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装作不知道陆凝安的身体,因为情丝毒蛊的缘故,不能与她同房。她要的,就是陆凝安一点点蔓延开来的愧疚。
这一份愧疚,在日后必然能够助她成事。在恰当的时候,起到一定的作用。
回到卧房之后,黎思楠坐在梳妆台前,取过纸笔。
任由屋中的下人,给她取下头上的钗环。等着下人准备给她清理妆面的时候。那纸上的内容也是写好了。
递给旁边立着的下人:“这是鸽子汤的做法,里面填了几味药材。可以调理身体,补肾益气。王爷公务极重,等着弄完只怕都是要到后半夜去了,这鸽子汤让厨房里备着,到了夜里的时候,便是让人给王爷送去。万不能让王爷亏损了身子。”
下人接过那张菜单,满脸的艳羡神色。
“王妃对王爷可真好,处处为王爷着想。”
“行了,这些个漂亮话,不用说了。赶紧着将东西给拿到厨房去,让他们备下吧。”
下人应着声,立刻出去了。
黎思楠心底自然也是有她的盘算,对于一个男人,各种情绪都是要争取。她不能得到陆凝安的爱,便要得到陆凝安的尊重,与认同。
她要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同样地也要当得好这个当家主母才是。
春梅上前,替黎思楠卸去面上的粉黛。直到一张素颜瞧着铜镜中的自己。
“我一直在想,成妃究竟在隐瞒什么。”
黎思楠盘算着:“按照我让人在宫中调查的,那一日,宫中没有出现过什么事情,没有纷争,没有死人,也没有丢什么东西。如此平安无事的一天,究竟成妃想要隐瞒的是什么呢?”
春梅听着黎思楠的喃喃自语,想了想道:“主子将与宫中人有关的事情,全部都念叨了一遍。若是这些都没有发生的话,那会不会成妃其实想要隐瞒的事情,其实与宫中的人无关呢?”
“这……”
黎思楠听着,一时间思绪也是翻涌起来。春梅本来只不过是一句无心之语罢了,却是让黎思楠真的迸发出来一些新的念头起来。
立刻也是取出了自身的令牌:“春梅,你立刻那种我的令牌,回府中一趟。调动兄长留给我的暗桩,去查一查那一日是否有陆韩君入宫的记录。”
宫中不比府外,所有的东西,都是按规矩办事。事事都要留下痕迹,为的就是日后出了什么事情,再追查起来便是有迹可循。
春梅见自家主子一脸凝重,也是顾不上手上的事情了。连忙拿着令牌便是回了一趟黎家。
等着春梅再回来的时候,黎思楠已经正在用府中的晚饭了。
春梅刚刚踏入屋中,黎思楠便是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如何,可查清楚了吗?”
“是,按照小姐吩咐的,派了探子去查,等着回来的时候,吩咐着说,在宫中的入宫出宫的记录中,的确能够查到陆韩君在那一日的记录。”
黎思楠想过这样的一个结果,可真正得到确切答案的时候,还是小小的吃惊了一下。
“我突然,好似有些明白过来,成妃究竟一直以来想要隐瞒的事情是什么了。”
春梅好奇着:“主子,那成妃究竟一心想要隐瞒的是什么呢?”
“你若是还想活得再长远些,便不要再问这个问题了。”黎思楠极为认真的道。
今日在演武场上,她之所以会对陆烨霖的那一副皮质护腕生出了几分好奇。全然是因为那护腕的皮质极为的特殊。
那是金刚兽的皮,按照记载。金刚兽生活在矿脉极为富饶的地区,以各种矿石为食物。其皮毛,经过沉淀和复杂工艺的处理,可以成为盾牌,或者其它的防护器具。
只要处理得好,那便真是刀枪不入了。
金刚兽生地不大,且又极为难得,物以稀为贵。即便是漠北皇室,也不多见那金刚兽皮毛制成的护具。
而陆韩君,竟然将这样一个贵重的东西,直接送给了陆烨霖。
就这么一点,她似乎嗅到了些什么奇怪的气息。
她大胆地推断着,结合着春梅所说的那句话。
陆韩君的确不是宫中之人了。
那成妃想要隐瞒的事情不会是……成妃自己与陆韩君之间有奸情吧。而一向与誰都不怎么亲近的陆韩君,对小十四这般的温和。
那么是不是可以假设是说,陆烨霖其实是陆韩君的儿子,所以才会让陆韩君对陆烨霖有这么多的照拂呢?
如果此刻,君念之在场的话,听着黎思楠的推断。必然会心中满是震惊之色,因为黎思楠竟然只是通过一些极为细小的细节,竟然就是将那一日发生的事情给推论出了一个极为贴合的结果。
这样的心思与推理能力,旁人如何都是得不来的。
黎思楠为自己所想到的这般可能,又是害怕却又是兴奋。如果她的推论属实,那么她等于手中握了成妃一个极大的把柄,日后可得是能够拿出来好好利用一番了。
黎思楠想到这一点,便是再次开口吩咐着春梅:“你抽空再回一趟府上,与那些个暗桩们交待清楚。关于成妃的事情,还要继续查,有结果了,便立刻来向我禀报。”
“是。”
……
四王府上,各种心思算计。
而在王家的府上,王家夫人站在院子里,看着惠安帝送来的各色赏赐。喜笑颜开,满是开怀。
“女儿,你瞧瞧。这不愧是皇上的手笔。你说我们家,以往何曾见过这几乎婴儿拳头大小的珍珠。你再看看着玉如意,这剔透的玉色,真是一眼便能够看得出来是好东西。这能够得了皇上的赐婚,可真是天大的好事了。”
王琉嫣坐着,手中却是一下下的拨弄着那个荷包。
“母亲,你别忘了,被皇上一同赐婚的还有宋小姐呢,就算这是一份荣耀,那也少不了宋馨儿的那一份。”
她和宋馨儿还不一样,宋馨儿是孟烬自己用一身功绩,在惠安帝面前换的。
那荷包,在她手中,已经来来回回的拨弄了许久。一直在打开或者不打开之间,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