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简?德古拉简直无法相信。
爱德华究竟是如何对那一次的事件知晓的?
在自己决定当着顾小小的面咬变形怪之前,她可是专门有仔细确定周围是否有无关人士与必须提防的特殊人士存在,那远远高于人类与其他吸血鬼的超级感官不该会出差错才对。
即使是在面对无比强大的爱德华也不应该如此,因为不管怎么样,他都还是个人类啊!
那么,是借助了他的“百货大楼”里收藏的高科技吗?
不,她现在需要在意的已经不是这些促成定局的小事儿了。
而是顾小小。
那时自作主张的惊险一招,不过是希望能够发挥出威慑的效果,她希望顾小小能够远离有关吸血鬼的一切,远离自己,这也是为了在完成老大古镜交付的任务的基础上,防止她在自己解决歌罗西这里的遗留问题时成为碍手碍脚的一方,令自己措手不及。
可是还是让她措手不及了,她的陷落在不知不觉间到来,接下来什么时候会离开,什么时候会将真相表白……她看不到自己的末路了,这仿佛扑空的失落感比绝望更可怕。
她必须保证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她答应过誓言不会再让无关人士受到牵连。
但是她始终不能理解,就算那从自作主张的行为被爱德华知道了好了,可是顾小小还是没有被牵扯其中啊!那女孩儿是第一次来到这歌罗西城,与这里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从未有过关系,上一次咬变形怪也仅仅是让那个女孩儿对自己产生惧意罢了,她还是对吸血鬼、吸血鬼猎人这一切毫不清楚,包括亚历山大家族的阴暗面,还有歌罗西瓦特区的秘密。
顾小小没有成为其中一员的理由——简思来想去也都只能得到这样的答案。
爱德华?本杰明似乎是刻意等她反复思考完毕后才开口的,“你有多久没在她身边监视了?”
“这不足以用来搪塞我。”
简瞪着他,一双眸子所散发的压迫能量巨大,可是爱德华却只是在笑,而且是到达眼底的笑。
他是真的在笑,虽然她很少有见过他笑,想来在这个世界上能让他笑的人不多,能见到的就更少了。
这笑容到底是在表达什么情感?
简有点儿想要发火,她从来没有这么沉不住气过。
到了这一刻她才意识到,男人刚才说的很对,自己根本就控制不了局面。
这里的情形到底发展到了什么程度她根本就完全不清楚。
“……你是想拿她来牵制住我吗?”她的声音并不响亮,从喉咙深处低飞而出,比有气无力更捉摸不透,比心灰意懒更深潜暗流。
“能够成功么……这只有你知道。”
“我想知道理由!”简再次重复,她坚决的态度要远远超过询问他背叛时的倥偬,“她只是一个人类灵而已啊!”
爱德华忽然语气一松,“是啊,她只是一个人类灵……”
简一愣,接下来一段长久的沉默都只是在用眼神僵持逼迫,可是越看下去这男人的笑容似乎就笑得越深刻。
就好像在说:看啊!你这不是很清楚吗?
她回头思索起刚才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话,咀嚼之后瞬间睁大眼睛。
用时过多不是因为她失去了往常的冷静,而是因为她不敢接受自己的推断,且接受它已经要耗尽她所有的冷静了。
“……不会吧!”简仿佛人类附体,急于求证般地接连眨了好几下眼睛,不敢想象这颤抖的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
爱德华直直地望着她,以无声来作对她的回答。
“她相信了?他们都相信了?那只是很久以前的说法了……”简这么说着,她希望自己说的能够成为唬住所有人的话,可是偏偏事态向着与之相反的方向发展,而不得不说,她其实知道这天真的托词有多牵强,她的潜意识在心虚,也在流冷汗。
“想要验证并不难,相反在这里还很容易。”
简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因为当男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验证了自己刚才的想法,他默认了自己的猜测,简强迫自己听凭潜意识的诚实反应。
“可是,不一定非要是她啊!而且,这么一来老大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吧!”
“……你还戴着呢!”男人说着,目光移动到她的身上。
简下意识地跟随着视线的脚步,发现男人若有所指的是自己脖子上的那条围巾。
白色的毛线樱桃的图案,是顾小小在来歌罗西的那天给自己的,那天也是她们两个第一次见面。
简的脸色骤然一变。
“这样你能明白了吗?”爱德华顿了顿又说道,语气是那么的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得可怕,“……只能是她。”
“就算是这样好了,她也还是无法代替成为杀死我的武器。”说话的时候高高扬起俏丽的小脸,简希望自己的意图不要被看出来——她其实是在努力撇清与顾小小之间的关系,虽然她现在对于这种方法到底能不能救顾小小也没什么把握了。
她至少要试一试,而且她不会坐以待毙,她必须将那些人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自己这里。
爱德华似乎早就料到简会这么说了,直接把话接过来说道,语气十分友好,就好像他愿意全盘托出似的,“所以,都还在寻找,所以,只要能够牵制住你就够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我想象不出你这么做的理由,能够吸引到你的好处、你所想要的应该不是这些人能够给你的。”
“那你觉得,我想要什么呢?”
“在我现在所能联想的到的范围里,就我所知……我只知道你不是歌罗西这里的人,不,现在就连这一点我都不敢确信了。”
是啊,她真的对什么都不敢相信了,因为男人似乎变了一个人,或者应该说此刻在自己眼前的根本就不是他。
那个爱德华?本杰明从来都不会这样话里有话,也不会如此热衷于微笑与虚假。
他该是最冷酷的,也是最不受干涉。
一把枪,射穿世间所有的嚣张;两把枪,横扫世间所有的肮脏,包括那些无法丈量。
可是现在,他去哪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