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什么?”顾小小一愣,本想着是自己要提前出来等候来接自己的人,结果没想到推开门就看到了,这家伙来多久了呢?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他说恭候多时……是等了很久的意思吧,可是为什么不进到酒吧找我呢?
“爱德华?本杰明,我的名字。”
声音分不清温度,在小小听来有些冷硬艰涩。
“你是,额,来接我的?”
废话!好吧,小小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一句废话,明知故问太愚笨,但是这正揭露了自己的手忙脚乱。
“是。”男人没有愠怒,或者说他没有表现出来。
眼睛看不见不代表它不存在,小小深刻懂得这个道理。
因为受到的欺骗太多?
有所觉悟也是应该的,不然就真的是太懦弱、太易被溃破了。
“你也是跟我一起做任务的吗?”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微微侧过身子,“我们该出发了,请上车吧。”
该是冰川级的寒冷,小小却并不觉得凝重压抑,甚至连恶意也感受不到。
似乎是本能的疏离,这个男人天生如此吗?
东想西想,心声有些嚼舌根样的错乱。
我现在是背光的,努力覆上一层又一层的萧瑟凄凉,可是骨子里对他人的打探欲?望竟依然故在。
想要窥视你的伤痛,不想让你也和我一样凄楚。
我知道,顾小小还是顾小小,死性不改是我的座右铭。
“别发呆了,我们的时间所剩不多。”男人看出我的出神,声音抬高了几许。
脸颊泛红,是尴尬在作祟。
小小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却又立刻掉入瞠目结舌的深渊。
“这是……车?”望着停在男人身后的黑色轿车,小小伸长的手直打哆嗦。
男人隐忍一丝笑意,“我想应该是。”
小小吞咽了一口口水,这么正大光明地开过来一辆车,在这个偏僻破烂的小巷子口停下,不会有些高调吗?
而且……“我是人类灵哎!”
“没错。”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车不是很奇怪吗?”
“他们看不见你的。”
“所以我才说奇怪啊!”小小抛去一个白眼,后来才意识到自己对这样一个认识了还不到十分钟的男人太过随便了。
“好了,赶紧上车吧。”男人再一次催促,小小无奈,只能悻悻钻进了车里。
没有多考虑,小小坐的是后座。
因为男人为自己开的车门就是后排,好吧,小小脱线的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却还在感叹自己的礼数。
“我以为,我们直接飞过去。”小小还认为这抱怨正属于自己的心理活动。
“我们出发之前还有别的事情。”这回答貌似不能解释小小的疑问。
蜷缩在皮质后座,听到这足以在夜里吓哭小孩的冷调,小小顿时血压下降了好几度。
“什么事儿……”难道说错话了,就要暗地里处决我吗?
顾氏胡思乱想,病态的受虐倾向。
似乎是纠结了好久才开了口,不是嘲讽但绝对会让小小想要撞墙,“你的衣服……”
愣神,机械地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的穿着和男人的实在差距很大——不是一个频道的。
前一晚小小有些神经质地咀嚼着“驱除恶灵”四个字,脑海里唯一浮现的就是阿苏的夜行衣。
她不好意思地放下好不容易造起的身段,虚心向赤梓求教,才赶制出了这一身夜行衣。
其中要特别强调的是,好说歹说才没有绣上樱桃图样,虽然巴贝雷特的眼泪就快要淹死她了。
“这不行吗?”小小嘴角抽了又抽。
“不行。”男人爽快地批判,“会给我们公司抹黑的。”
最简单明了的话语,杀伤力超过百分之二百。
身体因为下沉而向后靠去,身后的背包因为挤压而开始变形,随即有东西在里面挣扎。
小小一愣,感受到异端连忙把背包取下来,拿到身前。
刚解开一条缎带里面的东西就冒出头来,看来是空气极度匮乏而导致的垂“休克”挣扎。
“铃铛?”小小没想到自己不小心捡到的这只小猫竟然会跟过来,还是偷偷地躲在自己的背包里。
话说,它有这么头脑发达吗?
“爱先生,我们能不能先回去?”
“我不姓爱,我姓本杰明,还有,不可以。”
“额。”小小面露难色地瞅着铃铛,“我不能带着它去出任务啊!”
“没事,无碍。”
“铃铛,你能自己回去吗?”当然只是问问,小小不可能放心让它自己在大街上乱跑,但还是不想带它去,怕保护不过来。
“喵……”铃铛对着小小撒娇,这眼神一出谁与争锋!
“吱!”小法也从小小的口袋里飞了出来,看势头是站在铃铛那边的。
“好吧好吧,随你们吧。”小小噘着嘴撇过头去,这俩货什么时候开始统一战线了……
轿车飞快地前向行驶,道路两旁的树木房屋在昏暗的车窗玻璃那一面的背景中向后倒去,剪影未经处理,化成绵延的省略号。
一起随波逐浪,蜿蜒起伏的是往事如常。
我知道我正走向与你了无交集的方向,我该强颜欢笑,我该随遇而安。
可是,百年孤寂,人山人海。
伤害和羁绊相濡以沫,你的声息来势汹汹,不由我分说,切确的落点得而复失。
这是最深的痛,祭奠深植,回流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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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第四回~NG
风和日丽,碧空万里。
原罪幼稚园依旧一派祥和气息。
“嘟嘟!”A小班小盆友们集体在胸口打了个大大的叉。
“谁都能看见,布景上的大太阳是用万能胶黏上去的。”
“就是就是。”
“真不明白哪里祥和了,好是吝啬,连布景都这么怂。”
“我们都被遗忘好久了呢……”
“要说都是编剧某欢的错,太能偷懒了!”
“就是,贪吃贪睡贪花痴,没救了。”
A小班全体演员乱成一团,众志成城致力于数落某生性懒货。
“卡!”导演在一旁举着扩音器实则卷纸筒,看起来很是不爽。
“补妆,稍后重来一遍。”
导演有些头疼,对着身旁的摄像无力地开了口,“编剧呢?”
“她在厕所里。”
“还在厕所里?!”是咆哮,导演不禁脸色升温,“半个小时前你就说她在厕所里。”
“咳,这个,你知道……”摄像尴尬地吞吞吐吐。
“说。”
“这几天我跟她通电话,她都不停地念叨着诸事不顺,好像最近遇到不少坎儿。”
“抑郁了?找心理医生啊!我这儿有认识的医生的名片,还不错。”
周遭所有的工作人员心照不宣地暗自得出一个结论——导演抑郁了,可以爆料。
摄像清了清嗓子继续,“然后接连一个周她都心情不好,什么正事儿也没做,浪费了好多时间,她挺懊恼的。”
“恩,还会忏悔,不错。”导演点点头,内心想要稍稍原谅编剧万年不变的拖剧本行为。
摄像眼神飘忽,不断打量着导演的眼神表情,貌似在酝酿,“交稿完毕她就满血复活了,所以嘛……接下来……”
“接下来……”导演点着脑袋重复。
“她肯定第一时间……”
“第一时间……”
“恶补‘海Z王’啊!她攒了好几集呢!”
话落,“咣当”一声,导演吐血倒地。
“痹卟痹卟……”副导演临时替补上场。
此时摄像还在一旁歪着脑袋吧唧嘴,“话说我也差一集没看呢……”
另一边,演员正唠家常。
“哎,那个谁,你的片酬为什么比我的还要高啊?”沙利叶还在为前一秒得到的小道消息愤愤不平,气不打一处来,趁着慌乱直指路西法的脑门。
食指捣出去一半便硬生生地急刹车,遇到男人的冰箱表情貌似被煞到了,“没办法,人品问题。”
中枪,然后胸口好闷。
沙利叶不想轻易倒下又强撑着爬起来,“一直都是我和女猪脚(主角)在一起好吧,而且初吻也是唔……”一个苹果堵了上来,噎在嗓子眼里抠不出来,捶打着胸口好不容易咽下去却好像是死过一遭。
“你干什么啊你!”沙利叶大口喘着气。
路西法冷冷地双手插在口袋里,“少儿不宜要消音,还有……”他指了指旁边的女生,“谢谢她的招待吧。”
沙利叶懵懂地不知所云,那厢女猪脚(主角)翻箱倒柜,毫无形象,“我的苹果呢?麻麻给我的。”
造型助理抱着脑袋面露痛苦,“啊,妆啊!妆啊!”
“可恶,不吃不行啊!麻麻要检查的!可恶,是谁偷了我的苹果,敢使阴招,被我逮着了看老娘不废了你!”
(话外音:原来每天一颗苹果不只是演戏啊!还有,弱弱地问一句,这是顾小小吗?)
沙利叶嘴角颤抖,背上一阵凉,随即钻入人群中哀怨地游荡,“经纪人!经纪人!苹果!还有片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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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导演嘴角噙着不怀好意的邪笑,看起来似乎对自己顶替导演相当满意,貌似还在心里计划着逐步霸占导演之位的阴谋。
“各部门请注意,灯光,站位……”
风和日丽,碧空万里。
久违的原罪幼稚园依旧一派祥和气息。
“久违你妹啊!”
本来以为轮不到自己出场,巴贝雷特睡得正香,却因为听到台词的突变而醒了过来。
(话外音:汗!睡着了也能对台词,你有这么敬业吗?明明整天威胁编剧要多增加樱桃的戏份的说!“啊!”“你说什么?”“没、没有。”某欢抱着脑袋上的大包逃走。)
“老师,大声喧哗要罚吃樱桃的。”阿法小盆友很机灵,这种情况下也能继续,班里一票花痴妹都两眼放桃心。
“哦,是吗?”
火一下就被扑灭,能想到这种方法的就只有A小班最聪明的阿法小盆友了,可是树大招风,沙利叶小盆友很是不屑、嗤之以鼻,而还有一个就是小小了。
看到班主任巴贝雷特心满意足地吃了两大口,小小这才开了口,“老嘶(师),我的苹果被人偷走了。”奶声奶气。(某欢汗颜,你是对苹果有多执着啊!)
“剧本里没有这句台词啊……”巴贝雷特摸着下巴,“下一句该是……曾经,我们夜以继日,不知疲倦地吃着樱桃……”
“说人话!”副导演在外忍不住吼了出来。
“渣渣不要说话,不然又要卡了。”巴贝雷特目光投来一颗深水炸弹,副导演瑟缩了回去。
“老师,我知道!”沙利叶不甘心戏份都被抢光,连忙举起手,虽然他是被迫成为的凶手。
“哦,是谁?”
根本没想过怎么回答,沙利叶一时语塞,开始流汗,“额。”
“快说!”顾小小突然抓狂了,一脚踩在凳子上,一手抓住男二号的领子,“说!”
一怔,然后佯装不惧,“你让我说我就说啊,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接着就是一拳头,绝不久违的——“卡!”
副导演欲哭无泪。
我也想去医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