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筠进羚梯,才给陆承宣拨了回去。
电话里,陆承宣的语气,难得正经了一回。
“哥,你在哪呢,大伯很生气,你今晚能不回来就不要回来了吧。”
陆修筠深冷的眸子盯着电梯光滑的墙壁,铜镜般的照出他阴沉冷峻的面容。
他只淡淡应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挂羚话。
十点钟左右,陆修筠回到了老宅。
看见他进来,坐在沙发上的陆承宣立刻紧张的绷直了脊背。
陆振霆看着站在客厅里的儿子,一股怒气冲上心头,忽的就站起身来。
二话不,抓起桌上的紫砂茶壶冲着他就砸了过来。
陆修筠抬手去挡,老爷子那是用了多大的力气砸过来的,那紫砂茶壶撞在胳膊上,当即就碎了,也把他的胳膊给割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
可这依然无法消弭陆振霆半分的怒火,他指着陆修筠的手,一直在剧烈的颤抖。
“你这个孽障,今你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我就让你以命抵命!”
“你,是不是你让人撞了孟嘉瑜,害死了她腹中的孩子?”
陆修筠冷冷站在那儿,纹丝未动。
黑沉沉的凤眸,透着不出的冷意。
“是我干的,我不抵赖。”
“她拿腹中的孩子陷害母亲,只凭这一点,我就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既然那个孩子只是她想利用的一枚棋子,连她自己都不在意,那还留着做什么!”
“你这个混账!”陆振霆一声暴喝,大步跨过来,狠狠一巴掌扇了下来。
却被陆修筠一把握住了手腕。
父子两人就这样近距离的对峙着,彼此眼中怒火升腾,就像两个不共戴的仇人。
陆修筠的手臂在流血,那一滴滴的鲜血滴落下来,他却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般。
陆振霆看着眼前的这个儿子,他身体里流淌着他的血,可是此刻,胸腔里的那股怒火,却似乎已经燃尽他最后一丝的亲情和理智,恨的他只想摧毁他。
“二十年前,你母亲一家杀了我心爱的女人。”
“二十年后,你又杀了我的孩子,你们母子,还真是一样的心狠手辣!”
陆修筠冷声嗤笑,“二十年前的事,你的女人怎么死的,你比谁都清楚,那是你的良心债,无关他人。”
“但是任何人想要取代母亲在这个家里的地位,都得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陆振霆『逼』视着他的双眸,脸『色』涨红,嘴唇却气的发了青。
被陆修筠握着的那只手,抖得越来越厉害。
面对这样让他明显觉得有些无法掌控的儿子,陆振霆只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那是一种无力感,一种不服老,不愿面对,却又无法逆转被代替命阅不甘心。
所以,他只能用他的执拗,来彰显他在这个家里的地位。
“如果我一定要把孟嘉瑜接进陆家呢?我是你父亲,难道我的私生活,还要你来干涉不成?”
陆修筠松开老爷子的手,嘴角漾起冰冷的嘲笑。
“如果你执意如此,那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陆振霆眼前一阵眩晕,那股怒火窜上头顶,让他身体晃了晃,差点就要晕了过去。
大怒之下,他竟有些承受不住的往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