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相府,已经是下午未时末了。庶姐下车时依旧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二姨娘面色上倒是收敛了不少。
这一路走来,林著雨开始觉得相府也不是全然无趣的,至少秋姨娘还是个玲珑,值得尊敬的长辈。
平日里与秋姨娘接触的不多,只当她是个胆小懦弱的,没想到通过这一路上的交谈,秋姨娘所表现的倒不想之前自己印象之中的那般,谈话之间,也是颇有风趣,对着自己有几分防备同时也有尊敬,不失礼分,也有三分关怀,而对三妹妹更是表现出了浓浓的母爱,不免让林著雨羡慕不已,相处下来颇为轻松愉快。
后来,索性请秋姨娘母女没事可以来自己院子的玩儿,后者自然也是喜笑颜开的应了。
回到院子,雪已经化的差不多了,景云跟在身后,经过这一路上的调节,林著雨心情还不错。谁知道,一进院门,几个小丫鬟在院子里竟然又在斗地主,林著雨瞬间开始觉得,这教她们斗地主是不是错了?感觉这几个小丫鬟分明是玩忽职守了啊?这古代每个玩乐是不错,斗地主魅力是大不错,这也不用这般拼命吧?还好自己没教她们打麻将,要不那自己这院子还不直接成了赌场?
“咳咳……”景云见又是巧云,还带了几个别的院子里的小丫鬟过来,几个人打的好不开心,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小丫鬟们一抬头见是林著雨回来了,连忙松了手里的纸牌,齐齐的站成了一排,都怕被林著雨责罚。
“院子里的事都做好了?”林著雨出声问道。
“没有,没有。”有了上次的经验,这回巧云可不敢急着说做完了,上次景云可是给自己找了不少分外的事儿做!
然后便见着几个小丫鬟都散开了,见此,林著雨也就没有多过在意了。毕竟在这管院上,自然有初云掌着分寸,只要不太过了,初云也是可以独当一面了,林著雨基本也不会去过问的。
入了内室,关上了门,景云这才从怀里取出一个银镯,交给了林著雨,可不就是皇后娘娘所赐的玲珑银镯!
原来,当时在玉阳宫里,景云确实是将矮几上的玲珑银镯拿了起来,交给了林芙。接着林芙又让春巧送给了一个宫里的嬷嬷,看样子应该是淑妃的人。不过景云接着便跟了出来,刚巧见到春巧将那银镯交给了嬷嬷,就在景云准备上前将银镯拿回来时,没想到那个嬷嬷又跟一个小宫女接了头,直接将银镯塞给了小宫女,至于这小宫女是谁的人,怕是只有经过皇后审问才知道了。
因此景云藏在假山后,等到嬷嬷走了之后,方才设计用一个假的银镯取了皇后娘娘赏的玲珑银镯过来。
至于为何要千方百计的将皇后赏的这银镯换回来了呢?一则是因为那封信筏的提醒,既然庶姐想让这银镯丢了,那这银镯自然不能丢!另一个原因则是长公主在给自己戴这银镯时,林著雨陡然觉得一股杀意,没由来的觉得自己背后都汗湿了。余光一看,皇后打量着自己的神色,仿若是有杀身之仇一般。虽不知这仇恨是从何处而来,但这般眼神却不得不防。
现在等到景云将这藏起来的银镯拿出来时,林著雨才得以仔细打量,银质梅花镂空银环里面是一整块的环玉,而银环又与里面的玉环衔接的毫无痕迹,这样既保护了玉环不会一摔就摔碎,又能清晰的见于镂空的银镯之中,可谓是巧夺天工,确实是一件不可多得的首饰。
“去取绣花针来。”林著雨仔细的打量了这银镯之后,心道恐怕想用蛮力将它分开怕是不行了,不过倒是可以用绣花针,从细微接口处试一试,也不知可行否?
很快景玉拿了绣花针过来,林著雨捣鼓了半响,仍是不得其法,想不通这玉环既然可以镶在银镯之中,为何却不能将这二者分开?
“小姐,我来试试吧?”景云见着林著雨不得其法,在一边也只能干着急。
“嗯,你仔细着些。”摆弄了半天,林著雨是没有法子了,一边颓丧一边将手上的镯子递给了景云。
咔嚓……咔嚓……
景云用绣花针不知点到了银镯何处,之间银镯外面的镂空银竟然整片的想起来分开来的声音。
林著雨正想接过手去看,没想到陡然之间听景云说了声小心,接着景云向后退去,同时将手里的银镯扔在了地上。
银镯落在地上,玉与银分成了两半,接着便是清脆玲玲的声音,玉环也应声而碎成几截。地上几不可见的散了些粉末。
景云手上似乎也沾上了一些,正准备拿了桌子上的茶水冲洗,林著雨慌忙阻止。
“不要动!”同时一手将景云手里的茶杯端开,方才让景云用帕子景云擦拭。
而林著雨则蹲在地上,用自己的帕子小心翼翼的将碎开的玉环捡了起来,这一细看,才算是明白的这小小银镯里蕴藏的神机,同时心里更是对皇后忌惮,这皇宫里女人的手段可真是阴险至极。
银环之下是整块的细玉环已经是不得了得匠工了,毕竟玉质极翠自然易碎,而更令人想不到的是这玉环竟然是中空的,薄薄的一层,里面装的正是撒在地上的粉末。
“小姐,这?”景云擦完了手上沾染的粉末之后,对着林著雨手里的玉碎问出了声。
“玉环与银环中间必然又接口,但这接口竟不是我们在外面所看到的那一处,你方才定然也是碰到了那真正的接口,才开了这银镯。至于这粉末,我才怕就是皇后要致我于死地的武器了。”
景云凑近了瞧着中空的玉环,极细,若不是仔细观察,还真看不出来。
“这里面玉器开口极细微,连这毒粉末都不易散出,而若是沾了水便就不一样,细粉溶于水,杀人于无形之中,长公主可是吩咐了我****戴着呢!”林著雨凝视着这玉碎,说出来的话却是无比心累,自己无意争夺什么,可是为何人人都想至自己与死地?自己的存在到底哪里碍着这些人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