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臭鱼说:“别这么没底气,九伯他是怎么选的?”
我说:“虽然他说人话不干人事儿,但是见识过人,并非你我二人可比,事关生死,他不会轻易下手。之前不知打了多久的算盘,但是到头来,他还是失手了,这说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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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鱼说:“说明想得再周全,也跟撞大运没两样!”
我说:“不是跟撞大运没两样,他还是想得不够周全。”
臭鱼说:“你能比九伯想得周全?”
我说:“八个我也不成,何况是临时抱佛脚。”
臭鱼说:“你都不成,我更甭提了,耍胳膊腿儿我可以上,撞大运还得是你!”
我说:“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混到这个地步,还敢撞大运?”
臭鱼说:“那也比我好啊,我可没走过一天的运,一世走背字儿。”
我说:“要说走背字儿,你可赶不上我一个大脚豆,咱俩是一个不如一个,指望不上撞大运。”
臭鱼说:“不撞大运,如何从九个人头中找出一个?”
我近乎抓狂,如今被逼入了绝境,站在没有退路的悬崖边上了。
我们俩正在这商量,忽见火光晃动。抬头一看,吴老六等人手持火把枪支,正往前走。我们没动地方,死去的人怎么又出来了?我转头去看身后,脑子“嗡”了一声,心里凉了半截。昏死的藤明月不知几时站了起来,她双目发直,径往发光处走去。
没等我们回过神儿来,吴老六等人都已张口咬住了果子。我和臭鱼大惊失色,还没追上去,那些人又成了干尸,藤明月也在其中。我霎时间心灰意冷,不过我们还有九分之一的机会改变结果。但见几个人头在雾中若隐若现,躲在一旁的九伯也跑了出来。我无暇思索,让臭鱼挡住九伯,捡起吴老六掉落的杆儿炮对准了其中一个人头,却不敢搂火。我们现在如同走到悬崖边上,又伸出了一只脚。我全身都在发抖,这一枪打出去,打不到九头虫的真身,我们也活不成了。九个面容诡异的死人脸,看来没什么大的分别,我怎么知道哪个是真身?
仅凭撞大运,撞得上九分之一的机会?以九伯的为人,他当然不会撞大运。不知他怎么找到的目标,但是他能想到的一定都想到了。别说我不知道怎么分辨九个人头,即便我知道九伯使用的方法,结果也不会好过他,至多同他一样。况且在瞬息之间,我看这九个人头都看不过来,怎么找得出其中之一?
九个人头中只有一个是真身,除了撞大运之外,没有可行的方法。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用枪对准一个人头,抠住扳机的手指发颤,硬生生停了下来。树上的人头,有的往前凑合,有的往后躲闪。我犹豫不决,无法做出选择,全身上下都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