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枪往爆炸中一扔,上面的痕迹会被破坏得无法恢复。另一只手也将易容撕扯下来。
跟上来的库拉索当然还活着,但是脸色苍白,看起来刚才的子弹给了她不少的苦头。
这就对了,如果一点代价也不付出就想要假死脱离组织——不是我不能做到,只怕这样做了库拉索自己心会不安。
只有付出了代价,库拉索才会有「真实」的感觉,每一步都按照我的设想,她才会信任我的能力。
我给了库拉索一个眼神。
她意会过来,在跳下垃圾通道之前,拿着枪精准的让子弹从额头侧面擦过去,没有了面具的保护,鲜血顺着就从我的脸上留了下来,一滴两滴的落在地面上。
炽热的火焰迅速把那一点血液舔了个干净。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往后退了两步,然后侧身用身体一顶,撞碎了玻璃。
对于现在这副诸伏景光的身体来说,三层是在是算不上什么距离。玻璃破碎的瞬间,被定好时间的最后一个炸弹爆开,爆风从背后怼到我的身上。
我抱着头,接着冲击力直接摔入了楼外隔着一条马路的河水之中,重物aka我自己坠落溅起了高耸的水花。一般人到这里已经可以失去意识了。
但是我不一样,屏息凝神——河水只有两三米的样子,并不算深,也不湍急。沉底我之后我踩着河底的淤泥,稳了一下身体然后腿上用力,向上游去。
头一露出水面,我便马上张口呼吸。额头受伤沾水之后刺痛得很,但是清水也洗净了我身上的硝烟味道。
就在我出来之后,那里的三层也发生了一次性的大型爆炸,不过就不需要我再关注了。
我身体动着,很快游到了岸边,爬了上去。
看着已经彻底烧着的建筑——我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人没能跑出来,这些事也不是第一次做,我本来不该有感觉。
但是——我的手按在被浸湿有些透明的衬衣上,近看便隐约可见那个弹痕伤口。
诸伏景光倒是身体留下的意识倒是比我想的还要坚毅,竟然到了这一步还能影响到我吗?
我刚刚皱起眉头,将涌上喉间的那种感觉强行压了下去。
就在这时,本来就提前布防了的警车将建筑围住,我拖着淋水的身体从河堤处上来,就看到站在最前面的人不出所料。
“高明哥。”我看着诸伏高明已经下令让这栋建筑旁边的房屋内有留下的人赶紧也撤出来,以免误伤。
这时候从四周出来的人都不能直接离开,有受伤的人被诸伏高明安排去了固定的医院,其他人则现在现场的医用车里进行检查,然后也会被先以问询的态度召去警局内观察留笔录。
只是我走河堤的时间,任务就已经全部布置了下去。
他简单查看了下我的伤口,然后也来不及和我多说,只让我赶紧去医疗车那里包扎一下,然后就又投入了工作。
提前准备的医用车本来就是为了应对可能出现伤亡的警官,所以上面对这种冷热武器制造的伤口的处理工具都准备齐全。
我一边任由医生在我额头上鼓捣缝针,一边拿出手机看了一下上面的界面。
按我所想,上面果然有来自柯南的信息,当然是询问现场状况的。
我打字回过去,那边却好像没了反应。
我皱眉,按照柯南的性子,这个时候改打电话过来了啊。
难道他还在和安室透他们交换信息?
不可能,「波本」的身份现在可没有时间理会别人。这正是给他制造的,让他能够表现一下的机会。
他会在这种环境威胁下救走琴酒——像琴酒这样的人,就算是在这里被捕,也不可能向公安吐露什么。
琴酒不会背叛组织。如果被捕之后,势必会引起乌丸莲耶派的反扑,即使能够扛住,琴酒也只会在适当时候自戕。
所以比起这样浪费,用他来给波本铺路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既能因危险而增加那份假名单的可信度,又能帮版本刷一波经验,升个级,还能让琴酒亲眼见证库拉索的「死亡」。
当然,最后我的出现就是我自己的小算盘了。琴酒回去之后未必会把银狐的事情告诉朗姆,毕竟银狐也算是朗姆的亲信之一。琴酒莽是有些莽的,但是就像中原中也一样,他很聪明,只是要看和谁对比而已。
嘶——我怎么又把漫画的东西代入现实,小屁孩儿的意识有这么强烈吗?
连诸伏景光都没有这样经常性的影响吧。
我皱眉,给我处理伤口的医生赶紧放轻,连忙说道:“果然还是打些麻醉吧?”
“不用,这样就好。”我的声音沉了下来,像是带着几分刀子一样。上次打麻醉,让我差点被乌丸莲耶给算计进去,我现在一点儿也不想接触这种会让我失去意识的东西。
身体上的疼痛不算什么,意识上的漆黑才难以忍受。
或许是我的语气委实太差,这个医生被吓了一下,手上虽然稳着,但是脑电波明显抖动了起来。
烦死了。
我异常焦躁,看着空白标注「未读」的信息——我厌恶一切超出预料的事情,在计划之外的东西会让我焦虑。
紧接着,手机的界面突然闪烁了两下,然后彻底黑了下去。
……怎么连机械也要和我作对吗!
我用力把手机在手心上拍了拍——不行,进水了,完全开不了机。
这个质量是不是差了些?
那种焦虑的感觉更盛了起来。
我站起来,摸了下被纱布盖住的伤口,没有听旁边医生絮絮叨叨的注意事项,直接从车上跳了下去。
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让我赶紧行动了起来。
旁边因为紧急情况停着的空警车,有些钥匙都没有来得及拔下来。
我二话不说,先征用了再说。
我非得是亲眼看到他才行,江户川柯南是接下来重要的一环。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不论哪个组织,对他的信任总是异乎寻常,而且他本人也好糊弄,只有立场正确,就能成为亲近的友军。
所以借助他,我可以获得很多用自己的身份、用诸伏景光的身份无法得到的东西。
他不能出事——从定下计划的那一刻起,计划中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我的东西就是坏也只能坏在我手里。
焦躁的心情让我直接把油门踩到了底。
因为本身就是警车,路上即使有交通警察也不会拦下我的车来,这让我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去。
我甩尾把车精准的停在路边,解开安全带便马上大步走上了楼。
出于安全和紧急情况的考虑,我从来不会让自己订的房间位于高层,只有在下五层范围内,我才能保证自己在任何意外之下都能保住自己的命。
所以比起等电梯,我走楼梯才更快。
三步并两步,我站在房门外,抬头一看就知道走廊中的监控已经被人剪掉了线。
果然是出了意外吗?
但是——这个脑电波……
我闭上了眼睛,直接撬开了隔壁房门,然后飞檐走壁+1,从打开的窗户中落了地。
脱了鞋之后,只穿着袜子在地毯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我往前走,站在门框前,看着里面正在戴着手套翻箱倒柜的女人,以及躺在她脚边,生死不知、闭着眼睛的江户川柯南。
“可恶,难道不在这里吗?”她手指飞动着,把我柜子打开着,里里外外的检查,手上的动作已然有些烦躁。
我看到她还瞧了一眼手腕上的机械表,这个没有牌子的——当初还是我专门请人定做之后,送给她生日礼物。
“啧——时间……”她看上去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蹲下来把柜子中的东西都丢了出扔在一旁。
我来这里暂住的时候只是把行李箱中少量的东西放进了柜子而已,里面的东西算不上多,这样搞乱现场,应该是已经想着如何把这儿伪装成其他犯罪现场了吧?
她一把拖住还锁着的行李箱,里面的重量让她一喜,认定里面还藏着东西,打定了后面主意的她也不想着猜密码,直接从刀子从侧面割开拉锁。打开之后,一眼就看到了里面放着的最显眼的化妆箱。
这箱子上就没什么锁了,一拉扣打开,她快速翻动着里面东西。
我亦步亦趋靠近着她,眼睛也愈发幽深起来,半弯着腰靠近她的脖颈,呼吸打在她的耳边,“在找什么,真子?”
高度紧张之下出现的声音让她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姿态抖了一下,她的手一松,扁圆柱的散粉落在了地上,摔开了盖子,白色的粉末马上铺在了地面上。
我一回头,正眼就对上了我空洞无物的眼神。
她从小就跟着我,这样的眼神已经见过无数次了。我只有极度愤怒和极度失望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仿佛黑洞一般的眼神来。
“三、三——”她力气一泄,一屁股坐在了刚才的散粉上,猛烈的呼吸让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直起腰,扬着下巴俯视她,“你怎么不说话,真子。你在找什么?”
听着我再一次提问,她的脸色煞白,涂着大红色口红的嘴唇止不住的颤抖。
“我会带在身边,但是因为今晚变故不能贴身的东西——”我眼睛扫了一眼衣柜,“你是在找我的「通行芯片」?”
在我曾经建立的组织系统中,有一个能够打开一切信息的专有「通行芯片」,其实就像是id卡一样。
我之前的所有研究都保存在里面,就算是我也不可能把每一次试验数据和记录都记在脑子中,我需要一个信息载体。
而打开资料的权限,我从来没有给过任何一个人。
连我自己也不能复制「通行芯片」,只此一枚。
理所当然的,换做是谁,都会要想带在身上吧。
确实,在恢复记忆之后,我原本想要做的第一件事也是去取芯片的——只不过记忆恢复来得太晚,我还没有来得及回过东京。
所以没有来得及拿到手。
我看着她强压着自己的表情,但是脑电波却无法骗人。
我猜中了。
想要拿到我的「通行芯片」,背着我翻找我的房间——我低头,看着紧闭双眼的江户川柯南——擅自介入我的计划。
这种人要是留在身边,我怎么能放心啊。
我蹲下身子,整个人都冷了下来。黑腹虎头蜂做了我绝对不能允许的事情。
平心而论,我对她已经算是纵容的了,毕竟论起来,她也算得上是我最初自己身体的后人,从她出生起就养在我身边,所以我纵容她,也信任她。
虽然知道她做事鲁莽,但是在今天之前,我确实没有过要对她动手的想法。
但是她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太可惜了——
我垂下眼眸,伸手摸上了她的脸。
真的很像,她这个脸和最一开始的我,或许我想留住的,应该是对自己过去的那种念想吧。只不过,我并不是能够被人类身体所桎梏住的人,俗世人伦自然也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不然我也不会在换了女人身体之后和自己上一个男人身体留的儿子结合生了第三代,后来还又居住到了那个身体之中。
“我、我错了,我没有想要背叛您的意思,我只是、只是……”真子磕磕绊绊的开口,我放在她脸颊旁边的手对她来说或许就像是催命符一样,她身体颤抖着。
“只是什么?你可以慢慢说,我不着急。”让我以往留存的怀疑都浮现了上来,我记得之前诸伏景光的身体就是她去搜罗的身体信息与我进行的匹配。
这一点我从诸伏景光的记忆当中获得了作证,真子在潜入酒厂的时候,也是有代号的——马德拉酒,这个名字在诸伏景光的记忆中出现过,确实是伴随着真子的脸。
在这个过程中,她负责帮我调查诸伏景光的人事关系和现行身份、所属阵营。理论上来说从公到私,都属于她的调查范围,以防止我更换身体之后可能会带来的麻烦,同时也有利于我制定计划顺理成章的更换身体。
在这个过程中,真子也确实尽心尽力,甚至发现了诸伏景光的卧底身份,也对这个身体的了解愈发深刻。
也同时是因为这个过程,行事浮躁的她才会意外泄露了一点诸伏景光真实身份的线索,从而加速了这个卧底身份暴露的过程,也是因为这个过程太过于意外也太快了,所以才根本就没能给诸伏景光反应和撤退的机会。
以及这个结果带来的一系列连锁反应,我的计划才开了个头就结束,诸伏景光的身体被收录到了乌丸莲耶手下进行实验。
当时我的身体已经走到了极限,所以自然就下令让真子保持了自己马德拉酒的身份,继续潜入。我也在随后通过她的身份进入研究所,近距离观察了爱莲娜那个小女孩儿留下来的实验成果。
在确认了可行性之后,我才在退无可退的情况下,抱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身份,在海尔西的实验大楼之内完成了换脑手术,后面的事情自然就是那些,我没有来得及恢复就被推上了洗脑的手术台上,一遍又一遍,一年又一年。
虽然在我计划的生命中,这确实只能说是弹指一挥间的事,客观上也有利于我现在的行动。
但是那种屈辱是我不能忘的。
这一切事情发生的如此顺理成章,究其本源,难道不就是因为真子的不谨慎吗?
她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
那种暴戾和焦躁的感觉,促使我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直接伸手掼住了真子的脖子。
“啊——”她的声音还没有来得及出口,我的手指就已经缩紧,身体也前倾,脸和她的几乎贴在了一起。
如此近的距离之下,我甚至仿佛能够听到她剧烈的心跳,以及那种无法喘息的感觉。
我压低声音,低声问了一句,“八年前,是不是你?”
她眼睛里渗出生理性的泪水,大张着嘴想要获取氧气,一副想说什么但是却说不出话的样子。
她的脑电波动荡太过于激烈,我难以详细捕捉区分,也无法判断她到底听到了我的话没有,到底有没有应我的怀疑。
不过,倒也无所谓了。
我总是要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
当然我也知道,不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也不是没有更好的时机。但是这种暴戾之气涌上来的时候,就算是我也会意气用事。
若是真的所有事情都要克制而违背自己的话,那我蝇营狗苟活这么久的意义何在?
所以我并没有留情,眼见着她脸色发青,最后晕死了过去,完全失去了意识。
我手颤抖了一下,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最后一刻要拧断她脖子的时候却听了下来。
是我没有这个力气吗?显然不是。
有什么力量,在这最后一刻阻止了我的行动,让我没能下手。
我默默站起来,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儿——心理上的不忍?
不会,我自认没有这样的妇人之仁和慈悲心肠。
以前势小的时候,也没少亲手做过这样的事。
那……是身体上带来的影响?
诸伏景光?
但是能当卧底的人,哪有真正清白的手。哪怕是像雪莉这样的科研人员,手上都不能说是干净的,更何况是诸伏景光这样要拿狙击枪的人。
这些杀戮未必出自于他的本心,但是——
我看着有些颤抖的手心,内心当中突然涌上的是一丝恐惧,这不是「不愿」的情绪,而是「不能」的本能。
就好像踏出了这一步之后,会有非常严重的后果一样。
可是我翻遍所有的记忆,哪怕是我之前用过的那个年轻的身体,也都是刻意培养过,绝对不会因为这样杀人之事而恐惧。
我突然感觉心里一凉,那这种感觉究竟来自哪里?
是我,还是「我」?
这种哲学的问题一下子冲击到了我——我从来是不相信这些诡辩之术的,比如什么昨日之我非今日之我。
但是现在一想,又好像觉得在哪里听人讲过,很有趣的样子。
我揉了一下额头,只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果然还是没有真正掌握在自己手中。
或许真的是那许多的记忆影响到了我,只不过眼下,我还不能停下来仔细捋顺。
叹了口气,我开口道:“醒了就不必在躺着了吧,还未入夏,地上怕是凉吧?你一个小孩子的身体,受得住吗?”
我进来的时候,确实以为柯南是晕了过去,不知是怎么了——也许是被真子那一下气晕了头,也许真就像是之前中二病的想法一样,这孩子有什么主角光环在?
我没有确认他的状况。
直到刚才,我几乎要亲手杀了真子的时候,他的精神震动了一下,显然是察觉到了我的动作。
虽然在此之前,他已经竭力保持了自己精神上的平静,但是这一波动,在本来就没有其他人的房间里,对我来说,就太明显了。
我没有理会地上软倒的真子,一时间没有办法去理会刚才那种微妙的情感。眼下得先稳住江户川柯南。
没错,是稳住,而不是杀。
江户川柯南不能死,他死了,我现在的立场就会被动摇,就算是把事情推到真子的身上再灭口,终究也是隐患。
江户川柯南就是死,也不能死在我还没有稳好自己位置的时候。
不然的话,拔出萝卜带出泥——我就得连带着可能会发现真相的人一起除掉,这样的人可就多了。
所以,虽然稍有冒险,但我依然打算先稳住他,毕竟最坏的一种情况,最后的发展也无外乎和现在就直接处理掉柯南一样。
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然后一边随意着把化妆箱里散落在地的东西,整理到箱子里,一边看着旁边不愿意动的柯南发笑。
“你不用担心我是在试探你,柯南君。”我把粉饼放到最下面,然后往上丢了些东西盖住,然后拿了片刮眉刀,这才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上不存在的灰尘,几步走到柯南那里去,“要知道活人才有资格谈条件,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说罢,我手间的刀片被掷出去,就像是使用柳叶刀时一样的顺手,锋利的刃片擦着柯南的脖子旁刺入地毯中,留下了一道血痕。
这可是再装也装不下去了,柯南爬了起来。
我拉了把椅子一座,双腿交叠,冲着他一勾手,“坐吧。”
他神色肃穆的看着我,一副看不清我的样子。
也是,我这可算是把之前他所确信的东西打碎了。毕竟我代表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立场,我的身份在明面上是有过安室透和赤井秀一两个王牌认证的。
尤其是后者,对我的身份几乎不加怀疑。
柯南现在所疑虑的,不仅仅是我的身份立场,还有那二位的。
究竟是我蒙蔽他们,还是说他们最一开始就与我合谋。
当然,身份和立场本来就是两个不同的问题。柯南是年轻,一个十几岁的高中生,但是眼界不同,他也应该知道,就算是公安、是fbi、是mi6,也不都是非黑即白的立场,不然也不会各自为战而难以联合。
我今天的表现,一下就引发了数种可能,同时也引发了信任危机。
这也是我敢不去搜身就直接与他对话的原因,他敢直接在情况未明的时候就继续把赤井秀一或是安室透当作毫不保留的友军吗——如果我直接上去逼迫他,反而落实我心虚之实。
不过,我当然不会给自己留把柄,接下来的话,决定了我要走的路。
柯南知道自己今天难往出走,要是直接动手,他肯定不是我的对手。所以智取才是上策,他顺着我的话,坐到了我的对面。
“降谷……不,你到底是谁。”他眼神坚定,脑子转得飞快,一看就是「求真」的主儿,不等我说话他就已经自顾自的分析了起来,“你叫诸伏警官哥哥,他看你是也是明了的欣慰,还有你用的假名的真实来源,安室先生……你一定是公安警察!”
他说着回头去看他或许以为已经死了的真子。
“可是……「背叛」,她用了这个词。所以你不是受人指使,而是掌握权力的人。在你来之前,我就已经听这个女人的自语,「黑腹虎头蜂」、「马德拉酒」还有你说的什么「通行芯片」——”
我倒是没想到,真子连自己代号也已经露给了江户川柯南。
“诸伏警官不是那种罔顾法律的人,也不会和黑衣组织同党。但是你、你不一样,或许一开始,你就根本不是其他所想的那样!”他一下子把逻辑关系理顺了一样,这也太快了吧,还是说他对赤井秀一和安室透的信任到达了这个地步?
眼神流转在我身上,尤其是落在了我的胸口上。
我顺着他的视线抬手放在胸口的伤痕处,隔着衣料摸索着这里,有些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然后呢。”
问出这个问题,就是要看他到底想到了那一步,如果一旦到了我的底线,那自然就算是再麻烦,我也非得今天就除了他。
谁知道他接下来却没有再说什么推理,而是情绪激动的问道:“怪盗基德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既然我的立场本来就有问题,那之前他所看到我和怪盗基德所谓设计抓捕银狐和鬣狗的事情也就有了疑问。
更重要的是,我知道鬣狗的嘴容易堵上,但是银狐却不一样。
我不能让他在公安面前吐露我最大的秘密,所以在把他送到风见手上之后,我就马上利用了库拉索的渠道,假借朗姆的命令,让公安中隐藏的暗棋动手除了银狐。
这件事有蹊跷,不过锅都是朗姆背,正好也给了安室透一个不得不处理掉之前就发现的这些卧底的人。他们留下对安室透的计划有好处,可以放人就近监视,但是对我来说却不是。
我需要一个因为人事变动而松散的公安内部,和一个因为情报链断裂而紧张的酒厂外部。
银狐的死是一个非常好的契机,也正好给鬣狗敲响警钟,让他知道我的手依然能伸到他那里去。
至于留下鬣狗嘛——一方面是因为这两个证人如果都死了,未免使得我的功劳实际看上去有限,而且自有聪明人会因此提起过度警惕,另一方面后面我确实还有需要借鬣狗之口说的东西。
我需要拔除的酒厂和潘多拉组织的部分,都需要借他的嘴透露给公安那边,所以他暂时还不能死。
回到现在的正题来,既然我的立场有问题,身份有问题,和酒厂、和动物园之间都有联系,甚至还在掌权,那江户川柯南自然顺理成章就会怀疑那天的事情。
但是他不怀疑怪盗基德。
哪怕在某个瞬间对赤井秀一和安室透都产生了怀疑,但是在这方面对怪盗基德,他有绝对的信任。
对一个人了解最深的,终究是他的对手。
若说到「对手」一词,在柯南这里的定义绝对不是害他变小琴酒、不是合作关系微妙的赤井秀一和安室透,甚至不是有关东关西之对立的大阪黑鸡。
是这个有怪盗之名的同龄人。
这是没有任何利益勾连、没有任何势力介入的、甚至互相不究其真实身份的纯粹的对手。
不带有一丝恶意,但是也不带有一丝保留的对手。
所以他不会怀疑怪盗基德有问题,自然就会意识到,是我利用了对方,再联想我刚才那一系列的作为和从耳麦中听到的故事发展,不难猜测怪盗基德可能面临的境遇。
我连自己曾经的下属都这样毫不留情,更何况是别人呢。
意识到这些之后,意识到柯南的脑子比我想象当中转得快,对人的意志也比我想象中更坚定的时候,我应该有些焦虑的。
毕竟事情脱出我的掌控,我总有这样的毛病,我自己也知道。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突然一阵——怎么说呢。
在听到他厉声质问怪盗基德身份咚时候,我听着那话莫名就感觉到了一阵——激动,我也不知道我这种情绪从何而来,更不知道有什么缘由。
但是这个情绪就是真真切切的影响到了我,甚至还有一瞬间的上头。
我有毛病吗?
如果说之前的感觉还有些原因可循,之前不愿意动手亲手杀真子还能和自己解释清楚。
那……这次的激动从何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从cp粉的自我修养而来。
新年快乐啊啊啊啊!加更就直接合在一起发啦!
今天评论区抽一百个小红包哦!全订也会抽100个红包!
mua!
感谢在2022-01-3011:13:13~2022-01-3110:37: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云锦@君子如风10瓶;。存在5瓶;赤乐、不知火澈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