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小给各位添麻烦了,这是我的疏忽。”阿法深吸一口气,停顿了一秒,转而扭头看向站在米开朗琪罗身边一脸尴尬的达·芬奇。
冷酷的口吻说出恭敬的话语,再加上这冰雕似的扑克脸,达·芬奇象征性地嘿嘿笑了两声,试图缓和气氛,“没有没有,还要感谢她救了毕加索他们呢。”
“喂,你别无视我!”米开朗琪罗怒形于色,忍不住就想要上前,结果却被眼疾手快的达·芬奇一把摁住肩膀,“奇奇,你别拦着我!这家伙之前还抛弃了小小呢……现在这样又以一副男朋友的姿态出现像什么样子啊!”
阿法心里一震,不由得咬紧牙齿。
这番话是那么的熟悉,就像之前许昕扬的冷笑也是如此的有冲击力,直直地捶打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你不要因为生气就开始胡乱把罪过加诸在我的身上,既然这么担心她,就不要说什么把她交给我的话!做出这种行为只能说明你是个窝囊废!你自己保护她不是会更让你安心吗?”
阿法感到眼皮很无力地在下垂,内心盛满了苦涩的液体,将他的整个胸腔填得满满的,可是又无处排泄。
“好了好了,罗罗你就安静一会儿嘛。”达·芬奇逞强着自己露出笑容,然后在米开朗琪罗的耳边小声说道,“你就不要再让小小为难了……”
“她还没醒呢!”米开朗琪罗噘着嘴嘟囔着,“我先对他说教几句,好让这小子知道自己应该反省一下,也顺便让他了解这胖女人的行情还是不错的,一切尚且还是未知数,所以这座冰雕的竞争力……”
“罗罗,我拜托你,什么胖女人啊、冰雕啊的,你一直这样给人家起外号,会招致仇恨的!”达·芬奇捂着脑袋感到很是头疼。
“我乐意!这就是我!你不喜欢也得受着!”米开朗琪罗扯着嗓子大喊,“这是我们之间的孽缘,奇奇。谁让咱俩死了之后变成上下铺了呢!”
“又不是我想的!这都是那家伙故意整我们,明明知道生前咱俩是死对头还……天使也是有不少性格恶劣的家伙呢!”达·芬奇在不知不觉中与米开朗琪罗的低吟而语变成了每三个小时便进行一次的高分贝‘口水大会’,这让一直置身事外的毕加索很是觉得脸上挂不住,只想装作不认识他们。
“唔。”顾小小只出气不出声地呓语道,脑袋昏昏沉沉地像装着一个大铁块。
好热闹啊……
什么人一直在喋喋不休?
我想睡觉好吗?好困啊……能不能安静的让我继续?
“奇奇,你看吧!你也觉得有的天使性格很差劲,所以我也在说实话啊!为什么还一个劲儿地堵我不让我说呢?”米开朗琪罗目光冲着达·芬奇,但是手指却指着一直默不作声的阿法,分明是指桑骂槐。
阿法血红色的双眸有光芒一闪而逝,但他却一直以一张扑克脸示人,这样的难以察觉反倒更让人感到惊悚。
天使?差劲?
小小的大脑潜意识里对这几个字有了些许反应,她的思绪在一点一点地从身体里的每一个缝隙往回游荡。
“罗罗!你别不知好歹?就是因为你一直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才会给我带来这么多的困扰!”达·芬奇每次都是那么容易就会被米开朗琪罗激怒,这完全达成了某为性格恶劣的天使的心愿。
罗罗……拽?
小小紧闭着眼睛,轻微抿了抿嘴唇,这分厘毫丝的些许动作落入了不远处洞幽烛远的阿法和此刻离小小最近的毕加索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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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有意思了。”毕加索嘴角露出看好戏的坏笑。
“主人也很喜欢罗罗先生和奇奇先生的游戏吗?”伊内丝严正地出声,脸上还挂着自信的笑容,令毕加索嘴角抽搐不止。
“伊内丝,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当了我这么多年的管家的?”
“哎!当然是依凭着我这颗对您忠贞不渝的心了。”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心。”毕加索连忙补充道,“只是好奇,咱俩怎么能够共存下来的。应该不是你精神失常就是我被冷死才对啊!”
“冷……死?”伊内丝歪着脑袋做懵懂状,一瞬间闪到了毕加索的眼睛。
“当我没说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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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法本能地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小小即将清醒过来的事实,他不禁暗地里安心地舒了一口气。虽然在别人面前一直克制着自己,表面上一点也不担心小小的安危,其实早在小小失踪的时候就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了。
他不能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失态,如果被人发现,小小现在就是他的弱点,这有可能将他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同时顾小小也会受到极大的伤害!
虽然许昕扬已然是无可挽回的失误了。
“你少在这里一副完全占尽了理的样子!奇奇,你知不知道我跟你睡上下铺才是有多么困扰呢!你的脚很臭哎……熏得我没法睡觉!再加上你的睡相实在太差了,每晚都要将床上的东西全都踢下来,上次那本那么厚重的书也是你踢掉的吧!你知不知道差点砸到我的脸上哎!我破相了怎么办?”
奇奇……脚臭?
“破相?我看对你这长脸是整容吧!你刚才说谁脚臭了?我可是每天都泡三次花瓣浴的,绝对比你这个不修边幅的老男人要香!还有,你嫌弃我睡相差?你也不想想我是为了谁才去睡上铺的!要不是你这家伙有恐高症还不好意思说,我会这么体贴入微地……痛唔,你丢我干嘛?话说这是我的趣÷阁记本吧!”
恐高……小小的眼珠溜溜地转动了两下。
“你个笨蛋!我们现在应该同仇敌忾才对啊!”“敌在哪?我为什么要跟你同仇?”
“敌在那儿啊,冰雕男嘛!就是那个臭屁天使啊!”
臭屁……天使!小小的精神已经完全清醒,但是却没有睁开眼睛,她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很想要佯装着偷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