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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和腹黑少爷HE30(1 / 1)

明路竟然找过来了!

顾辞和姜小曲看到明路都十分意外和惊喜,“明路!你怎么找过来了?”

明路从长安到幽州一路上风尘仆仆按地址找过来,此刻见到人激动的想笑又想哭,“少爷!!夫人叫我来找你的!我可是见到您了!一走这么久您当初都没说带上我!!!”

看明路这小一年的时间比从前高了些,也壮实了些,话语里的亲近却不曾变,顾辞弯起唇角绽出笑容,“你自己来的?”

明路又激动又委屈,气哼哼地,“还有一头驴!您可不知道我这一路上走的多不容易,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

嘴上虽抱怨着,但神情可高兴着呢,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明路牵着他那头驴进来,驴在院子里拴好,人进去暖和的屋里,把头上的厚皮帽和大棉袄卸下来,顿时一身轻松,春桃端来白开水给他,明路谢一声端着昂头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碗。

“啊——”喝的爽了,明路就迫不及待地跟顾辞交待,“少爷,夫人知道你过年不回去,怕您身边不够人照顾就让我过来找您。”

顾辞当初离家时留了信,出门后每月也会往家中寄平安信,此时听说是母亲叫明路来的,神情中担忧地关问道:“母亲身体可好?家中一切可还安稳?”

“都好都好,夫人除了想念少爷哪都挺好的,家里也好。夫人还让我给少爷带东西来。”明路去把驴背上卸下来的两个筐子抱进来,“本来东西装了一马车呢!但是后来夫人说我一个人上路东西多了不好,最后就只给装了两筐。”

筐子里装的大多都是冬天的衣物鞋袜,上面的针脚和缝线一看便是母亲亲自作的,其中有一间的针脚他发现过密,伸手捏了捏发现里面果然有夹层,一定是母亲在里面给他缝了东西。但他没有着急打开,而是继续看别的,其余家中还给他寄了几卷书,一封家信,还有谢林舟和几个友人给他写的信也一并一起带来了。

“还有小曲爹娘也让我捎带了东西。”

姜小曲在一旁听到惊喜道,“还有我的呐?”

明路拎出一个酱蓝色的花布包裹递给姜小曲,“这都是姜叔姜婶儿叫我捎给你的!”

姜小曲高兴的接过来解开,里面给她带了一套厚棉袄,两双棉鞋,一包肉干,还给她塞了好几包糖!

这包裹虽然不大但分量拎起来也不轻巧,姜小曲又高兴又感激,“谢谢你明路,真是辛苦你了!”

明路嘿嘿笑,“我也就还好,主要还是那头驴辛苦。”

“你们都辛苦了!马上我就去给它弄顿好吃的。”

结果春桃在门边上听到立马勤快表示,“我去我去。”然后转身出去照顾院子里的功臣驴。

明路早先就注意到春桃这个陌生人,但一直没顾上问,这会儿见她出去喂驴正好顺势好奇的问姜小曲:“那是谁啊?”

“今天少爷新收的丫鬟,叫春桃。你俩正好全赶在一天一起来了。”

诶唷?明路摸摸头,今天刚收的?那还真是巧嘞。

在他们说话的这一会儿,顾辞已经打开母亲的家信细细看来,信中每一字都是母亲的关问爱护,一句不曾责问他的不辞而别,顾辞看的眼眶阵阵发红。他细看过后把信收好,稍显平复之后,拿起那件缝了夹层的衣服。

“小曲,给我拿剪刀来。”

“诶!”

姜小曲找来剪刀递给顾辞,顾辞剪开棉衣的夹层,从棉絮的里层中找出一块用绸缎包成片的物件,打开一看,是几张千两面额的银票,还有一张商号票据,上面的面额加起来竟然有上万两。

顾辞惊讶,母亲竟然给他送了这么多银子!

家中自出事后,办理父亲丧事、遣散下人、搬家处处都要花银子,虽然他家中尚且有些家底,但经这一遭也是伤了元气,如今母亲一下给他送来上万两,怕不是把半个家底都给他送来了!

一旁明路看到那几大张银票腿就软了,惊出一脑门子汗。

好家伙他这一路上只当自己带的是些衣物吃食,完全不知道还身怀巨款,这这这!万一路上出啥事丢了呢,再不济被水泡坏了呢!夫人心也太大了让他一个下人带这么些银子上路!

明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啪叽往椅子上一坐,苦着脸后怕道,“夫人这是要吓死我啊!”

“母亲就是怕吓到你,才没同你说。”顾辞轻声说,他郑重的把银票和票据叠好,随后交给姜小曲,“小曲,把这些收好。”

“!”姜小曲还没接手过这么大的巨款呢,她以为这么多钱顾辞肯定会单独收到一处,没成想还是交给她。她捧着一沓巨款郑重收到钱匣子里,心想以后她每天早晚都检查一遍,一毛钱都不能让它少!

忙活这一通,明路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顾辞见他面带疲色,想来这一路上辛苦的很,心里头对这自小在身边的忠仆心疼,“明路,这一路着实辛苦你了,你去换身衣服,再洗个热水澡,随后吃好饭去睡一觉,你先好好歇歇。”

明路也确实累了,此时见少爷安排就不再推辞,痛快地点头,“诶,我听少爷的。”

“我先去把偏房收拾出来。”姜小曲跑去隔壁的偏房收拾屋子,春桃在外面给驴子拌好豆粮,见状赶忙过来帮忙,明路自己也没闲着,跟着一起忙活,因为事先不知道明路要来没准备,不过三人一起收拾效率非常快,没用一会儿就把一间空屋子先收拾出来了。然后想到如今春桃也来了,干脆一顺手把另一间偏房也收拾了出来。

春桃做活儿特别麻利,什么都抢着干,收拾完屋子就去烧水,她如今刚到顾辞身边做事,一心要做好这个奴婢眼里全是活儿。

明路洗了个热水澡,人顿时松快好多,也清爽了,灶房那春桃端着煮好的热饭进屋,转手就把明路挂在架上的脏衣服抱出去要洗,明路见状脑袋上包着布赶紧过来不好意思道,“这个我自己洗就好了,咱都是下人,怎好什么都麻烦你,你忙活这么久快歇歇吧。”

春桃赶忙摇头,“没事没事,都是我应该做的。你快先吃饭吧,都是刚出锅的,衣服我很快就洗好了。”说完低着头抱着脏衣服转头出去洗。

“诶......”

明路没叫住人,他瞧着春桃的背影转去消失在灶房后边,揉着湿发的脑袋心想,少爷新收的这个丫头好勤快啊,就是胆子怎么看起来很小的样子?

他压低嗓子叫姜小曲,“小曲,你来!我问你些事儿。”

姜小曲低头进来,“怎么了?你要问我什么?”

“那个,叫春桃的丫头,咱少爷是怎么收进来的啊?”

哦,原来是问春桃。姜小曲就在偏房里把春桃的经历和同刘氏发生的事给明路说了一遍。

此时,正屋里顾辞正在看谢林舟的信。

他越看,眉心越紧绷,看到最后已是一脸凝重。

谢林舟在信中写了些许朋友间关问叙旧的话,还有他这大半年在长安都是怎么过的,看似没什么具体内容,但字里行间却是把长安这大半年来的变化细数告诉了他。

而让顾辞凝重的是在信的最后谢林舟提到,今上微恙,已有数日不曾上朝。

当今圣上其实身体一直不算好,他早年尚是潜龙时曾受过创,身体伤了底子,导致体魄和子嗣都略有单薄,如今不惑之年一共才育有四子一女,最小的四皇子如今十岁,再后面十年后宫都不曾再有皇子皇女降生。

而今上因为身体底子弱所以时常会有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他身体不舒服时就会不上大朝,由丞相等人整理了当日朝堂上奏然后在紫宸殿开小朝会。

这在官员中都已是习惯的模式了,他们父亲都在朝中当官,所以他们自然也知道今上的这种习惯。

如今林舟在信中突然一提,那这背后的意思绝不是普通的不上大朝,很可能是小朝也不上。

今上虽然体弱但也不曾听说荒废政务。除非是真的病的有些严重......

顾辞心里一紧,他出长安时今上还好好的,这一年不到,竟连朝都上不了了吗?是身体疾症?还是有意外发生?还是其他别的原因?

母亲的信中并未提到长安城中有何变故,明路此趟来也没有说京中有何异样。

这说明京中目前一切都安稳,但若是圣上长久不上朝,这安稳肯定不会太久。

顾辞心里有种强烈的不安。

京中形势会如何发展?

这跟幽州有关吗?

幽州节度使沈府。

节度使沈颢已年过五十,身上却不见丝毫老态,身材健硕,龙精虎猛气势迫人,他看过手下的京中密信,粗犷的眉峰向上挑起:“病了?”

他放下这封,又拆开另一封,看过之后,笑着递给一旁的幕僚,脸上的表情十足玩味且又透着一股子轻蔑的狠劲儿,“这女人还真当我幽州十几万大军是她的后备仓呢。”

幕僚闻言也露出一脸轻笑,接过信件看起来。这信是京中刘贵妃传来的,信中言明圣上愈发病重,朝中已有意向皇帝催立储君,不日后京城势必要起动荡,她已安排好造势,必要时需幽州这边鼎力支持。

幕僚看过之后便起手把这封信烧了,看向上首的沈颢道:“侯爷,贵妃既然来信在催,想必是好戏就要上演。”

京中密探送来信报,当今圣上于今秋偶感风寒,起初只是小反应,但始终断断续续的好不利索,到了入冬愈发严重,如今已有一旬不曾上朝,朝中大臣们已经开始略感不妥了。

当今一直没有立下储君,他因为身体底子不好子嗣不丰,对每一个孩子都颇为关爱,但也容易把心都养大。

刘贵妃只是一个商户女,能做到贵妃就可见其野心不小。

商户本性逐利,刘家一族是本朝皇商,商路遍布全国,但商户到底是商户,空有钱财却无权势,多年来刘家一族一直在暗中四处收揽势力。

这些年,沈颢在幽州因为刘家的商路赚了不少钱养兵,但反过来他沈家也帮了他们不少忙,沈家出身显贵,坐镇幽州数十年,手握十几万大军,对一个皇帝的小老婆并没有敬畏之心,两方互惠互利还好,但是......沈颢想到刘贵妃那信中趾高气昂的口吻,刚毅的脸庞露出冷漠的讥诮,还有眼中那熊熊燃烧的野心。

“且看看这戏怎么唱。她刘家想一步登天,我沈家也不是白做嫁衣的。”

沈颢让幕僚拟一封模棱两可的回信给京城送回去。随后便不再管,继续商讨起幽州境内的事宜。

“新来的刺史已经上任了,目前来看新刺史并无门庭。”

“再仔细探探。对了,之前死的那个,都处理干净了吗?”

提到已故的上任刺史,沈颢一阵气闷,那人有贪心有手腕,露一分财路他就心甘情愿的跟在他门下,他好不容易把他扶到刺史的位置上,双方一起把幽州控在手心,要钱有钱要兵有兵,结果那厮就败在一个好色上面,最后还死得那般不光彩,留一屁股细枝末节叫京城里来的刑官给发现了,要不是因为这个,他也不至于铤而走险弄死那个刑狱官。好在京中有贵妃把控处理的还算干净,至今没有翻出风浪来。

京城的事他不担心,但前任刺史他了解,是个心思鬼通的人,他主要不放心他是否有遗留下什么,这种人活着的时候往往都会给自己留好几条后路,他就是死的太突然了,但正因为这样有些暗藏可能压根就没人发现。

“侯爷放心,已经处理干净了。”

“还是再谨慎些。”

“是。对了侯爷,之前死的那个刑狱官的儿子目前在云麓书院读书,同小公子走的颇近。”

沈颢抬眉,“可有不妥?”

“倒是不见,那个刑狱官死后,他家便败了,随后那个叫顾辞的少年便来了幽州游学,也没有隐姓埋名,日常也与长安家中有书信往来,都是报平安的,因为小公子的缘故,属下曾留意过他几分,好似是对京中颇有怨怼,所以才离京远走,并无门庭,本人倒是有几分聪颖,很是好学,似乎是有心想重振门楣,其余不见什么。”

听闻只是个半大的少年,估摸着是家败了在长安受排挤心里不忿,沈颢不甚在意。

“随便找个人盯着吧。”

“是。”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休息了一天然后整理剧情。更新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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