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意味着空气中的灵气，进不进入言殊的体内，都没什么分别。
言殊张了张口，一时想说这是不是要说他站在灵气之中就跟没有他这个人似的？
——就有点恐怖。最后也没开口。
至少，三个人——包括失了忆的言殊，也听的明明白白。
“在数学领域中，有一个被叫做克莱因瓶的‘瓶子’，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谁清楚。它没有内部和外部之分，而你的身体就像是这个‘瓶子’似的。”
或许也可能是在格外严谨的靳砚教授面前，不适合这样自嘲的开玩笑。
靳砚看他们似乎听懂了，但又觉得不够形象生动似的，想了想就叫他们如果想了解，回去可以看看克莱因瓶的小动画。
“但是你的身体状况很奇怪，虽然也能算作一个容器，甚至从各项检查报告上来看，你的身体并没有任何的损伤。”
“可是灵气从你的身体里流过，却并不会储存。”
靳砚的语速并不快，并且还选择了一个最简单易理解的比喻。
跟着靳砚的节奏走,言殊拿过报告看了一下,那些图谱肯定是没法儿看懂了,言殊直奔着最后的结论翻过去。
索性靳砚也根本不需要几人看的懂，跟言殊解释道：“关于你身体的情况，相信我老师已经给你简单说过。”
“这是我老师交给我的那份报告。”说着,他坐到沙发上,然后将手中的报告放在茶几上,推到言殊的面前。
——显然对三个人各自姓甚名谁,他很是清楚。
柔顺光泽的毛发,中间白两边乌黑毛色的一张脸,耳朵垂下来,脖颈、胸腹和四肢都是雪白的长毛,脊背乌黑,毛色分布均匀又对比强烈。
他优雅的走进来,轻声对着屋里的人叫了一声，就跳到一旁空沙发上乖巧的坐下来。
这边正狗跳许睿废的时候,那边会客室的门被打开了。
而且为人十分雷厉风行，寒暄的话简直不要太简洁,甚至三人都插不上话。
“我就给你解释一下关于这几项数据所得来的结论。”
“而且战兽也可以成为另一个与你有相同之处的容器。”
“简单来说，如果把一个能比作容器，他能够容纳的灵气就是水,装多装少就取决于这个容器有多大。”
“而与战兽结契，就相当于给这个容器加了一个可调节的喷头，能够让容器的水，经过加压减压等各种方式使用出来。”
是一只肩高到他身后那个高个男人大腿的边牧。
男人阔步走进来，抻了抻身上的白袍,跟众人打了招呼：“几位好,我是靳砚。”
“你的情况我们也算是第一次见，你这容器没有损伤，也有灵气入口，但就是不能储存。”
“如果你有意，我们其实也可以针对研究一下，当然，我们也尊重你个人意见。”
靳砚一边说，一边给言殊推过去一张自己的名片。
——他对这种“前无古人，后不知道有没有来者”的独一份的“现象”还是很有研究想法的。
可他又不是那种能把人绑、架着切片研究的疯狂非人研究员，当然要尊重言殊的个人意愿。
所以他也只是提了这么一句。
然后就问言殊他们还有没有想问的——这也算是表明他挺忙的，如果言殊他们没有问的，他就要继续去做自己的研究了。
言殊几人自然也不耽误他的工作，而且，这边的报告出了，言殊也就可以跟着许睿去登基落户了。
——这也是许睿今天过来的原因之一，不仅仅是代替有任务出去的林越彬。
走到门口，言殊看着走在靳砚和他之间的，正抬着头注视着他的边牧，他这才注意到，这只边牧的眼睛不是纯正的黑色，而是蓝的太深，像是夏夜的星空。
其实从一开始进入会客室，这只边牧就一直注意着言殊——毕竟哪只战兽能够逃脱言殊的魅力呢？
但他一直很沉稳，直到这时候才挨的言殊近一点，却依旧克制着自己，只是优雅的迈着步子走在言殊的身边。
言殊忍不住伸手，示意的问边牧：“我可以摸一下你吗？”
——战兽都是有自我意识的，这个问题自然是问战兽个兽。
边牧似乎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矜持的点了点头，然后蹲坐下来，尾巴也拢到脚边，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你好棒哦。”言殊道，虽然跟边牧的接触并不多，但他夸的特别真心实意。
但可能其他人并不能理解边牧棒的点在哪里。
——其他熊也不能理解。
小熊一直防备着两只狗子，没想到却在这都要离开的时候功亏一篑，而且是言殊自己要摸人家的。
难道是他的熊毛不如人家的狗毛好摸吗？熊霸霸看着人家那柔顺不扎手的狗毛，在看看自己粗糙的熊毛，顿时有点不好了。
“靳教授也很厉害，今天很谢谢您。”言殊直起身子，看向等在一旁的靳砚。
靳砚也将目光从边牧的身上收回来，露出了今天相见之后的第一个笑容，他道：“我怕我不够努力的话，我的战兽就要代替我做研究赚钱养家了。”
言殊跟着笑了笑，以为靳砚是做完正事后，讲了一个放松心情的小玩笑。
——其实以边牧的聪明，真要是遇上那“不成器”的战友，他怕是真的会撸袖子自己上。当然，是极寒季时战兽也需要保暖的时候才撸袖子，其他时候，那是准备工作都不用，说上就上。
许睿今天上午的事情，就是带着言殊拿报告，然后把报告存档，给言殊开身份卡。
所以言殊这一套程序走下来，办理身份卡的过程极为顺利。
“带上这个，你就能使用光幕了。资金进出也可以用它进行，你的临时卡里的资金，我也帮你转到了这上面。”
“你把临时卡给我回收就好了。至于其他使用方法，你跟熊迟学可以的吧？”
许睿刚说完，熊迟就连连点头——就凭言殊那学习能力，就是他不说，言殊也肯定很快就摸索出来了。
所以他们也就不在这里耽误许睿工作了。
临走时，猛将显然终于摆脱忸怩，想要过来蹭一蹭言殊，但更显然的是自从前天许睿遭受重创之后，他对猛将的一举一动都带着十二分的警惕。
他一把摁住猛将的脑袋，长长的毛发直接反过来盖住了猛将的眼睛。
许睿若无其事的跟言殊和熊迟挥手，等猛将摆脱许睿的手，言殊和熊迟已经上了车，正启动车子离开。
猛将一张毛脸都能看的出来黑如果对，他正要跟许睿辩解几句。
“快来接着工作了，今天的事儿可不少的。”许睿一看猛将一副跃跃欲试要跟自己掰头的架势，就说道：“我可是带伤工作。”
一个伤字，显然正戳中猛将“柔弱的内心”——他可以不愧疚，但他经不住他妈的“糟蹋”啊。毕竟，他妈比他纯。
路上，琢磨出光幕用法的言殊，还真的搜了搜克莱因瓶是什么东西，然后就看这那科普小动漫里，水里从那个看似只有一个入口没有破洞的瓶子里，流进又流出。
熊迟专心开车，趁着红绿灯的时候才关注了一下言殊的东西。
靳砚那番话是只本着“科普”“解释”的意思，但实际上也是判了言殊的死刑——他无法汲灵，无法结契战兽。
至今为止熊迟都没听说过有任何一个人完完全全的无法汲灵。
以前他的所知里，所有人都能汲灵，只是多寡和厉害与否的区别，只有伤及根本的人才无法汲灵。
可偏偏言殊又没有伤。
熊迟有心问问言殊的打算，但又怕自己这时候开口是在往人家伤口上撒盐。
言殊忽然说：“今天还是出城吗？”
再往前一个路口，直行是回家的路，右转则是去任务中心。
熊迟本来想说今天回去休息休息，也让言殊缓一缓心情，只是又想言殊闲下来会不会更加胡思乱想？而且他也实在不想放弃温季的这最后几天。
“好，去看看有什么合适的任务。”熊迟转了方向盘。
“嗯，要是需要的人多，看看还能不能跟老骆他们组队。”言殊说，语气很是随意轻松，一点没有熊迟想的沉重。
也不太想是故作不在意的样子，熊迟这么想，却又不能完全拿定注意。
——要是言殊只是怕他担心，所以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可怎么办？
熊迟一直担心着，不着痕迹的在意着言殊的状况。
一直到踏进任务中心的大厅的那一刻，异变突起，里面的人像是看见洪水猛兽一般。
两人一熊的行动自然是不可能悄无声息，何况任务大厅里来来回回的也都是五感敏锐的人——再迟钝的人，发现别人的视线都注意到一处的时候，还不会跟着看过去么？
这也就导致，先后相差不多的时间，两人一熊再次成为任务大厅的聚光灯。
不论是人的目光还是战兽的目光，都紧盯在两人身上。
但这次与上次不同的是，他们看着两人一熊——或者说是看言殊的眼神，不再是带着打量、探究，而是满满的防备。
——当然，那些战兽看见言殊，是一如既往的垂涎三尺，恨不得下一刻就冲过去。
特别是昨天就在这里的战兽，这会儿根本就不想讲什么羞涩、矜持，甚至不想讲武德，只要能得到这个人类的摸摸，踩着别的战兽的头过去又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只写了一万多，再让我瘦两天再肥，么么叽
——
啊啊啊，大家不要养肥嘛，至少不要前几章养肥，要上夹子，夹子排位很重要，呜呜呜
话说你们选绒花是不是因为它毛绒绒，想当崽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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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吸引了屋里所有人的视线，都在期待着靳教授的出现，但一眼看见的，却是一只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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