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
鳞钰也终于捧着茶水,来到了此处。
眼见着自家哥哥,好似正在满脸正色,想要说着些什么事情。
那个可爱至极的小魅魔,则是傻乎乎地站在一旁傻乐,连添茶递水这等简单的事情都忘了。
她忍不住无奈一笑。
大人什么都好!
就是对自己人,实在太过宠溺了点。
就好像小魅魔。
要是大人能够再严格几分,让小魅魔学会管理好自己的时间和进程。
只怕小魅魔今时今日,早就脱离了大人的怀抱,能够在荒域上面,拥有一席之地了。
不过。
与那等威风凛凛的样子相比。
不知道为什么,鳞钰还是喜欢面前的小魅魔多一点,带着慵懒,带着调皮。
少了几分世故,少了几分喧闹,多的,只是一种,兴许可以称之为家的味道!
她不由想着。
“也不知道大人到底是出身在荒域什么地方的。
明明感觉他比谁都合适荒域,适合四处征战杀伐,可又觉得。
不管到了哪里,他好像都能够为自己找到一种家的安稳,从来不会心乱……”
想着想着。
她终于走到了几人面前,一个个轻轻斟满了茶水,旋即乖巧地坐在了一旁。
一边抚挲着小魅魔柔软的身体,将她整个人,都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一边则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中几个人脸上不约而同的凝重神色。
以及悄然间,出现在自家哥哥脸上的那一股,智珠在握、运筹帷幄的气势。
莫名地,只觉得满心帅气,竟然都能够赶得上大人的一根发丝了…….进步真大啊!
鳞霖知道自家妹妹过来了。
可他没来得及看上自家妹妹一眼,只是秉持着心中的那一口气。
不断思索着,准备一鼓作气地将自己心底的想法给说出来,否则的话。
他比谁都明白。
要是自己没有说好,到时候哪怕大人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只怕他也没有现在的心气了。
直至过去了几息时间。
终于。
场中所有人都听见了鳞霖那坚定不移,恭谨如故,只带着一股心气的说话声。
只听鳞霖说道。
“大人,老城主!
如果是按照大人先前的推演,我觉得,这的确有可能是我们东荒城最后的一次机会了。
至于缘由,两位大人心底比我还要清楚,我也就不过多赘述,接下来只商议如何应对!”
这一刻,鳞霖的脸上带着某种坚毅的光。
看得萧琰忍不住点了点头。
很好,这才是自己带出来的兵!
虽然萧琰知道。
哪怕鳞霖再是如何努力,如果有一天他背叛了自己,重新倒向了荒兽一族。
那么萧琰肯定会是第一个站出来,彻底结果了鳞霖性命的家伙!
但在这一刻,在萧琰暂时放开了心底顾忌的时候,鳞霖地表现与他麾下的战士们何其相似。
大家都是青春澎湃!
大家都是意志盎然!
心底都有着一股,叫做舍我其谁的勇气。
鳞霖继续说道。
“现如今,城中的情形,虽然我们暂时还不太清楚。
但我可以大胆猜测,只怕那些人已经在私底下结成了联盟,要从我们手里获取足够的好处。
尤其是大人还是以为强大的禁纹师,而不仅仅只是一位简单的战士。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看重的利益,绝对要比整个东荒城的存在,都要更具价值。
毫无疑问,这种东西也只有大人的禁纹成就,才能够让他们保持着足够的吸引力!”
“可东荒城,近些日子以来,成也大人,败也大人!
还请大人恕罪,属下并非是在腹诽大人,只是就事论事,理清里面的脉络!”
说道这里,鳞霖忍不住低下了头,心底有些惶然,但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向萧琰解释道。
他可不想在自己分析着这些前因后果的时候。
一个不小心,就被萧琰给惦记上了,要真如此,只怕日后有的是他小鞋穿。
萧琰笑了笑,大方说道。
“无妨!你说就是。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我的到来是给东荒城带来了强大的底气。
但我也并不否认,我的到来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才是东荒城真正的危险。”
为什么以往的东荒城,虽然都被大家盯上,并且时刻准备着瓜分,但始终能够相安无事?
那就是因为东荒城没有萧琰这个神秘而强大的禁纹师!
更是一个实力强大到不可揣度的战士!
当然,要是再往一个更深层面看过去,就能明白。
萧琰其实也不过仅仅只是一个引子。
真正的根源还在于,东荒城积贫积弱,平日里没有半点威胁,只是一块肥肉。
可是现如今。
却有一头眼睛里面泛着绿光的巨狼,施施然地走了进来,并且还要在东荒城扎根。
如此一来,荒域之中,所有盯上了东荒城的人们,如何能够不惧!
要是一个不小心,被萧琰将整个东荒城都给整合成了一回,身边更是环绕着无尽强人。
那么他们在那么久远的历史以前,就已经打好了的大好算盘,岂不是就此就要功亏一篑?
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硬生生抢走了那些,原本就应该属于自己的肉。
这种事情,哪怕是放在源界,那也是一件深仇大恨的事情。
毕竟挡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
更何况。
是放在这个,仍旧遵循着基本的自然规则,四处都是征战杀伐,茹毛饮血的生活的荒域。
一旦得罪了那些家伙,可想而知,他们能够做的。
绝对会比任何一个人,能够想象出来的,都要更加极致,更加让人心惊胆战。
可老夔牛没有想到。
萧琰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将责任包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要知道,尽管萧琰的到来,给东荒城带来了巨大的变故,可说到底。
还是因为他们这些人,不想要继续忍受东荒的没落,想要在荒域之中站起来而导致的啊!
否则,他们又怎会面临眼前这等局面。
老老实实,任人宰割难道不好吗?
想到这,他忍不住唤了一声,语气里满是迟疑、不忍和愧疚,老泪纵横道。
“老弟…….
你是一个好人啊!是我东荒,亏欠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