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度淳的担忧其实也不无道理,毕竟,在座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也算是社会金字塔最上面的那些人,无不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汇聚。
嗯,如果说的通俗简单一点就是,在座的也的确算得上是上流社会了。
只是这白度淳的茶局和饭局都略显简单了一些,但这不影响这场聚会的格调的高度。
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便是说话都带得注意着点,别说陈阳了,就算是白度淳,宴席茶局上,也无不是小心翼翼的。
毕竟,身处于这么一个位置,做人做事都得做到八面玲珑不可。
一整天都小心翼翼的,却不曾想,眼看着这宴会快结束的时候竟闹出来了这么一出。白度淳有些后悔,就应该在茶局结束后众人散去,自己第一时间去医院看望一下陈局长。
但当时想来,陈局长既然身体已无大碍,便硬着头皮把整个聚会进行下去。毕竟这么多人,白度淳信念想着的都是面面俱到,谁的面子都得照顾。
便向着,等众人吃完饭,各自散去了在去医院,却不曾想,这还没吃完饭呢就闹出来了天大的幺蛾子。
本就是酒桌上,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几杯酒下肚喝大了便嘴上没有了把门儿的,什么话都会往外说,这也理解。
在场的都是见过世面之人,懂进退,知深浅,一两句过了的玩笑话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
其实,也没有其他人太过分,奈何的是这吴青山和安娜,的确算得上是坏了一锅汤的老鼠屎。
从茶局开始到现在,这俩人便没闲着,先前的阴阳怪气也就罢了。
只到了吃饭的节骨眼儿上了,却偏偏说出来了那番话来,不免让在场的人心生不满。
只是未料到,这事情发展到最后双方竟然动起手来。
吴青山最终被放了进来,搀扶着安娜离开了酒席,临走的时候,只说是今天这事儿没完,显然,吴青山今天当众折了的面子,他日后一定会找机会再找回来。
本以为这事情无法收场之时,却就在此时,杨三友举起了酒杯,手里的汤勺轻轻的磕碰了一下酒杯,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声响。
他缓缓的站起身来,看向众人:“各位,容老朽说两句。”
陈阳看了马二旺一眼,示意他离开。马二旺心领神会的走出了房间,整个屋子里的压迫感立刻少了不少。
“我先说小陈,做的没错,江湖事江湖了,吴总身边的小姑娘不安分在先,不守规矩的也是她。理应受到一些惩罚,没错。”
杨三友的一句话,无外乎是要给这事情定个性质,众人没有言语的,因为凭借杨三友在省城的威望,在座的人无不敢多一句嘴。
杨三友虽说名义上是省城书画协会的大佬,但是,省城诸多企业,不乏一些国企,名企,甚至是五百强的一些老总,谁敢说自己的房间里面没有杨三友的一幅字?
老人的楷书是出了名的,笔力刚劲,号称是笔走龙蛇,别说是在省城,就算是在全国范围内也是一字难求。
单说人脉之广,就已经让在场的人噤若寒蝉了,再说老人有许多学生和名义上的记名弟子,也都是商界上各个领域的执牛耳者。
生意人总想着摆脱暴发户的名头,于是乎,求字的事情太常见了,也有太多的人,为了攀上杨三友的高枝而拜入他的门下,倒不是这些人真的喜欢字画,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
于是乎,这个雪球越滚越大,杨三友的名声也就越来越大,当代的诸多名家,杨三友绝对是能跻身前十的。
这已经是个很了不起的成就了,故而,他说什么自然是没有人反对的。
之所以刚才对待吴青山的态度比较暧昧,原因也很简单,吴青山什么地位?只不过是省城的一个暴发户罢了,做出什么事情,杨三友都不必对他做事风格有半点评价,因为不管是评价是好还是坏,对于杨三友都是丢身份跌份儿的事情。
但是,当陈阳出手了,这事情就走上了一条不可挽回的道路了,为了让事情不扩大下去,也是为了圆滑的收了这场闹剧,杨三友这才站了出来。
替陈阳站台也好,不管出于何种目的,老爷子这番话就已经足够书名了他自己的立场了。
只是外人不知道的事,杨三友几十年前便和陈阳的祖父认识,严格意义上来说,陈阳算得上是杨三友的晚辈了。
长辈替晚辈出头,于情于理也都说的过去。
“不过,陈阳,少年轻狂终归只是少年人做的事情,今日起,应当收敛性格了。”杨三友看着陈阳,语气和态度倒也显得颇为严肃。
这番话明显带有敲打的意味,陈阳听罢,连连点头,说道:“先生教训的是,晚辈之后一定收敛,杜绝此事。”
杨三友赞许的点了点头,转而已笑“陈家的家风我早有领教,本就是本分人家。若非今日吴青山与他友人做事过分,也不会有冲突。我想,至此往后,这件事也就翻篇了,各位意下如何?”
这番话出自于杨三友之口,便已经可以说明,杨三友是完全向着陈阳的了。在座的人都不是聋子,老爷子这番话里的意思,谁人都能听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杨老爷子说的是,那吴青山和他身边的女的也太过分了,应当有人站出来给以颜色。”
“我也觉得,陈阳小友做的没错,来者即是客,人家陈阳和小白主家做的事情尽职尽责,可谓照顾周到,可偏偏他们还是不领情,非要得罪主家,不收拾他们收拾谁?”
说话的两个男人,一个是省城当地名企的老总,一个是做进出口生意的,都是在省城做生意的,无论是白度淳还是杨三友都是吃罪不起的,眼见杨三友已经把风头带了回来,便立刻顺势当起了这个墙头草。
阿谀奉承倒也不至于,只是顺着杨老的话往下说总是没错的。
一来二去的便把这事情翻了篇,白度淳长出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只是这酒桌上的事情说也说不下去了,聊也聊不动了,一桌饭菜大家都没了胃口。
白度淳便也就只好潦草的结束了今天的局,亲自把众人送到了村口,上了车,离开了清河村的地界,众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只是大家都走了,唯独杨三友没有走。他提及了白子别院的事情,说是饶有兴趣,便让陈阳带着他上了山,直奔着白子别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