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在恶劣的生存环境下,男人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他给我了一个,勉强算是的上是劝慰的借口,“现在谁不是满身的血?我裤子上的血,都不知道是谁的……你那点,算不了什么的。”
“你放我起来!”我皱眉,男人不觉得怎么样,但我却受不了,“你让我去厕所!你总不希望我尿在床上吧?我……我有洁癖!”
“还真是奢侈的一毛病。”男人嘟囔着松开我,他并没有因为我要去上厕所而放松警惕,“我和你一起去。”
我皱眉从床上下来,男人就像是看犯人一样送我进了卫生间。我磨磨蹭蹭的在厕所里整理了能有十多分钟,这才推开门出来。用湿巾细致的擦了手,男人讽刺的轻哼一声:“现在这才刚刚开始,再等个一段时间,能吃能用的东西会越来越少……我的大小姐,到时候,你要用什么来伺候自己的病?”
“你真看的起我。”我将用过的湿巾丢在纸篓里,“我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还两说呢!”
我这话一点都不夸张,病毒感染蔓延的太迅速,从爆发之日到现在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城区的人口锐减只剩下原来的千分之一还不到。而作为这残存的千分之一的人,我早就有会死的自觉了。
男人对我的答案很满意,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你对自己认识倒是挺深刻的啊!”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他,“在超市里,我总不能一直喂喂的叫你吧?”
男人没有说话,我忍不住用话刺他:“是不是做了太多的亏心事儿,所以你都忘了自己是谁了?”
“我姓秦,”男人没理会我的尖锐,“你叫我秦哥就行了。”
秦哥……叫他一声哥,还真是心不甘情不愿。
“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我对秦哥太好奇,可也只是尽量挑拣一些不会激化矛盾的问题说,“我不记得我有把名字告诉谁,路哥路嫂一直叫我九楼的……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秦哥呵呵一笑:“你告诉我的啊!”
“我?”
秦哥没有给我答案,他只是道:“留着一个疑问吧!现在的世道已经够无聊了,留着一个疑问,让你没事儿的时候解解闷。”
这有什么好解闷的?我彻底无语。
虽然简单聊了几句,但是秦哥并未因此而放松警惕。他站在床边上,依旧等着我先上去。我犹豫着不动,想着是否能说服秦哥不和他睡一张床……我劝说的话还没等说出口,有人轻轻叩响了房门。
“有事儿?”
秦哥打开门,外面站着的是林寒。黑暗中,我只是能看到林寒一个大概的轮廓。林寒彬彬有礼的点点头,他说:“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休息,不过有件事情,可能要麻烦你们出来跟我一起看一下。”
“好啊!”我正乐不得,所以说话音量有些高,“什么麻烦?我们跟你一起去看。”
秦哥不让我和林寒靠太近,他拉着我到他身后:“是怎么了吗?”
“我刚才去北屋的库房给豆豆找棉花糖吃时发现……”
林寒说的小女孩豆豆一直抱着他的大腿不放,林寒不得已再次弯腰将豆豆抱起来,他接着说:“我发现北屋的库房玻璃,好像是裂开了。”
“玻璃裂开了?”秦哥有些急,“有丧尸进来没有?你怎么还慢悠悠的……快点带我们去啊!”
林寒顿了一下,他一边拍着豆豆的后背,一边说:“窗户的位置裂开了,我看需要加固一下……还是我们两个男人去吧!让她们两个在这屋里呆着。”
“行。”秦哥似乎是不放心,但却又不得不答应,“让李司思照顾豆豆。”
我和豆豆留在卧室里,秦哥不放心,我更加不放心。林寒的性格对外人不怎么设防,万一他被秦哥算计了……
从林寒的怀里接过豆豆的时候,我偷偷的在他手背上掐了一下。算是为了感谢林寒的救命之恩,我觉得我应该给他些暗示。
“哎呦,”林寒不理解我的用心良苦,在我掐完他之后,他不解的问我,“你掐我,是……有事儿吗?”
林寒的话说完,我立马感觉出从秦哥身上不断外泄的杀气。几乎在一瞬间,黑漆漆的屋子里陷入了一种让人心焦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