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需要多久,现实很快便证明了顾小小的直观感受足以代表大众。
虽然现在还是身在校门口,可是除了当事人,几乎所有路过的学生路人都忍不住驻足。
不知道该不该说他英勇,就这么直接在学院门口做出如此不符合这个时代潮流的夸张装扮,不得不说,这种行为从本质上来说就十分引人注目。
“喂喂,这是要做什么?”
“该不会是要搞什么街头表演吧?”
“可是这么打扮能表演什么?”
“我怎么觉得那个个子高的大人是人贩子呢?”
“我看还是报警吧!”
顾小小尴尬地听着周遭的人都在窃窃私语,骨子里的热血因子有些渐渐升温了起来,她担忧地瞅着打扮完毕还在自顾自教育小小荀间的栖觉,瞬间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一直膨胀的气球,脸憋得通红,可是很快就胀破了,因为——只有她一个人干着急也没有用啊!
眼见着身边身穿校服的人影越聚越多,而反观那边视线汇聚的中心却丝毫没有感觉,顾小小顿时觉得自己此刻这种微妙的存在方式倒是一种自我拯救。
“好了,乖乖跟我走!”栖觉对着小小荀间做了个手势。
“吓——”
顾小小忐忑不安地看了看四周,果然这句话放在这里只会增加大家对于眼前犯罪现场的猜想笃定率。
但是、算了……反正都要离开了。
顾小小一把抱过落在矮墙上正观望着发展的乌鸦,有种“豪娶强夺”的势头。
默默跟在两个人的后头,努力忘却周遭人色彩丰富的面部表情,在这种橘色光线下始终同等节奏地一步接着一步,内心往往因为流连前一刻的心事而难以纾解。
有些茫然地望着道路两侧的风景,不是多么繁华前卫的高楼大厦,亦不是落后的乡土气息,虽然该有的热闹都有,但却是以那种“应该”的方式存在,而不是自然而然地融为一体。
确实,谁现在会以这样一身打扮走在大街上呢?
还是一个大人与一个小孩,一个大摇大摆一个乖乖效仿,说什么不被人注意……总觉得有点儿此地无银三百两。
但其实顾小小在这种念头诞生的下一刻便开始怀疑起自己——或许是自己太没有眼光了。
无论是栖觉直白表露的整体语气,还是他三分之一秒内眼睛周围皮肤的颤抖速率,都看不出来是在开玩笑。
那么比较一下两个人身份的差别与经验的长短交叠,相信在任何人看来,栖觉的可信度确实就比自己的高了,还高了不少。
然而很快现实就说明了一切——这样的思维其实太过简单直接。
无论是第一直觉还是第六感,一个人不该这么随便怀疑自己的,更何况还只是在一秒之后。
因为如果这么轻易就否定或者丢弃了自己的想法,你又怎能说服别人也来认真地听一听呢?
(生小欢:所以,果然不能用这么肤浅的方式去看一个人,因为每一个人总有匪夷所思的时候。)
在顾小小的眼中,这时的歌罗西、整个城市似乎都在默默遵循着传统。也许是因为对自己来说一晃而过的光景都太过陌生,可是那种距离感又令你不得不产生敬畏尊崇,历史的存在模式总是如此沉重,即使至始至终都没有你的参与,但它仍然存在过。
而历史……不仅仅是存在,还有流传——意义总是非凡,纵使千姿百态,纵使让人心酸。
“我们现在已经彻底身在瓦特区了。”
“瓦特区?彻底?”小小荀间仰望着男人重复,至少在他回到亚历山大家族之前,他都没有考虑甚至是在意过这些事情。
不是说这种常识就必须了然于心,而是当一个人就连最基本的生存状况都需要受怕担惊的时候,也就无所谓这些没有实际意义、不能填饱肚子的常识了,当然杀人放火这种同样也是最为基本的道德问题除外。
“恩,只有这里……可以说是比较自由。”栖觉顿了顿,但是语调却未有波澜变动,让人摸不清到底是否还有言外之意。
顾小小竖起耳朵,虽然知道对方根本看不见自己,但还是努力将“好奇光束”全部都向栖觉那里发射殆尽。
“这里是被三大区域包围的中心,基本上都是非三大家族人士的普通民众。”
那么这个意思是说这些人自己拒绝了从那三大家族中选择,还是不被三大家族接受呢?
然而感觉上可能这两者都不是,顾小小出神地张望,令她更为在意的是刚才栖觉的说法——基本……应该还是有特殊人士和特殊理由的吧!
栖觉与荀间、无论是走到哪里都会引起窃窃私语,可是也只止于窃窃私语,也许是因为两个人身上笼罩的氛围有些太过诡异,也许这种情形对于当地人的视觉世界太过“打击”,到现在为止谁也没有带头拦住去路表达质疑。
“我们到了。”
栖觉在作出宣告的时候,刚刚回过神来的顾小小由于反应迟钝差点儿撞上去。
“会不会直接穿过他的身体?”
顾小小望着怀中的乌鸦寻求解答,结果小家伙居然有模有样地学着她也把脑袋歪向同样的方向,她将视线移到栖觉的身上愣了一会,舔了舔嘴唇之后顾小小将小家伙的回应解读为——“太可怕了,还是不要试了。”
其实她想说的是“以后要格外小心了吧!”——乌鸦十分赞同自己的推测、然后煞有其事地点点脑袋。
栖觉带着荀间来到的是一间挂了招牌、但是招牌上什么也没写的小酒馆。
十分夸张地双手一推,木门打开的时候里面所有人的反应果然也和刚才路过的所有人都一样——已经摇摇晃晃的酒鬼或者不修边幅的调酒师,全都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你看吧!这种装扮的好处就是即使自身再引人瞩目,也不会泄露身份信息。”
顾小小觉得自己的下巴都要掉了——这种解释……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想到的?!
“那个、我想……”稚嫩的童音像是从天际降临,荀间难得主动开口,“包裹得这么严实……应该是没有办法喝酒的。”
“呃——是啊!”惊讶的语气刚落定,栖觉就利落果断地将脸上、脑袋上的布料给就地抛弃,看到提出异议的小家伙也顺势有了动作,他出声制止,“你还未成年,又不能喝酒。”
也就是不让他摘了?顾小小的眉毛一抽一抽的。
可是男孩儿却是单纯无辜地眨眨眼睛,顾小小和栖觉立即就相信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喝酒,还瞬间多了些“怎么能错怪这么单纯的孩子”的负罪感。
“我觉得有点儿热。”
“哦。”
这么简单的理由?
还这么容易就被接受了?
顾小小呆在原地,或许她的担心真的有点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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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生欢居然写了五个小时,其实都是因为身体状态不顶事……感觉这些年上学生病的顺序都出来规律了,嗓子开始痒开始刺痛,无论喝多少水都没有用,然后鼻子酸涩,整个呼吸道准备当机,发烧是事前事后似乎都已经无须在意,在这个季节交替的时期,大家要多多保重自己哦!记得不要像生欢一样,总是生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