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他没看错吧!
毋庸置疑,这种错误的可能性轮到谁也轮不到他。
他是格雷?亚历山大,仅仅是投掷银色小刀,杀伤力与威胁力绝对可与某排名第一的吸血鬼猎人相比拟。
所以他是不会看错的,至少现在不会。
那么,他的小荀间的脸上为什么会戴着小丑面具呢?
看栖觉就能看出来了,能够让他失了冷静,在此刻也只能是小荀间。
“你究竟在搞什么啊?”格雷瞬间就将刚才“自己演的猴戏”与“为什么要演猴戏”全部忘得一干二净。
“我想知道的是他究竟在搞什么。”栖觉压着火,尝试到他已经不想再尝试下去,一把将荀间拉到自己的身后。
“我……我……”
“荀间!”
“小荀间——!”
被栖觉、格雷两位叔叔一起吼可不是多么好受的经历,荀间在这种时候居然也有点开始感谢这张紧贴在脸上摘不下来的小丑面具了,至少没有让他看到两位叔叔一并火大的“黑脸”。
“我就是捡起来啊,因为面具掉了嘛,谁知道会在要给‘她’戴上的时候反倒被‘她’给……”
“哦,好可怜啊!”
“……”
哎?为啥他只听到格雷叔叔一个人的声音?
“……”
这耳边传来的是抽气声吧!
“你居然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
荀间觉得自己瞬间被吼得原地缩小了好几倍,“是、是人偶。”
“你最好不要提醒我这个事实。”
听到这样的声音,荀间连忙噤声,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思索着也许他的栖觉叔叔会因为太过气愤直接丢下他离去,就此撒手不管,眼不见为净一了百了。
此刻的荀间因为面具遮住了双眼所以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声音,可是他又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反而更加用力地抓住握着自己的手,大声问道,“为什么我可以说话?”
“……”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荀间大叫,“别不理我!”他不知道栖觉正在带着他试图躲避关节娃娃们毫无预兆发起的攻击。
……
另一边的格雷。
因为看到小荀间陷入如此境地而急得想要赶过去,可是却也被追击了。
这完全要怪栖觉,因为他刚才随手向他丢过来的是一把小低音号,那演奏者自然是不会高兴了,而他也发现完璧归赵居然根本没有用,怒火依然未能得到平息,对方正一副绝对不罢休的模样紧跟在身后。
“嘎唔……”
他的战斗方式总是赏心悦目的。
虽然说包裹栖觉那一身的粉色看起来完全是一种不见实用性的夸张装扮,但是从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却是无法让人放松戒备的完美姿态——完美的压迫感。
让对手感到不能与之为敌的完美姿态,只是用妖冶这个词语不足以形容他的存在感,他始终保持着庄重优雅,就和每一个亚历山大家族的人一样。
如果是活生生的人类,或许还能因为意识到自己不能与之为敌而露出难堪与破绽,可是在这里的只有关节娃娃,人偶们的表情就只有脸上的小丑面具,让人只能自我解读。
或许这就是失语马戏团——生活在小镇中的人偶,每一个都是无法言说的小丑。
“真没有想到史塔克家族居然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难道他们不知道仅仅是这样是会失手的么?要是真的想除去我们,至少也该派出所有人吧!”渴望再次听到小荀间的声音,格雷如是开口说道。
“是吗?我可认为时机刚刚好啊!也许目的只是在于想要困住我们。”
“你觉得真的是史塔克家族做的吗?”
“至少邀请函和这些关节娃娃,这做不了假。”
边交谈边闪避,伴随着终于到达一个点的耐心,格雷停止了处于被动行径。
悄无声息。
在伸展开的中指与食指之间闪闪发光的是一把精心擦得亮晶晶的银色小刀,银色跟随着手的动作不断闪着宛若液体流动的光芒,而在他转动的手指之间,不知何时又显现出三把刀子。
看起来并没有被他给用力握住,可是又丝毫没有晃动不稳,似紧不紧仿佛随时都会飞出来,灵活的状态宛若拥有自己的思想,但又完全与他从未脱口而出的指令相契合——这也是一种心有灵犀吗?是人与刀子的心有灵犀。
轻轻翻转着左手,银色刀子加速旋转,舞动成扇面,高速扩展开来之后,渐渐的、有低微但绝对不会让人忽视的声音响起,就好像是一脚踩碎树枝,但又是接连不断地重复,堪堪刺耳。
直到银色流光终于成了完整的圆,旋即便有短暂流逝但又交替闪亮的银色线状光芒在指间、在刀子形成的圆面间散射流窜,单薄细密如烟火,唯美得让人想象不出那会带来什么样的杀伤力。
然而他并没有就此丢出去,相反格雷将其当成了一个盾牌在使用,小刀形成的大小遮挡不住全身,只能保护一个很小的部分,而他也只是不断地移动位置,将从四面八方丢过来的各式各样的玩具给弹开。
“你还在那里磨蹭什么?玩游戏么……”
“别总是气急败坏地恼火,栖觉,我不过是不想将它们都破坏掉罢了。”
“干什么?你还想着‘什么格雷’?”
“不是啊,我要把它们带回去。”
“你有病啊!你忘了刚才是谁捅了你一刀的……”
“小莎莉还没见过呢!”
于是栖觉就只能不由得苦笑了。
这个家伙……到底……
有的时候真的让人想不出可以使用的形容词,不是贴不贴切的问题,而是能不能涵盖。
“这是战争。”
“嘎哈哇啊啊——!”
“……”栖觉努力不让自己理智尽失,“小的战争也是战争。”因为他们和它们、动了荀间?亚历山大。
打断对话的是一名芭蕾舞者。
纯白色的芭蕾舞裙,呈十字交叉绕脚3圈的缎面芭蕾舞鞋,如纸片般的身子悬在半空之中,轻飘飘地似乎能够与重力抗争达到静止——以芭蕾舞者为造型的关节娃娃双手高高抬起在头顶,好似一只飞过湖面的天鹅,轻飘飘地飞落在护着荀间的栖觉面前。
在它刚刚闯入视线最初的半秒钟的时间原本还在优雅地维持着姿态,却在猝然间,猛烈地旋转,宛若一股剧烈如涛的纯白龙卷风,朝着他们的方向逼进。
可是……到底它的杀伤力在哪里?
对于这不着边际的攻击,栖觉有些愕然,始终未有放开荀间的手,因为他意识到,或许对方也只是想要将他们分开。
轻松避开是很容易的,轻松将其打得粉碎更是不用多费多少力气,可是他真正想要确定的是明知战斗力的差距却还要一意孤行的对方的目的。
瞿然不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