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眼神微闪,可很快就消失不见,几乎没有被南柯捕捉到。
将军不悦的说:“你在说什么?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进来之前要敲门!”
南柯只盯着将军,仍是那句话。
“舅舅,回溯之日是什么意思?您刚才说,要把谁留在回溯之日?”
将军皱了皱眉,问:“谁?你说的是谁?”
将军这个问题把南柯问住了,他的眼中满是疑惑。
“我明明听见了,你刚才说要把什么人留在回溯之日,是什么意思?”
将军心下了然。
他太了解南柯了,甚至比南柯自己还要了解他的思维模式。
他刚才只不过是稍稍试探一下,就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南柯大概只听到了“回溯之日”这几个字,前半句都没听清。
想想也是,南柯要是听到关于沈暮的事情,必然会大闹一场。
现在还能如此冷静,应该只是怀疑而已。
将军不悦的说:“只是在远程指挥海外的一场行动而已,问这么多干什么?”
南柯拧着眉,眼中的怀疑没有消失半分。
“是吗?海外行动?什么行动?行动代号是什么?”
将军的眸中盛着浅浅的怒意。
“你不是已经听见了吗?行动代号就是‘回溯之日’,还在这里问什么?南柯,再有下次这样偷听的事情,别怪我处罚你!”
南柯完全不顾将军后半句的恐吓。
他只问:“可你还是没解释,回溯之日是什么?这是什么行动?”
将军心里腾起怒意。
这该死的南柯,今天怎么这么多问题?
“就是一场海外行动!准确的说是海上行动,半年前有一艘游轮沉海了,我们有重要的货物没有取回来,这次一直在跟北边的那些老家伙争夺,派出了一支小队深潜打捞。”
南柯盯着将军,问:“只是这样吗?”
将军怒道:“什么叫只是这样?你以为这是个简单的任务吗?深潜的任务要比枪林弹雨吓人多了,一不小心就死无葬身之地!
更何况我们还要争分夺秒的跟其他势力竞争,别说的那么轻松,我记得你的深潜成绩也不怎么样。”
南柯无力反驳。
他的深潜成绩确实不好,准确的说是很差。
自从南绛在家里的浴缸割腕自杀,南柯就对水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他好不容易克服这种心理恐惧,可下潜到一定程度就会出现幻觉。
有一次南柯几乎在水下休克,还是当时的秦暮拖着他游上来的,否则他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
如果非要比一比成绩的话,南柯的深潜成绩只比褚酒酒好那么一点点。
褚酒酒对这种项目是无法抗拒的恐惧,只要将她丢到水里,这大名鼎鼎的妖姬小姐就会像一只落水的猫,除了沉下去淹死没有任何反应。
将军看着南柯不再追问,才将刚才的问题又扯回来:“谁让你进来的?连门都不敲,门口的守卫也没有通报,你怎么回事?”
南柯说:“我只是跟守卫说有急事找您,就直接进来了,是我不让他们通报的。”
将军问:“有什么急事?”
南柯说道:“纪衡言已经在k洲推行和平协议了,很多中小型势力都签署了这项协议,也就是默认了k洲的人踏入国际视线之后不能再按照我们的规则行事,舅舅知道这件事吗?”
将军点头:“知道,怎么了?”
南柯皱眉问:“知道?您就没打算做些什么?有什么对策?难道就看着纪衡言这样吞掉k洲吗?”
将军冷笑一声:“吞掉?他拿什么吞掉?那个天启基地吗?恐怕他也没有这么大的胃口。”
南柯沉声说:“我只是很好奇,您原来对纪衡言是很防备的,现在他已经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了k洲,甚至将母舰开进了k洲海域,天启基地的最强力量都已经驻扎在了这里,您却没有任何动作……”
南柯顿了一下,又说:“或者,您是有动作的,只是我不知道吗?”
将军不悦的看了南柯一眼:“你在胡说什么?又是谁挑唆了你有这种想法?”
南柯扯着嘴角笑了笑,说:“不需要别人挑唆,您用一批根本不存在的药物诓骗我出去执行任务,已经让我见识到您的手段了。”
将军冷声说道:“南柯,不要拿着旧账没完没了的跟我掰扯,你之所以要去任务,是因为你身为少主不关注重点,反而一心扑在秦暮那个丫头身上,我只不过是稍稍给你一些教训罢了!”
南柯点头:“是,一场几乎把我炸死的教训。”
将军不悦的说:“可你依然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不是吗?如果纪衡言的人真的那么容易就能杀掉你,这么多年你也是白白历练了。”
南柯的眼神微闪,问:“您就这么确定在那两次的药品任务中出现的人是纪衡言手下的吗?”
将军立刻说道:“除了他还能有谁呢?又有谁有这么强的战斗力和武器装备能偷袭你的行动?甚至险些伤到了你?”
南柯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却更加难受。
是啊,这样强悍的战斗力,这样精良的武器装备。
他明明都是看得见的,只是一直忽略了真相,将所有的罪恶全都按在了霍云骁和纪衡言的头上。
南柯不禁冷笑一声:“舅舅,我只是问你组织对纪衡言的行动有没有对策!你只要说有还是没有就好了,提过去的事情干什么?难道是要我现在去一枪崩了纪衡言吗?”
将军的声音冷下去,又摆出那副教训南柯的姿态来。
“注意你跟我说话的态度!你次次败给纪衡言和霍云骁是你的责任,跟我发脾气是懦夫的行为!”
南柯觉得自己的体温好像在从脑门一寸寸的降低,他整个人都在石化似的。
过往那些年的画面,将军的教训和斥责,将军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现在都被推翻了。
南柯的声音沉下去,说:“对,是我的责任,纪衡言这样强悍,霍云骁又这样敏锐,我在他们俩的进攻之下次次失败,舅舅打算怎么处置我?再把我挂在广场上示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