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哥割了张雯的头皮搶了我的衣服,他成功挤进了逃亡的车里,但却没能成功混进城里。
“大家都忙着逃命。车外那么多的丧尸,车里的女人都在那儿哭,开始大家并没注意到秦哥。”小余叹了口气,说,“汽车跑出了城区,上到了高速。當时我抱着豆豆,王老师坐在里面。她先看到的秦哥,她问我,为什么前排坐着的女人头发不断的往下滴血。”
屋子里静悄悄的。小余“王老師跟我说的时候,我并没觉得怎么样。你们知道的嘛,那会儿情况混乱,好多人都被踩塌受伤。头发上有血,也不见得是什麽稀罕事儿。既然能上车来,肯定身上没有咬伤,体温也是正常的……可在汽车行进的路上突然沖出来了几个丧尸,司机猛的刹车,秦哥头发上的人皮便掉了下来。”
“然后呢?”林寒问小余,“然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余又是一声歎息,看来他们甩掉秦哥的过程很是困难:“汽车一刹住,不仅秦哥头发上的人皮掉了下来。整个车上,有六个人的头皮都掉了下来……”
“怎么这么多?”我感到惊讶,“可我只看到秦哥一个上车了啊!”
小余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上车的。当时的情况太混乱。不过那场面想想。真是……咦,太吓人了。头皮掉下来,是一个个鲜血淋淋的脑袋。上车的这些人,都是秦哥的信徒。我听王老师说,后期咱们三个不是没在教堂里吗?秦哥笼络这几个,都跟秦哥是一路人。有的时候大兵不在场,没有人敢得罪他们。不然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厕所里被溺死了。”
“你接着往后说。”我催促小余道,“后来怎么样?”
后来的事情,发展的线路非常有“秦哥”风格。见自己伪装不下去了。秦哥和他的信徒们也不在假装了。车上大部分的妇女儿童。他们便想着抢车。
“秦哥发现我和王老师在车上,他就要把我们还有豆豆先丢到车下去。”说起这事儿,小余的脸上有掩盖不住的自豪和兴奋,“他要伤害王老师,那我肯定不答应啊!别看他们人多,但是我块头大。车里的空间有限,人又多。而且大家都是赤手空拳的,我就是撞也把他们撞跑了。”
我没有轻视小余的意思,我是在很客观的问他:“你一个人?对付秦哥他们六个?”
“哦,那倒也不是。”小余为自己说的大话感觉不好意思,他腼腆的挠挠脸,“我是撞倒了秦哥,然后吧……然后没多久,城里的部队就来接应我们了。大兵用枪消灭了丧尸,又把秦哥他们几个控制住了。”
“姓秦的那个被杀了?”
姜雨辰始终没说话,他一开口倒是吓了我和小余一跳。姜雨辰实在是太安静,安静到我们坐在一起都忘了他这么个人。小余表情愣了一下,他表情看起来发憨:“没,那倒是没有。大兵把秦哥他们丢下车了,秦哥他们便跑了”
“跑去哪里了?”姜雨辰又问。
姜雨辰的问题比较紧,小余缓慢的语速有些接不上。小余又是想了想,说:“城里的协警,现在大部分都是之前的大兵。他们出去找物资的时候,据说和秦哥的人正面接触过……”
“怎么样?”
“很不怎么样,可以说,当时没杀秦哥,完全是养虎为患。”客厅茶几上放着的是豆豆绘画用的纸币,小余拿起来歪歪扭扭的给我们画了个地图展示,“我们现在住的这个区域比较偏,但东南西北四个地方各有一个城市。具体城市的名字叫什么,我不太清楚,不过协警都是去这里找食物的。”
小余把笔帽扣上,他用手点着靠南一些的城市,说:“大概是上两周前吧?协警去这里找物资,碰巧撞见了秦哥他们的人。两面的人发生了冲撞,闹的并不是太愉快。冲突的过程中,协警队长被咬了,伤亡也挺惨重的……后来南方的城市我们就放弃了,就不去了。”
姜雨辰的肩膀上绑着厚厚的纱布,他比较费力的去够拿桌子上的纸张。林寒读懂了姜雨辰的意思,他问小余:“秦哥选择南面的城市居住,那也就是说,其他三个城市要危险些……是不是?”
“确实是这样。”小余用笔在纸上比划了一下,说,“可能我画的不太明显,区域上来说,南面的城市最小,但人口也少。其他三个城市,面积大,人口也多……丧尸的数量,更是惊人。所以我建议,司思一个女孩子,还是慎重的考虑下要不要去做协警。做协警和逃亡还不一样,这不仅要逃生,还要拿物资的。”
小余说完,林寒回头看我……得,这个问题又绕回来了。呆巨史技。
我和林寒正在眼神较量的时候,姜雨辰突然说道:“姓秦的会回来的。”
“啊?”小余笑着摇头,“他回来干嘛?找打吗?上次的事情过后,协警都要恨死他了。回来的协警说,要是再碰到秦哥,他们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姜雨辰没有跟小余多说,他只是淡淡的表示:“姓秦的,他一定回回来的……协警有没有想过主动出击,把南面姓秦的那些人攻下?”
“那倒是没有,因为大家都觉得没必要啊!”小余挠挠头,“城区虽然建了也有一两个月了吧,但各项设施还不是很完善。哨岗需要人值班,街上需要人巡逻,找物资还要协警……自己都忙不过来呢!哪还有功夫理会秦哥那个亡命徒?”
姜雨辰把小余画难看的地图丢在茶几上,他轻描淡写的说:“可,不去把他们彻底剿灭了,才真的是……养虎为患。”
还是那句话,决策性的问题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决定的。我们又聊了会儿别的,门外传来一阵敲门神。小余笑呵呵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他一边走去开门一边说:“应该是王老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