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幼年的时候难当大任,母妃被萧辞远那帮畜生折磨至死又太突然,没有来得及做好安排,她对此才一无所知。
沈芷青应该是在和母妃的相处中,对这些事情有一些了解,但并不知道所有的内情,若不然她也不会一直收着琉璃盏啊,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了。
“原来如此,难怪本王的三哥和你妹妹想尽办法想要得到玉佩,外人也只知道要找玲珑塔必须着落在你身上,却谁都不知道这其中的奥秘。”萧凉川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两块玉佩,斜挑了眼角看上去,问,“你对玲珑塔就一点也不好奇吗?你真的不想把它找出来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世人大多有好奇之心,他也不例外。
他也不是说非要得到什么无上的神力,玲珑塔既然被传的神乎其神,再加上今年距离上次魔尊被封印正好满一千年,究竟会有什么不可预知的事情发生,谁都不知道。
如果这一次如果无法继续压制魔尊的话,这个世界就会毁灭,单单是这个也足以让世人趋之若鹜。
哪怕不是为了得到什么神力,只想看到一个结果,世人也会疯狂追逐玲珑塔,然而顾飞雪的反应却如此轻描淡写,甚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在她看来,这玲珑塔不是举世无双的宝物,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毒蛇猛兽,她的心性未免也太高洁了。
“我想看啊,我也会好奇的嘛。”顾飞雪说完又耸了一下肩膀,“不过好奇害死猫,我不会为了满足这点好奇心,把性命搭进去,如果王爷福大命大,能找到玲珑塔,让我看两眼,解了心中疑惑,我也心满意足了。”
萧凉川不由瞪大了眼睛:这话她可真敢说!
什么意思,让他打头阵当,挡箭牌,她就躲在后面看热闹是吧?
“哈哈哈!”顾飞雪看到他这呆萌的样子,笑趴了,伸手指轻轻戳了一下他的唇角,“王爷,你这么软萌的吗?没错,这就是我心中所想,你是不是觉得我狠毒自私啊?无所谓,我就是想肆意妄为地多活几年,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你愿意去找玲珑塔就去找,如果有需要我帮上忙的地方呢,我也会帮,但是我不会为了找玲珑塔而赔上自己的性命,除非——”
话说到这儿,她忽然住了口,露出一个颇有些神秘的笑,起身离去。
成南原本很生气顾飞雪的无情,正想怼几句,看到她最后那个笑,不解地问:“王爷,郡主什么意思?”
萧凉川神情淡然,仿佛根本就不在意一样,说:“进宫。”
先把玉佩、琉璃盏和地图全都交给父皇,再由父皇公之于众,百姓和江湖中人才不会在时刻注意着顾飞雪的动静,她才能真正的安全。
“是。”成南上前推着轮椅往外走,又问,“王爷,到时候此事若公之于众,荣王殿下会不会以为是王爷抢走了琉璃盏?”
“无所谓。”萧凉川眸光幽冷。
旁人若真以为琉璃盏是他抢走的,顾飞雪就更安全。
成南听这话就知道他要替顾飞雪背黑锅,也就不再多说。
第二日早朝之时,昭明帝便当朝宣布了此事,威严道:“琉璃盏已交到朕手中,玲珑塔下落如何,暂时没有定论,朕会仔细斟酌衡量,诸位爱卿心中有数即可。”
萧辞远第一眼就看向萧凉川,脸色无比难看,攥拳咬牙,尽量想装的若无其事,还是忍不想要爆发。
好个六弟,本事真大,居然不声不响把琉璃盏交给了父皇,断了他所有的念想!
从他手里抢走琉璃盏的一定是顾飞雪,换句话说,顾飞雪和六弟早就已经勾结在一起了,不可原谅!
群臣议论纷纷,谁都不敢当场提出疑问。
他们都不能肯定昭明帝所说的琉璃盏是不是放进长公主棺中的一座,如此忌讳之事,谁敢多言。
顾锦程更是惊疑不定,听着众人的议论,感受着众人各异的目光,他恨不能缩地成寸,继而消失。
群臣肯定以为是他将琉璃展献给了皇上,以此博得皇上的宠爱。
问题是他什么都不知道,他真知道琉璃盏和玲珑有关,早就想办法弄明白了,怎会怎等到现在?
昭明帝早知道他们会因此而议论,面色无变,沉声说:“玲珑塔事关重大,且虚无缥缈,真实情况如何还没有定论,既然琉璃盏已到了朕的手中,任何人都不得再因此而生事,否则严惩不贷!”
群臣纷纷道不敢。
下朝之后,顾锦程跟同僚们匆匆告别,迅速离去。
“六弟,你知不知道是谁把琉璃盏交给了父皇?”二皇子,定王萧景熙待众人都离去,大殿上只剩了他们兄弟几个,即试探地问。
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心神不定,让人暗中打探阿彩的下落,一直没有消息。
六弟应该并不知道详细内情,也没有证据,否则早就对他发难了。
然阿彩一天不死,当初的事情就有泄露的危险,他必须想办法找到阿彩,杀了她,才能永绝后患。
“二皇兄若想知道,还是去问父皇,我不便多说。”萧凉川神情淡漠。
父皇要不要说出是他把琉璃盏展交上去,自有考量,只要父皇不说,就让他们猜测去。
萧辞远皮笑肉不笑地说:“二皇兄,这还用问吗?咱们这些人当中,也就六弟最有本事能得到琉璃盏,一定是他拿来敬献给父皇的,这回他在父皇跟前立了大功,必能得父皇的赏识和喜爱。”
四皇子安王萧清轩撇了撇嘴,颇有些不以为然,但并没有说什么。
父皇对六弟的态度他又不是看不见,一直都呼来喝去,冷言冷语,就算是六弟把琉璃盏交给父皇的,父皇也不会对六弟偏看一眼。
当初六弟做过什么荒唐事,大家可都记着呢,六弟若不是大皇兄的亲生弟弟,是先皇后的嫡出之子,父皇也不会留他到现在。
萧凉川依旧脸色不变,仿佛没有听到萧辞远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