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恩睨着男人的侧脸,那个约定,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你还记得吗?”
“当然。”阎越双手撑在身侧,上半身微微向后倾,目光放向很远,簌簌雪花间,那双眼睛越发好看,“我们两个,不论谁先走了,另一方就会将自己的爱人埋在一个静谧的地方,那儿有茂盛的香樟树守护……”
容恩忙别过脸去,眼泪冰结在眼眶内,爱人,多么亲密的词呵,原先的怀疑,再度动摇,倘若他不是阎越,又怎会连他们之间的誓言都知道?
爵式顶层,南夜爵拨了几通容恩的电话,可她的手机调了震动放在包里,丝毫没有察觉到,打回家,只有机械的嘟嘟声,并没有听到那阵柔美的嗓音。
心情烦躁的将手机仍在办公桌上,男人蹙起眉宇,靠向身后的椅子。
“阿姨,好点了吗?”
容恩轻叹口气,嘴角牵动,疼的她微微抽气,“越,是我对不起你在先,不管是怎样的惩罚,我都愿意接受,可我没有想到,这惩罚会落到妈妈身上。”
这样的结果,确实超出阎越的预料,容恩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事情都这样了,过去的,我们就好好藏在心里吧,想念的时候,想想那些一起拥有的美好,日子再怎么难过,都会有些期盼,既然回不去,就适应自己正在过的生活吧。”
女子语气淡然,阎越听了,心口便窒闷起来,容恩拿起包走向林外,他也没有多呆就跟了出去,有些事,现在,强求不来,急不来。
外面,雪花很大,地上已经积起很厚的一层,阎越将外套披在容恩肩上,“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她将外套放回阎越手里,“我自己打车回去。”
他的一点点示好,她都不接受。
男人强势得将外套裹在容恩身上,“我去帮你叫车,你站在这。”说完,便冲向了马路边,这儿远离市区,很难叫到车,容恩看着阎越站在路口,肩上的雪花已经慢慢堆积起来,就连头发上都是。她杵在原地,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要坐他的车回去。
她的坚持,总是近乎苛刻,苦了自己。
好不容易拦了辆的士,在容恩坐进去的那刻,阎越并没有将车门关上,“恩恩,你脸上的伤看过医生吗?”
她下意识将长发遮住肿起的脸,“看过了,已经没事了。”
两人都没有说,就这么沉默,前面的司机终于忍不住催促,“要走吗?我还赶时间呢。”
阎越这才将车门关上,“你们在前,我在后面跟着。”
一路上,他的车都不近不远地跟在后面,容恩靠在车窗上,望着两辆车忽近忽远的距离,那,不正像她和阎越的关系吗?
车内的暖气令人不舒服,容恩开了些窗,任由凛冽的风刮在脸上,像是刀刃一样,寸寸割入肌肤,顺势而来的雪花沾在她摇曳的发丝上,容恩不禁闭上眼,雪中的呼吸,总是那么清醒。
车子开到御景苑外,容恩喊了停车,她不想阎越跟进去。
下车,果见他的车就在不远处,阎越放下了车窗,二人的视线在暗下来的夜幕中碰撞到一起,容恩在那双熟悉的眼中慢慢转身,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一幕,早已被二楼的男人收在眼中,他侧过身,一把将窗帘用力扯上。
刺耳的摩擦声尖锐而令人不安!
容恩掏出钥匙开门,屋内伸手不见五指,看来南夜爵还没有回来。她弯腰脱下鞋,灵敏的鼻子却闻到一股烟味,走入客厅,才发现沙发的位子处有零星火花,她打开了灯,果见南夜爵双手摊开,大摇大摆正对着她。
男人翘着腿,左腿轻轻晃动着,“去哪了?”
容恩强装镇定走来,“就是出去走走。”
“是么?”南夜爵勾起笑,神色看不出有何异常,他倾出上半身,将一杯水推到容恩面前,“外面下雪了,喝点热水。”
容恩本来手冷,就捧起水杯,仰起脖子喝了好几口,南夜爵侧身望去,随着容恩喉间的起伏,男人嘴边的笑便越渐加染,只是不再温润,恶魔的因子在透露出来,眸内的那股阴鸷,更不加掩饰,他一手搭在容恩肩头,用力握下去,“都把他的衣服穿回来了,恩恩,你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容恩一口水呛在喉咙口,这才意识到,她还披着阎越的衣服。
急忙抬头,却见南夜爵站起身来,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划过衬衫上的一颗颗扣子,将上衣脱下仍在地面后,手指便落到皮带上,容恩整张脸不正常的烧灼起来,呼吸滚烫,“你……做什么?”
南夜爵弯下腰,猛地擒住她一条手臂,“你的反应总是那么干涩,恩恩,今晚,我要教教你,什么是热情如火。”
“你……”容恩忽然起身,猛地推开南夜爵,“你给我喝了什么?”
身上使不出力,那动作并未将男人推出多远,南夜爵咬着笑,可眼里的神情,却异常邪肆,“我想好好对你,是你不要,你喜欢被折磨,是吗?”
双腿站在那,颤抖的厉害,原先落在身上的雪,一遇暖气,就化成水,冰冰凉凉的,却让她异常觉得舒服。
南夜爵踩着柔软的地毯走向容恩,顺手拿起桌上的首饰盒,两根手指夹起后,在她面前扬了扬,“这本来是我打算送给你的。”男人一甩手,将首饰盒丢在容恩身上,里面的胸针随着盒子落地而翻滚在地上,瞬时断成两半。
名闻遐迩的anceef&arpes,完美的奢华系列,再贵的东西,都收买不了人心,容恩现在更没有心情去欣赏美丽,眼见南夜爵步步逼近过来,她侧身躲开,慌不择路。
脚底下,踩到某样东西,发出咔嚓的声音。
以99颗钻石镶嵌而成的胸针如今正狼狈的躺在地上,黑色的毛毯,铺满凋零下来的钻石。
他送的东西,她当真不懂珍惜,随随便便就踩在了脚底下,亏他,还费了心思。
“南夜爵,你真卑鄙!”质骂的语气,已先一步传入他耳中。
男人眼见她东躲西藏,却始终在他眼皮子底下打转,他一手抽出皮带,缓缓上前,“我向来不是什么好人,卑鄙也好,禽兽也罢,你逃得了吗?”
容恩节节后退,单手摸到身后的扶手,她后退着走上台阶,南夜爵也不急,步履刻意放慢了跟在她身后。
全身乏力,连正常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容恩双手攀着扶手,几乎是爬到得二楼,回头望去,南夜爵仍在慢条斯理走着,容恩咬了咬牙,在推开了卧室门后,反手,想以全身的力气将门反锁上。
岂料,男人的动作终是快了一步,卧室门被一脚踹开后,反弹出去,砰的就将容恩甩在了地板上。
她趴在地上不再动弹,长发完全遮住了脸,只有双肩在微微耸动。
南夜爵来到容恩身边,蹲下身,一手将她的头发拨开。
入目的,是一张潮红而明媚的脸,两眼迷离,肯定是药性发作了。
微凉的手掌顺着她未肿起的半边脸摩挲,容恩伏在地板上,双眼睨向南夜爵,虽然不受控制,却尚有理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做事从来没有理由。”南夜爵一手穿过她的腰际,拦腰将她抱起来,平放在黑色调的大床上,“这样的话,我才能玩的尽兴。”
只为了他的畅快,就要将她当东西一样随意摆弄,容恩右手抓住南夜爵的手腕,呼吸已经急促,“你不用这样,我可以不挣扎……”
男人放下身体,胸膛已经紧贴着她,“可是,吃了那东西,你的身体才会老老实实听话,它才会诚实。”
容恩张嘴,想要咬他,刚触及到他的脖子,整个人就软了下来,体内一波波的热浪袭来,那种陌生的空虚感令她开始惶恐,也许,呆会她真的会变成另外一个人,违背自己的心,就连这具身体都不能控制了。
空气中都隐隐含着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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