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正马不停蹄地来到大贵族区,他一反平日的谨慎,匆匆而行。现在李守正应承了组织赌局,已经无暇顾及其他,若是办事不力,惹怒卫力煌,将是不可收拾的局面。
来到柳府,李守正塞了十两银子的重贿,让门房通知柳浩然,他有十万火急的事禀告。
门房收了重贿,喜笑颜开,立即入内禀报。不一会儿,门房出来,让李守正速去偏厅。
李守正急忙赶到偏厅,只见柳浩然在美貌丫环的伺候下,正在早餐。
柳浩然见李守正进来,慢条斯理地问道:“小李子,有什么急事禀报?”
李守正连忙将见今天的事如实禀报。
李守正原以为柳浩然听完会很激动,但现实无情,柳浩然无动于衷,依然慢腾腾地进餐,李守正有些焦急,道:“柳少,结识皇族嫡系,可是难逢的机会啊。”
柳浩然咀嚼了一颗美貌侍女奉上的葡萄,不慌不忙地说道:“小李子,你还是见识少了,皇族嫡系,莫说是你,就算是我也攀交不上,即使我赶去了,也只是应景而已。皇族嫡系,那都是眼高过顶之辈,哪会同我们这种二流贵族相交?”
李守正道:“柳少,您有所不知,我观这位皇族嫡系,并不跋扈自傲,应该甚少接触世事。这或许是个机会,小的恳求您前往一见。”
柳浩然想了一下,道:“也罢,今日我无事,就去见见这位皇族嫡系。不过,小李子,若是你所说有误,白白害我赔了笑脸,你可别想好过。”
柳浩然有些意外,笑道:“真没想到,你这样的溜须之徒,居然也有逞强的一天。你这一赌誓,我倒真来了兴趣,我们这就走吧。”
柳浩然站起身来,屏退美貌侍女,准备和李守正一起去往金钩赌坊。
李守正却有些犹疑,柳浩然见状,问道:“怎么,打退堂鼓了?”
李守正连忙解释道:“不是,我是在想,该再邀几位大人一同前往才是。”
柳浩然摆摆手道:“这你不要想了,你是我的人,贸然去邀请他人,若你所言有误,闹出笑话来,我可会颜面尽失,还是我先去看看再做定夺。”
李守正无法,只得熄了心思,陪着柳浩然前往金钩赌坊。
到了金钩赌坊,进了贵宾室,柳浩然打量了一下卫力煌。只见这位皇族嫡系,面如冠玉,俊朗非常,正闭目行功。
卫力煌感知到有人前来,停止行功,睁开双眼,向李守正问道:“凑齐赌局了?”
李守正道:“还在组织,我给您介绍下,这是柳家的公子,柳浩然。“
卫力煌无视了李守正的介绍,厉声道:”怎么这么拖拉?你是怎么行事的?本公子好不容易有了兴致,你这等贱人难道要败兴?”
卫力煌一怒,李守正脸色惨白,柳浩然则心里不悦。李守正是他的帮闲,呵斥李守正,间接落了柳浩然的面子。柳浩然本就对结识皇族嫡系不报希望,此刻有些恼怒,略带硬气地道:“他哪敢败您的兴?这来人总有先后,我是先来,其他人等会儿来,您不要焦躁。”
卫力煌扫了柳浩然一眼,语气平淡地说道:“你是柳家子弟?前王柳尚书家的?”
柳浩然闻言,心气一窒,柳家如今已经式微,朝中无人,只能靠长辈在前王时的名号来撑门面,实在太过丢人。
柳浩然闷声道:“是,就是您说的柳家,请问您是天家哪位?”
卫力煌道:“本少名力煌,很少在人前现身,或许你没听过。”
柳浩然闻言心里一动,卫力煌虽然少在人前现身,但这名字他很熟悉。卫力煌身为卫氏废材,经常被纨绔们提起取笑,倒不是卫力煌有什么劣迹,只因为卫力煌天赋很差却不服输,这让天生懒惰的纨绔们非常不顺眼,因而常有提及。
得到了卫力煌的信息,柳浩然心思飞转。柳浩然虽是纨绔,心机城府却不差,这是纨绔的共性。纨绔能在人数众多的家族子弟中脱颖而出,占据不小的家族资源,除了长辈的护持,自身也不是笨蛋,他们或许武力不强,但心机绝对不小。
柳浩然思索道:“原来这位就是卫力煌,是那位天赋很差却不放弃的皇族嫡系。结合李守正的话,莫非卫力煌终于屈服于现实,开始颓废放弃了?这么说来,这可真是机会。卫力煌以前一心练功,想来并不通世事。现在他自暴自弃,倒真有可能拉拢他。如果拉拢了卫力煌,我们圈子的档次会提升很多,能把不少圈子踩在脚下。这卫力煌从传言来看,是个只知练功的呆瓜,把他拉进圈子,完全可以把他当作傀儡,不用担心他反客为主,这事还真有可为。”
柳浩然想通了心事,态度立刻转变,他厉声对李守正说道:“快去叫其他人来,耽误了卫少的赌局,小心你的皮!”
李守正神色慌张地应下,心里却非常欢喜,他对柳浩然非常了解,知道柳浩然必定是动了心,才会如此作态。
卫力煌不悦道:“我教训过他了,你不要多事。”
柳浩然闻言心喜,连忙道:“是我鲁莽,您别见怪。”柳浩然见卫力煌看不出他和李守正之间显而易见的关系,显然真和传言说的一样,是个只知练功的呆子。这样的人,有着尊贵的身份,却又像婴儿一样好哄,真要掌握住了,实是一桩有大利可图的好事。
李守正躬身道:“是我办事不力,我这就去催促其他人,两位大人请稍等。”李守正说完,疾奔而去。
李守正走后,卫力煌没有继续搭理柳浩然,他闭上双眼,又开始炼气行功。
卫力煌这样孤僻的表现,很符合传言,柳浩然不以为怪。若是卫力煌长袖善舞,侃侃而谈,柳浩然倒是会起疑心。
柳浩然静静地待在一旁,琢磨着心事,没有打扰卫力煌,两人就这样安静地等待其他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