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没听说元婴修士还会感染风寒的啊!”
一过来看到褚离打喷嚏,李元忍不住打趣。
霜玉般的面容没有丝毫表情,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李元无奈:“找到你那凡人妻子了。”
褚离这才看向李元。
“在哪?”
“褚家。”李元说到这,嘿笑了下,“你可知她为何被褚家的人带走?你给我说句好话,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谁料这话一出,褚离再次收回视线,半点不为所动。
“行行行,怕了你了,因为你那凡人娘子坏了你的孩子,所以褚家的人将她带走,归尘,你可要小心。”
“孩子?”褚离一怔,随即声音愈发冰冷:“不可能。”
姜岐绝对不可能怀上他的孩子。
“为何?”
褚离没回,只冷声道:“她的事往后都不必与我说,我与她因果已尽,另外,过两日我离宗有事。”
李元闻言应声,随后想到。
“摇落仙子那边已同意,两月后举行大典,你可别忘了。”
“知道。”
“你此次离宗打算去哪?”
褚离闭上眼,李元见此,无奈摇头离开,离开前回头看了眼。
男人着一身白衣,与这皑皑白雪融为一体,霜玉般的俊美面容令无数女人痴狂。
没人知道,男人尚小时拖着残断的腿一寸寸挪动爬上天皑宗的万步问心梯。
后来他成为正道魁首,风光霁月,世人仰慕,却从不曾跟任何提起过往,就这么将自己封闭。
而这些年,修为也再难寸进。
李元心中不禁担忧,若是一直这么将心继续封闭下去,说不定会生心魔,只希望此次离宗归尘能遇到那个让他敞开心扉的人。
李元一走,褚离睁开眼,方才还温和的小雪瞬间呼啸起来。
他垂眸看向自己盘坐的腿。
褚家,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烂透了。
-
为了族内大比,褚黎这段时间在疯狂修炼。
“啊啊啊啊!为什么!”
褚黎一脸委屈的看着姜岐:“前辈,为什么同样是这段时间开始修炼,怎么内族弟子他们就都纷纷进阶,我却无事发生!”
“阿黎,别大呼小叫的,万一吓着前辈怎么办?”褚轻砚此时正扶着姜岐在院子散步,一脸责怪。
姜岐轻笑:“这还吓不到我,我又不是什么易碎品。”
她这几个月将养的不错,因此整个人看起来气色很好,皮肤也越来越白,她五官本就不差,此时笑盈盈的,眼眸波光流转,叫褚黎和褚轻砚愣了好一阵。
半晌,褚黎挠头嘟囔:“前辈这么好看恩人都不要,绝对是恩人的损失。”
“哼!不过是有几分姿色罢了,真当自己多好看?”
褚需亦迎面走来,表情不屑。
他绝对不会承认他刚才同样愣住了。
看到褚需亦,姜岐下意识看了眼褚轻砚,后者已然垂眸,看不到眼中情绪。
“你来做什么?”
自从将褚轻砚看作自己人后,她就不大想见到褚需亦,不是有多讨厌,只是觉得褚轻砚应当不想看到这人。
褚需亦听到这话很是不舒服,“我想来就来,怎么,我不能来?”
说着,看了眼褚轻砚,眼神轻蔑。
“连他都有资格来,我自然可以来!”
姜岐冷了脸。
“没什么事的话,麻烦你离开。”
“你赶我走?!”
褚需亦一脸不可置信,他下意识瞟了眼褚轻砚,此时对方已抬起头,眸色深深,眼底氤氲着看不懂的情绪,他只觉得仿佛有一股寒气在身体里流窜。
他顿时怒了。
“看什么看!你……”
“够了!”姜岐声如冰霜:“我最后再说一次,没什么事情,就离开这里。”
时间一时凝滞。
须臾,褚需亦嗤笑一声:“当我愿意来你这?不过是让我来通知褚黎好好大比罢了,还有,你以为你护着的人是什么好东西吗?我等着你后悔的那天!”
说罢,拂袖离去。
人一走,姜岐安慰褚轻砚:“放心,我不会信他。”
在她心里孰轻孰重,她自是分得清。
谁料褚轻砚却嘴角轻扯,不知想到什么,低声喃喃道:“他说的不错……”
“行了!”姜岐打断他的话,扭头看向褚黎,“褚需亦此话是何意?”
褚黎也不知在想什么想的出神,连姜岐的话都没听见。
“阿黎?”
“他亲自来告知,说明阿黎此次大比只要发挥正常,内族弟子的名额便有他的一份。”褚轻砚已然恢复,仿佛刚才只是假象,“阿黎的祖父有救了。”
这时,褚黎回神,跟着咧嘴露出大大的笑容:“真好,事情在慢慢变好,我们都会越来越好的!轻砚哥哥,你说是吗?”
褚轻砚微微一笑:“是,我们都会越来越好。”
很快,便到了大比当日。
三年一度的大比,人潮人涌,姜岐此时才知褚家有多庞大,光是族中弟子便有上百人,更别说伺候的下人,以及褚家旁支。
怕她被磕碰着,褚轻砚用灵石挑买了个极佳的观看位置。
不远不近,既能清楚的看到大比擂台,又不受拥挤。
如褚黎所说,这些内族弟子的修为或多或少皆有进步,尤其是褚旭那几个,听褚轻砚说,直接升了一大阶,褚旭更是达到炼气后期巅峰。
“族内大比,其他弟子争抢的是内族弟子的名额,内族弟子争抢的则是更多的资源。”
褚轻砚在一旁给姜岐解释。
几个擂台的比赛同时开始,褚黎运气不大好,是第一批,他修为不高,胜在作战经验丰富,没用多长时间,就将对手打下擂台。
休息半刻钟,再次上台。
姜岐看得直皱眉。
“他要一直这么打下去?”
“是,直到被打下擂台为止。”
“这样岂不是不公平?”尤其是前边儿守擂的,再厉害,被几个对手一消磨,根本守不住!
褚轻砚沉默下来。
良久,褚黎再次上台后,他才看着褚黎的位置出声道:“这世上又哪有公平可言,人生来就注定了未来的路。”
所以他没有参加大比,哪怕他没有受伤,也不会参加大比,因为他知道,这看似公平的大比,不过是又一次的比拼家世罢了。
姜岐见不惯褚轻砚这幅认命的模样。
“这世上当然有公平,只要你站得足够高,高到没人敢与之抗衡,到那时,你就是公平!”
褚轻砚一怔,看向姜岐。
“玉璧拿来。”
“伸手。”
寒光一闪,血滴到玉璧上,黯淡的玉璧仿佛有了生命般,瞬间变得剔透清亮。
紧接着,两人一同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