅猛的,所以过桥时,真的都非常心惊胆战,加上北方人,相对来说,水性没有那么好,甚至很多人不会游泳,所以大多数情况下,据点,还是非常重要的,因此,齐鲁在撤退时,也确实驻扎了据点。

如今,据点稳固了,吊桥也被延展开了,虽然算不上铁索连环,至少能够让骑兵快速经过,不需要心惊胆战了。

事实上,对于善良的军阀而言,对当地的村民,也应该是一种,呵护的状态。

周康提议,把这些村民都赶走,用军屯的方式,占领龙须潭,但是郭幸一口否决了,他始终认为,战争,是为了阻止杀戮,是为了以杀止杀,以战止战,而非拥有了生杀大权,就肆意妄为。

一口否决下,郭幸让当地的村民,留在了龙须潭附近,他觉得,如果强制性的让村民们,搬离自己的村庄,等同于是把他们往绝路上逼,做人,不该是这样,至少,作为一个诸侯,一个军阀,不该是这样。

杀人不过头点地,赶人出村庄的行为,确实有点丧德。

那一日,郭幸和周康,已经回到了齐鲁,各自整兵,紧接着,郭幸就收到了一封书信,署名人,竟然是潘氏一族的现任家主,潘分,那位,被世人称之为,东分西合,与呼延合同级别的大人物,写了一封,莫名其妙的信。

至少,对于郭幸而言,这封信,真的是非常的离谱。

早先,齐鲁曾经强势进攻晋城,然而,潘分却说,这种平庸的君主,确实该打,确实该杀,如此,便是已经向郭幸,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杀戮也好,战争也罢,只是体现两派势力的态度。

很显然,潘分并不是很愿意,服从于晋城内部的势力。

事实上,几乎每个城池,都会有世家贵族的渗透,晋城,也是如此。

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谁都渴望去做,谁都愿意去做,谁都抢着去做,然而,真正能够成功的,又有几人?

但凡是压制幼主,肆意妄为,权倾朝野,只手遮天的权臣,年老后,必然会横死,如霍光之贤才,也难免被秋后算账,更何况一些普普通通的人。

然而,实施情况,真的如同潘分所说?

莫非,就真的没有权臣,得以善终?

似乎,确实没有,很遗憾,也很无奈,这确实是事实。

晋城内部的问题,已经两极分化太严重了,就算是后来加入的局势的云家,司马家,邹家,沈家,也难以制衡庙堂中的势力。

“郭将军,天下事,无过分合,杀戮也好,战争也罢,以人为本也好,以人为资本也罢,只要能够完成天下统一的大业,等到天下安定时,施行仁政,照样是个好皇帝,若非如此,何以得天下!”

“潘某,虽然不是晋城一派,却在晋城派系内,有些事,可以说,但是不能做,做了,就要背上千古的骂名,潘某珍惜名声,唯有把心中的祈愿,和手中的底牌,倾诉给郭将军。”

“万望郭将军,能够深明大义。”

其实,潘分算不上是一个特别聪明的人,但是,他足够坏。

这份书信,只是一个幌子,连带着书信,一起寄送来的羊皮纸,才是真正的意图。

羊皮纸,记录着两面信息。

第一面,是潘分所收集到的,关于韩龙一方的军事情况,约莫四十五万军队,精锐十万,常备军二十万,还有十五万,是伙头军,加上预备军,其中,真正能够参加大规模战役的,不过十万精锐,只是,这十万精锐,兵种复杂,除了骑兵,弓兵,步兵以外,甚至有专门训练出来的陷进兵,盾牌兵,以及负责运输和使用投石车,工程车的,投石兵和工程兵。

最重要的是,这十万精锐,是以骑兵为主要战斗力,而非南方常见的步兵和弓兵。

潘分这样说,倒也没有问题,因为在南方,固然有坐骑,也没有北方多,而且,南方的坐骑品种,其实并不如北方的坐骑品种,来的强壮,速度也好,耐力也罢,坐骑的两大核心,就是判定坐骑强弱的基本标准。

不过,潘分的推测,似乎是出了一点点问题,这个问题,也导致了后来的变故。

当初,徐行在强攻湘县的时候,在城下,正面遭遇了虞纯,虞纯的坐骑,便是从北方引进来的品种,被徐行称之为螺旋,但是实际上,它是属于北方的,传统的烈鬃系列的马种,有黑风马,有白玉马,有黄骠马,都是同属于烈鬃,其爆发力之强,最是闻名于世。

然而,这并非重点,重点在于,烈鬃系列,最大的特点,就是在于,如果在作为坐骑的时候,主人的实力足够强大,烈鬃就可以发挥出它真正的潜力。

然也。

一匹马,也可以拥有能力,虽然用异能,武零,秘书这些词汇来形容一匹马的能力,有点奇怪,但是至少,也要有一个专有名词,才较为合适。

徐行倒也不是第一个让坐骑觉醒能力的骑师,相反,他的骑术,真的一般般,属于是比较差劲的类型,万幸,作为一个有天赋,有机遇,运气好的人,他非常顺利的,在第一次驾驶坐骑的时候,便已经让坐骑,觉醒了能力。

铁蹄纵横,风风火火,便是这烈鬃系列,最强大的地方。

实力,是有限的,可潜能,却是无限的,每一个生物,都有成为史诗的可能。

不过,潜能这种事,说说就好,千万不能相信。

对于徐行而言,让坐骑觉醒能力,只是一种必然性,更是一种锦上添花。

可是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尤其是普通人,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想要雪中送炭,就必须得有相对应的天赋。

铁蹄踏过,伴随着漫漫沙尘,蛟蟒兄弟奋力拼杀着,弓兵层层防护,却难以阻挡骑兵的冲锋,在这一场战役中,骑兵的机动性和冲杀能力,被展现的淋漓尽致,在面对这瞬间拉近距离的大部队时,蛟蟒兄弟,并没有绝望。

长刀高高举起,顺势劈下。

两名主将,十几名副将,奋力抵抗着冲锋,蛟蟒兄弟,更是突破重围,在骑兵方阵中,无视任何的危险,杀戮着,或者说,抵抗着。

在那一刻,没有人会知道,他们的内心深处,是否在呼唤哥哥的名字。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非常熟悉的军队,自南向北而来。

万军之中,顺风飘扬的旗帜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韩”字。

为首之人,正是韩家军现任主帅,三楚之一,中楚之主,楚候韩龙。

跟在韩龙身后的,是猜拳三人组。

此番,齐鲁的骑兵队伍,约莫有一万,而韩龙支援带来的韩家军,却有整整二十七万。

不得不承认,兵力多,就是任性,只是不知道,此刻的徐行,仁山,对于韩龙所在的中楚,有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先锋军三万,折损三千,还有,二万七千。

支援军队二十七万,目前毫无折损。

化零为整,约莫有三十万大军,倾巢而出。

韩家军,毕竟是韩家军,在死守的情况下,一万骑兵被尽数歼灭,如此,所剩战马,刚刚好可以让一些,骑术还算不错的弓兵,提升一波战斗力,这是韩家军的老传统了,骑兵一旦死亡,那么其他兵种,就有升级的可能性了,当然,前提条件是这些资源,不被敌军掳走。

刀剑相交时,能够听到的,只是一阵阵尖叫和哀嚎,虽然说战士不应该畏惧死亡,但是被刀枪剑戟给攻击到,不疼,那是骗人的,不疼到尖叫,,也是骗人的,被斩断手臂,脱力落马,等待着死亡,那种心中的绝望,自然会发出哀嚎,由不得人选择。

残忍的战争结束,一方欢喜,一方忧愁。

蛟蟒兄弟和残存的弓兵队伍,算是运气好,捡回了一条命,作为主帅的韩龙,顺利合兵,也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

不过,对于齐鲁的这一把算盘来说,可以算是火上浇油了。

不知道,在郭幸得知自己的龙须潭守军,白白送死,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

然而,诸侯的心思都很难猜,军阀的想法都很奇怪。

能够为人主者,都是脑子里面有点货的人,至于是干货,还是没有用的废物,那就不得而知了。

其实,不管是什么世代,精英和普通人的差距都非常大,或者说差距离谱。

因为精英的父母,基本上都是精英,除了一些特定的世代,会出现那种天纵之才,可以开创一代精英的家族序幕以外,大多数世家贵族,都是有着很多年传承,至少得有个三五代人的连续维持,都可以稳定家族的增长。

可惜,很多家族,往往在二世祖刚刚接管了家族的时候,就已经消亡了,这是一种必然,也是一种悲剧,因为一旦一个家族,一方水土,乃至一个帝国,在土崩瓦解的瞬间,也就意味着群雄逐鹿,天下大乱。

谁在少年时,不是英武绝伦,胸怀大志,可惜,在那短暂的青春年少结束后,这些少年郎,不再年轻,不再热血,不再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少年郎,是不是就变成了少年狼。

一字之差,真的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从晋西北,到晋东南,世人看到的,是两个家族,两个极端,两个瓜分晋城势力的仲裁者,或者说,聪明的坏人。

在晋王眼中,他们和那些,把控朝政,颠倒黑白,肆意的更换王位的权臣,也好不到哪里去,唯一的不同,就是这两个家族的人,不在晋城的王城里,僭越犯上。

其实,是一路人。

若真的是忠臣良将,难道不应该忠君爱国,勤王救主,为什么王位都更换了几十次了,却不见西北,东南的守军!

“每一个年幼不懂事,好不容易被扶正大位,却也活不了几年的主子,在死前,都是那般懵懂无知,有的,甚至连自己吃饭,都不会呢。”

晋王换了一个又一个,说的话,差不多。

全程换了一个又一个,说的话,也一样。

其实,呼延合在少年时期,也是一个热血小青年,只是,那个时候的他,被同期的人,压制的太明显,也太惨了,他自身的实力,并不算太强,相反,作为一个兵人,为了能够让犬狼双剑觉醒,甚至不惜献祭自己的兵灵,等到真正可以使用犬狼双剑,创造出属于自己的魔化人军队的时候,他自己,也已经被魔化了。

只是,他被魔化的程度,并没有仁山那么严重,仁山是一次性的,提升实力,借助陨石粉末加上导电增幅,力度太大了,所以一时间,难以消化,能量暴涨,也会带来魔化,呼延合自身实力不强,至少,在能力者之中,不算太强,因此,回音也不算特别明显。

最重要的是,当呼延合被魔化的时候,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舒爽。

道德,原则,尽数抛弃。

善恶之分,好坏之别,只在他一念之间。

除了自己在乎的人,其他所有人都是工具,都是牛马,而非一个又一个,活生生的人。

于是,热血小青年,死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自私自利,残忍无情的军阀。

因为,他并没有正统的传承,没有庙堂的认可,因此,他算不上诸侯,只是军阀。

同样作为魔化人的仁山,则是不同,他取代的,不是吴越的王,他取代的,是大楚的王,因此,他并非军阀,而是诸侯。

其实,九州最是讲究一个,名正言顺,当善恶的观念,被世人所抛弃的时候,唯有胜负,能够引起注视,而名正言顺,便是确保胜利的第一步。

有一个好的借口,就可以做一件事,一件让自己,动嘴和动手,都比较合理的事。

俗话说,理直气壮,一旦有了理,可就得理不饶人了。

不过,这一套,在兵法家面前,可不管用。

这一招,驱虎吞狼,不管是齐鲁偷袭成功,断掉中楚的退路,并且杀死蛟蟒兄弟,取得主将上的优势,还是齐鲁失败,损兵折将,对于晋城,都没有坏处。

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对于潘氏一组,没有坏处。

削弱别人的实力,就是约等于强化自己的实力,这叫做此消彼长。

当郭幸得知一万骑兵,被尽数歼灭时,必然会产生报复心理,此时,不管是西征晋城,对付潘分,亦或是南下,讨伐韩龙,都要顾忌在吴越休整的仁山。

齐鲁和吴越,已经有过两次大矛盾了,先前进攻晋城的时候,就是上官雄的指挥,一手摧毁了这场原本是稳赢的战役,还从齐鲁嘴里,抢走了就快要吞下去的豫县,后来签订协议,多方面有了利益权衡,吴越更是把豫县归还给了晋城一方。

诚然,吴越在当时,还没有能力,去维持刚刚拿下的豫县,城池在北方,大本营在南方,相隔太远,不好支援,就算死守,也会被群起而攻之,到时候,反倒是一块烫手山芋,倒不如还给豫县,也等于是做一个,顺水人情。

只是,当时没有能力,未必现在没有能力,至少,韩龙三兄弟,是已经膨胀了,从原本的守将,变成了所谓的楚候,从原本的,只有被人命令,被人趋势的奴才,变成了掌握生杀大全的主子。

正应了那一句俗话。

满瓶不动,半瓶摇,还是疯狂摇动的那种摇。

不管是什么世代,不知死活的人,总是多如牛毛,当黑暗席卷而来时,当铁蹄无阻,纵横而来时,整个天下都大乱了,更何况,一个又一个的,有着七情六欲的人呢?

其实甲乙丙丁也好,一二三四也罢,名字,只是一个代号,重点在于,什么人,做了什么事,这件事,影响了什么人,是否推动了,历史的走向。

不过,天下事,无过分合。

这句话,不管是放在什么世代,都非常合理,甚至,经常一语成谶。

南桥头,已经没有固守的必要,眼看着大军压境,蛰伏在拱水河岸边树林里的隐,只是觉得,就算自己再如何共振,再如何折光,要对付眼前的那么多人,等同于是螳臂当车。

更何况,长桥已经被他给破坏了,留下的铁索,也并非合适的渡河方式,因此,现在的隐,除了撤退以外,几乎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事实上,隐的正面战斗力,只是略强于一些,实力普通的能力者,他的优势,在于单兵作战,以及背刺暗杀,一对一,如果是正面对决,更是会处于下风。

纵然是隔着一条大河,隐也可以清楚的感知到,对方有三个,实力不俗的能力者,而且按照能量波动,应该是强于自己的水平。

隐有试想过,用轻功水上漂,渡河,但是,他只是想了想,就已经放弃了,因为他知道,这种事,对于他而言,约等于是天方夜谭,如此湍急的河流,可不是轻微的浪花,可以比拟,如此,便是只有撤退一条路了。

再三思索下,隐还是撤退了,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三十万大军,可不是用能力者的能力,就可以弥补的,就算是拥有时间停止的顶级能力者,只怕是未必能够做到,一骑当三十万。

隐顺着树林,朝着大本营而去。

此刻的大本营,正在与蛟蟒兄弟带来的骑兵,步兵队伍交战,不得不承认,韩家军的实力,的确不容小觑,加上被隔断了退路,更是视死如归,这样的勇士,真的是让人垂涎三尺,尤其对于为将者,最是具有吸引力。

传统的军队编制,往往都是混合型,但是,这种混合型,是单对单的混合型,换而言之,就是多兵种,但是每个兵种的功能性,都得到局限,不过,白干所统领的拱水河大本营,使用的编制,并非传统,而是潘氏一族最常用的编制。

真正意义上的混合型军队。

骑兵如果同时拥有步兵的刀盾,弓兵的箭矢,再稍稍牺牲一点重甲,就可以获得非常不俗的机动性,混合型对于军队的要求,在于质量,而非数量,因为是混合型,所以需要刀枪剑戟,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能够做到这些的人,少之又少,至少,在茫茫普通人里,也并不算多。

无巧不成书,当年潘氏一族,为了巩固自己家族,对于分流家族的掌握,派了一些宗家的小少爷,和旁系的伴读书童,来到这里,他们带来的,是资源的管理方式,和分配方式,带来的,是钱财和人脉,甚至是权力。

正义的铁拳下,是不存在可以侥幸逃生的邪恶的,之所以被称之为铁拳,就是因为杀伐果断。

然也。

这小少爷和伴读书童,都拥有类似于先斩后奏的权力,也就是俗称的。

“你不听话,不带你一起赚钱了。”

其中一个伴读书童,相中了白干,他觉得,自己所侍奉的小少爷,没有什么头脑,自己想要在河洛分流中,取得一席之地,想要强龙压制地头蛇,就必须要扶持一个当地的人物出来站队,而当时的情况,并没有那种,一看就知道很笨很蠢很天真的人,白干,算作一个。

于是伴读书童,把白干当成了下一个世代的代言人,给予了他足够的人脉,碰巧,白干的外公,以及外公所在的黑家,也需要一个,可以融合分流家族,成为河洛大头目的引路人。

一想到自己垂垂老矣,不知道哪一天睡下,第二天就醒不过来了,于是,外公采取了极端的教育方式,想要把白干,培养成一个,杀伐果断的坏人,至少在别人看来,白干必须是一个狠人。

只是,有些时候,极端的教育方式,未必就会教育出来尖端的人才,相反,越是坏人,就越是害怕坏人。

白干常年在大本营驻军,不回去面对家族斗争,便是这个原因,如果能够一波拿下,谁会忍气吞声?

伴读书童的心血,到底是没有白费,白干除了独领一方军队以外,更是把黑白两家,融合在了一起,和几个表亲的关系,也是非常的和谐,紧接着,其他小家族,纷纷依附,庞大的势力,正在冉冉升起。

后来,伴读书童的野心,扩大了。

他觉得,一个融合了资源管理,资源分配,权衡地方势力的人,还不够强大,他还需要,真正意义上的,能力,才可以成为兵法家,权谋家。

于是,潘氏一组,训练混合型军队的手段,第一次向外泄露了。

马槊定阵,刀盾贴身,弓矢齐发,借助坐骑之力,发挥出最大的爆发力。

终于一个吸收了多方精华的天才少年,成长为了一个,四十岁的中年大叔。

只是,很少有人知道,这个中年大叔的心里面,有多少小九九,有多么的黑暗肮脏。

杀人不过头点地。

弱者最害怕,最无奈的,不是遇到那种,强取豪夺的霸主,相反,如果是因为硬碰硬输掉了战争,输掉了人生,那么弱者,也会非常有风度的,束手就擒。

若是遭遇了那种,暗中使用手段的奸诈小人,纵然是真的被逼上了绝路,怕是也要死不瞑目。

强大的混合型骑兵,只有一万人,却都是精锐。

蛟蟒兄弟带来的骑兵,步兵队伍,在人数上,其实是占优势的,只是质量方面,就差了不少。

最重要的是,后方,来人了。

时间线,拉回到过去。

当时,隐吊挂在半空中,匕首插在了海怪的皮肤上,正如同攀山一般,紧张刺激。

不过,攀山,说到底,还是非常危险的运动,紧张刺激,和危险性,也是成正比,所以还是求稳比较好。

更何况,上方的情况,也是越来越激烈。

拂云手,之所以被称之为拂云手,倒不是因为其破坏力,相反,拂云手可以理解为柔术。

众所周知,控鹤擒龙手,分为两个部分,第一个部分,是属于刚猛霸道的擒龙手,利用五指的劲力,强行撕扯,只要使用者的内力修炼到一定级别,那么碎石裂碑,真正是不在话下,第二个部分,是相对来说比较柔和的控鹤手,属于是远程的,控制气流的功法。

这拂云手,乃是摒弃了擒龙手,也就是说,放弃了刚猛的流派特性,而是专注于控鹤手。

不过,事实情况,却并没有简单。

曹复在学到拂云手这套功法的时候,白发老人,便是已经把控鹤手改良过了,如此说来,曹复学的并非隔空取物之法,而是货真价实的,控制气流的功法。

拂云手的原理,是用内力,附加在攻击之中,虽然攻击看起来就比较老年化,而且也无法对表皮造成什么伤害,更是需要拖延时间,才可以发挥其最大的作用。

在实力差距很大的时候,拂云手,便是最吃亏的功法,因为大家实力都很弱小的时候,其造成的伤害,可以说是微乎其微,反之,在大家实力都很强大的时候,一招,一瞬,就可以定胜负了。

所以,拂云手的意境,大于功效。

三位杀手,对着鱼头不断的攻击,眼看着连皮都蹭不掉,着实有点丑态,不过,此刻除了他们三个,也没有别人可以看到这个情况,隐还在用匕首,一下一下的往上跃,因为海怪的皮肤太滑了,所以很难爬上去。

不得不承认,这场战斗,那三位杀人,或许才是主角。

伴随着时间推移,鱼头上,那连续受到攻击的皮肤,开始出现了一些淤青,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肿胀。

原来,这拂云手,竟然是用内力,让某个部位堵塞,使得敌人的血液循环受到阻碍,一旦受到阻碍,血管压力就会越来越大,从外来看,是鼓起来一块包,但是里面,就已经都是血糊糊,乱糟糟的了。

“破!”

不需要多余的攻击,也不需要收尾的处决,只是非常自然的,踏着鱼头发力,然后站在水面上。

真没有想到,这三位杀手的轻功水上漂,竟然比隐强出不少。

连击之下,鱼头只是被动挨打,不得不承认,拂云手如果用来对付那种不会反击的敌人,真的是侮辱性,大于杀伤力。

不过,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直接落入了海里,来不及使用轻功水上漂,因为巨大的力量,他被拖下海水,还呛了几下,海怪陨落,意味着这一次任务,已经迎来了尾声,最后一步,就是取走隐想要的东西,然后快点回去交差。

三位杀手,蜻蜓点水,站在了周围的礁石上,看着有些狼狈的隐,不禁流露出了不屑的眼神。

虽然说,作为类似于赏金猎人的职业者,不应该有过多的情感流露,尤其是对于杀手这个流派,更是应该沉默寡言,保持自己的神秘感,然而,下一秒,却破功了。

“哈哈哈,你该不会是旱鸭子吧。”

光头男人说道。

“你如果是旱鸭子,为什么还要到东海之滨取东西呢?”

这一战,让隐对于这三位杀手的实力,有了真正的认识。

拂云手之下,鱼头肿胀的皮肤,在瞬间爆炸,淤血横飞,有点难闻,就好像是被加速腐化了一般,其实,拂云手所带来的效果,更加趋近于风化,也就是加速衰败,因为加速衰败,血液循环的技能,才被影响,产生了恶化,借助这个特性,防御力再强大,也很难长期招架。

“杀手,也分情况,有些杀手,其实挺不错,也挺简单。”

隐在那一刻,突然明白了,似乎仲裁所里面,那些满口正义的人,并非好人,他们也干着黑暗的勾当,却自诩正义之剑。

这让他不禁怀疑,仲裁所,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被创造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维持着存在。

如果说,这个世界需要恐怖平衡,需要善恶平衡,需要好人和坏人之间,不断战斗的话,那么这个世界,是否太可悲。

一些哲学性质非常强烈的疑问,出现在了脑海之中,不过,很久就消散了,因为他知道,这些问题,不是他能够解决的,也不在他的原则性之中。

“其实,我来这里,除了杀海妖以外,还要拿一个宝贝,先前,没有对你们坦白所有的实情,真的很抱歉。”

“说实话,原本我并不信任你们,因为我们都是杀手,都是刺客,所以,我最是明白,这个职业,不应该有原则。”

“还是说句,对不起。”

表明了态度后,三位杀手,露出了微笑,尤其是女人,他看隐的眼神,其实有点不对劲。

可能,是有种仰慕的感觉吧,毕竟,自己的伙伴,一个是光头,一个是独眼,其貌不扬,难免为女人嫌弃,要知道,颜值控,可是古往今来,乃至未来,都会有的事。

隐的相貌不算出众,却也是五官端正,还有一种冷酷的帅气,尤其是侧脸,有一种天寒地冻中,傲然自若的梅花,不惧不怕,不退不让。

说是这样说,还是要靠衬托,早先,隐也是经常戴着面具,可是在结伴同行,有了一些羁绊后,他便摘下了面具,当然,另外三人,并没有这样做,隐也不在意,他认为,只要自己愿意和这三个人,好好相处,那么真心朋友,是必然会有的,当然,这只是他认为。

在战斗结束后,隐剖开了鱼头海怪的肚子,一个拳头大小的心脏,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个心脏,依然还在跳动,毕竟,海怪才刚死不久。

按照上官雄的说法,鱼头海怪的心脏,应该是深绿色的,就好像是陈年老青苔一样,让人看着就有点难受,瘆得慌。

不过,事实情况,和上官雄的说法,似乎有点出入。

在隐手中的这颗心脏,并非是深绿色的,而是深红色的,就是单纯的,动物心脏的颜色,因为血液是什么颜色,心脏,便是什么颜色,这是非常正常的,无须怀疑。

然而,等到心脏停止跳动后,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很快,这一幕,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心脏从深红色,逐渐变成黑色,虽然上官雄并没有说出这些细节,但是隐也算是一个比较聪明的人,他非常清楚,这其中,一定是有蹊跷!

于是,他把心脏放在了海水里面,涮了涮,洗了洗。

果然,隐猜对了。

黑色的心脏,是因为有凝固的血液,所以改变了颜色。

洗干净的海怪心脏,真的是绿色的,不过,并非深绿色,而是浅绿色,严格意义上来说,是青绿色。

诚然,上官雄的说法,和隐所得到的心脏,有所出入,但是,这并非是谬言。

相反,这更加证明了上官雄的实力,远超隐。

因为,只有成年鱼头海怪的心脏,才会是带有厚重能量的深绿色,浅绿色,青绿色,都是幼年鱼头海怪的心脏,或者说,就算不用年限来分化,用能量的颜色来分化,也是如此,越是厚重,凝重,便越是强大,这是判定许多动物内脏的方法。

取出心脏,众人打道回府。

在路上,四人可以说是,有说有笑,可惜,这一趟生死冒险,并没有让他们成为朋友。

后来,隐吃掉了鱼头海怪的心脏,并且花了三个月,成功觉醒了磁力共振。

按照上官雄所说,鱼头海怪,有三个头,但是主头,是在正中间,正因如此,女人在攻击三号鱼头的时候,并没有引起本体的共通反应,在光头男人,攻击中间的主头的时候,便是直接让鱼头还怪,错乱不安。

因为有三个头,所以鱼头海怪,需要比大多数生物,都多出两个分心的点。

常言道,一心二用,乃是人杰。

人说是,讲究所谓的,一心一意,专心致志。

鱼头海怪,因为生物特性,所以分心能力更强,换而言之,如果是一颗心的人,吃掉了有分心能力的鱼头海怪的心脏,便是可以提升一定的分心能力。

人可以掌握自己的能量走向和能量分配,因此,分心能力,成为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不过,这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这鱼头海怪的心脏,为隐,补充了觉醒磁力共振所需要的,更多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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