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丰没想到月府的人是如此看法,不由既气又好笑,想和他辩驳,分证明白,可眼下是什么时候?
火烧眉毛要死要活的时候!
他一把拉过门房:“老哥哥,月大人位高权重,人品样貌确是人间仅有,满京城谁不知道?可您能通融一下么……”
“不是我不肯通融,我没的为了你挨我们家爷的骂!他眼睛一瞪,好看是好看,可要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门房连连摆手,断不肯去通禀。
谁知只听大门“吱嘎”一声,竟开了道小缝,有道白衣的影子一闪。
有人进去了!
“哎——那是谁?”
门房惊讶得直了眼,连忙喊住时,那道纤细的身影已经飞快地朝二门走去。
李丰眼明手快,一把将门房抱住,死死拖住:“老哥哥,您就当没瞧见吧!”
门房气得直跺脚,想拿银子砸李丰,却心疼银子,下不了手:“你们今儿要害死我是不是?”
李丰瞅着西凉娴进了二门,这才松开手:“老哥哥,您行行好吧,我们实在万不得已……”
西凉娴在马车里,远远瞧见门房不肯放行,这不是耽误救小晚吗?
她急得没了法子,悄悄下了马车,去推大门,不想竟然没上锁!
可她人虽进了月府,却慌不择路,被来往的月府丫头们看见,竟喊着将她拦下来。
“什么人乱闯?”
月府的下人实在多,将她围了起来。
“这位姐姐,是月大人叫我来的,我有急事要告诉他,快,快带我去见他。”
西凉娴急中生智,胡诌了一个幌子。
“你是什么人?”
那丫头十分冷静,狐疑地打量着西凉娴:“我似乎在哪儿见过你。”
西凉娴急得香汗淋漓,四下张望。
雪狼呢?
此时此刻,她有多希望雪狼出现在眼前!
可四周没有雪狼彪悍的身影。
她红着眼圈,那一脸绝望的神情骗不了人,旁边有个穿红衣的丫头问:“你真有急事?”
西凉娴连连点头。
“跟我来吧!”红衣丫头往前头带路。
西凉娴来到后花园一座水榭之中,红衣丫头问:“先在这儿候着,你叫什么?”
“我姓若。”
她迟疑地说,这是她母亲的姓。
方才月府门房的话言犹在耳,对她的不满溢于言表,西凉娴唯恐这红衣丫鬟听见自己的名字,一恼也不给她通报进去,忙又撒了个谎。
“若?”
红衣丫头一头雾水地往里去了,半晌出来,狐疑问道:“你没骗我吧!我们爷说不认得姓若的人。”
西凉娴登时急了:“我一定要见他。”
小晚掉下悬崖,生死不明,连人也不见了!
为了小晚的名声,她不敢嚷嚷,只能瞒着人悄悄寻找,可这样她要找到什么时候?
迟一点只怕小晚就要丢了性命!
她想来想去,这世上自己唯一能求助的人,竟然是月西和。
然而,无人知道她内心的煎熬与焦急。
就连这个好心的红衣丫鬟也是连连摇头,将她紧紧地拉住:“不行,你快走吧,我们爷说不见就不见,你再不依不饶,连我也要吃挂落了。”
“我不连累你,可我死也要见他一面。”
西凉娴柔弱无力,被那丫鬟推着往外走,急得泪水涟涟。
“是谁在外面吵?”
一个冷漠的声音远远传来。
那红衣丫鬟身形一凛,手一松,西凉娴连忙转身闯进屋去。
“月大人。”
西凉娴来到跟前,月西和正坐在西窗前垂钓。
“鱼都被你吓跑了。”
他没好气地扔下鱼杆,一转身,却看见西凉娴跪在他脚下,不由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
西凉娴身子微颤,双眸紧紧盯着他:“我求你,救救我妹妹。”
她以为自己在他面前会相当难堪,可眼下她只感到无比恐惧,害怕他一口回绝。
她的心都在打颤。
月西和好看的眉头微蹙:“你妹妹怎么了?”
西凉娴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你送来的小猫,也与我妹妹一起掉落悬崖了。”
“什么?”
月西和腾地眸眼阴沉,似极吃惊。
“它太小,我不敢抱它。”西凉娴的心高高悬起,等着月西和薄薄的唇吐露结果,如同等待命运的宣判。
月西和却目不转睛望着她,似在思索,又似在衡量,半晌,才慢腾腾来到她身边,温柔地将她扶了起来。
就在西凉娴心中升起一丝希望,以为他接下来就会答应自己时,月西和却猛然将她按到窗前。
感觉月西和的身子紧紧贴着她的背,双手环绕着她纤细的腰肢,让她无法动弹。
“你都不让我进屋,却又为何来求我?”
耳边他的热气吹拂,西凉娴不由脸皮一阵发烫。
可她却没有半点旖旎心思,只觉心头冰冷,如坠寒冬。
“你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说个数。”
月西和清冷地“嗤”了声,那声音说不出的魅惑勾人,可西凉娴却毛骨悚然地想要避开,依旧被他紧紧地锁住。
“我缺银子么,嗯?不过,替人办事,这银子我要,人,我也要!”
他想要什么人?
不会连小晚他都想染指?
西凉娴登时身子一僵,挣扎着想回头,可人家不让,又淡淡地追问:“你觉得怎么样?不肯,就算了。”
西凉娴越发吓得魂飞魄散,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缓缓地回过头,慢慢转过身来,望见月西和深黑的凤眸,那漆黑如墨里,藏着疯狂的赤红漩涡,似要将她吸入未知的深渊。
西凉娴颤抖着朱唇,她该怎么回答?
母亲临死前,要她照顾好小晚。
她不能小晚受一点委屈!
一滴冰冷的泪水如线滚落。
月西和俯首等候,等着西凉娴无奈说是的这一刻,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她无助的泪水。
轻垂的眼眸带着一抹灰暗的绝望。
就在拒绝的话到嘴边时,突然唇上轻柔,有暖暖的朱唇凑了上来,灵巧的小丁香猝不及防地钻入他口中。
轰地一下,脑海中似有桃粉色的药雾炸开,遮天蔽日。
月西和呼吸一紧,被这汹涌奔腾的感觉驾驭,心底有什么东西挣脱了约束,让他想要不顾一切地狂放到底。
“是谁教你的?”
他气息不稳,恶狠狠地问。
西凉娴脸涨得通红,委屈抬眸,却发现月西和眸底划过一丝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