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龙这边现在还挺麻烦,之前的冷藏室全部都塞满了,现在突然多了这么一条金枪鱼,往哪放,怎么放,这成了一个问题。
百科已经着手在那边放血排酸了,这玩意儿出水就死,景月帮忙打下手。
他对着冷藏室犯头疼,现在除了把靠近门口的鱼搬出来,挪个位置把金枪鱼给塞进去。
这样一来,之前冻好的鱼就白费力气了,不过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到手的钱,再从指缝中溜走。
杨小龙把挂在门上的冲锋衣给套上,带了副手套开始干活,现在的温度还不算太高,如果中途进行一次轮换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他从房间把自己的被子拿出来,等会儿鱼搬出来用它盖上,这样可以起到保温作用,夏季批发冷饮的都这么干。
杨小龙吭哧吭哧的搬了半个小时,总算是腾出了两米长的位置,冷藏室门口堆了一米多高的鱼,个个冻的跟烧火棍一般。
他把准备好的被子给盖严实,又用绳子拦了几道,两边绳子的末端再用钢钎给固定好,这样就不怕风吹了。
做完这些,景月跟百科也把金枪鱼处理好了,正往小推车上抬呢。
“等一下,我来帮忙。”
杨小龙见状喊了一嗓子,快步跑了过去,景月的胳膊有旧伤,万一复发就麻烦了。
他跑过去,把抬着尾巴的景月换了下来,撸了撸袖子道:“景月,你边上歇着去。”
景月笑盈盈的看着他,道:“龙哥,我哪有那么娇贵,再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不是嘛?”
“那你到一旁搭搭手就行,千万别逞强。”
“知道啦~”
三人成三角形排列,各自抓好。
“来,123走你。”
三人用时用力,圆滚滚的金枪鱼就被抬了上去,等把它坐到冷藏室门口时,景月看见盖着鱼的被子皱了皱眉。
“龙哥,你怎么把被子给盖鱼了?”
杨小龙拍了拍手上的水渍,道:“里面空间不够用了,只能先搬一部分出来,中途再进行一次轮换。”
景月点了点头,意思她明白,可这被子就糟蹋了。
百科打着哈哈道:“龙哥,你刚刚拿我的呀,反正我那被子也不准备要了。”
杨小龙撇了撇嘴,“你那被子还能用吗?别回头再把人吃中毒。”
“噗。”
景月笑出了声,帮腔道:“就是呢,活鱼都能变死鱼。”
百科瞪了他俩一眼,满不在意道:“你们懂什么,那是男人的味道儿。”
“…”
三人合力把金枪鱼塞进去,虽然地方挪出来了,可着实也废了不少力气,软的还是不行,使不上力。
金枪鱼处理好后,杨小龙把冷藏室的门给关上,他们再次启航回港。
经过一番折腾,东方也露出鱼肚白,微弱的阳光把海平面映的波光粼粼,徐徐清风吹的人眼皮发沉。
景月去洗漱做饭了,忙活了大半夜,肚子早就饿了。
他们离开后,两家渔业公司好像受了刺激一般,纷纷开动船作业,一些还在休息的水手被叫了起来。
张大鹏先是给他们开了一个总结会,而学习的对象就是杨小龙。
他们当中的很多人,其实都认识他,提到那个变态龙,不少人都默默的叹了口气。
领导一天天不是吃饱撑的吗,没事儿非得去跟他比。
一番慷慨激昂的洗脑后,水手回到各自的岗位,自己则拿起一旁的水杯,半个小时下来,说得是口干舌燥。
他刚吸溜一口,就眉头紧锁,扯着嗓子道:“小王啊,我不是让你放枸杞的吗?”
“经理,枸杞昨天就被你喝完了。”
“是嘛?真是人到中年不得已啊。”
鲸鲨这边虽然有员工的抱怨声,但干活的劲头还是没问题的,张大鹏干了这么多年领导,早就把打一棒子给颗栆的道理,用到了怒火纯青的地步。
反观景二娘这里,一眼望过去,脸上不是创口贴,就是涂抹的跟变色龙一般,满脸不是黄就是紫。
他们现在是分成两派,张翔两口子站在东头,景旺旺站在西头,景德就在中间,就怕他们再一言不合打起来。
景二娘看张翔两口子眼都是斜的,鼻孔不停的哼哼。
景二娘见景德不停地看杨馨悦,喝斥道:“孩他爸,你还杵在那干什么,还不让人准备饵料。”
“哦。”景德应了一声,转眼看向张翔两口子。
张翔视而不见,杨馨悦冲他微微一笑:“船长,我来吧。”
景德见她如此客气,也不好意思的咧了咧嘴。
景二娘见他站在那笑,脸又黑了下来,顺手就把脚上的拖鞋脱下来,看都没看的就把手里的鞋扔了出去。
“啪。”
拖鞋准确无误的砸在了景德后脑勺上,这命中率绝对不是一两天能练出来的。
“啊~噢非。”
“谁!”景德捂着脑袋,怒色道。
“老娘我,你是不是被那小狐狸精把魂给勾去了?说!”
景二娘双手掐腰,一副泼妇骂街状。
张翔指着鼻子道:“你个臭娘们,你tm说谁狐狸精呢,今天你给我说清楚了。”
“我说谁,谁心里清楚。”
景德见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又变得紧张起来,扯着嗓子道:“都不嫌丢人是不是?想打架是吧,来!一人一把刀,谁不动手谁孙子。”
他边说边从一旁抄起杀鱼用的片刀,一人一把塞到他们手里。
张翔跟景二娘被他突然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们也就是斗斗嘴,远远没有到拿刀的地步。
景德见他们不动,趁热打铁道:“怎么不动了,刚才一个个不还都厉害的紧嘛,一人一刀正好省事了。”
两方都被他训的低下了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当啷”一声,景二娘把手里的片刀扔到地上,转头扭着腰肢就往房间去。
“妈,你的鞋。”景旺旺把拖鞋捡起来,跟后撵了过去。
张翔也把刀放下来,继续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他是员工,可不敢像景二娘那样肆意妄为,不然就是跟工资过不去。
两方妥协,船上又恢复了短暂的安静,景德也暗自的擦了擦脑门上密汗,刚才他也是赌一把,万一真动起手来,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