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纨绔摔在了架子鼓堆里面,一旁的那支外国乐队看傻了,尤其是架子鼓手,幸亏杨大纨绔摔的角度足够刁钻,不然的话,他也得倒霉,不过看着鼓破锣坏这鼓手也是满眼的心疼,他看了一眼顾鸢,后者朝着他做出了一个向下压的手势,示意他稍安勿躁。
“杨哥,你没事吧。”杨大纨绔的同伴一个前去搀扶他。
“起开!”杨大纨绔似乎也是察觉到了脸上无光,踉跄的站起身,身后的架子鼓又是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声响。
他站起身之后,环顾四周,这才看到出手把自己放倒的人是谁。
那个人站在虞良琴的面前,身材远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高大,甚至看上去其貌不扬,十分普通,属于扔在人群里都难以找到的普通存在。杨大纨绔不敢相信,就是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普通人,竟然敢和自己动手。
“是你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吧?”杨大纨绔用陈阳送给他的话回应道。
陈阳冷哼了一声,对于这种醉鬼,他是真的懒得理会,转而对虞良琴说道:“我们走吧。”
说完,他有冲着顾鸢说:“拿架子鼓算我的,多少钱您给个数就行。”
顾鸢愣了一下,他是知道的,陈阳绝对不会缺那点钱,但是敞开门做生意,自然是要有一个规矩的,经那杨大纨绔一摔,那一整套的架子鼓也就算是报废了,顾鸢不心疼,因为那架子鼓并非是自己的,但乐队是自己请来的,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出面做个公道的事情。
陈阳不是小气的人,最起码在顾鸢看来他的格局是够了,自己女朋友被个酒鬼调戏换谁都不会忍下这口气的。最起码,从这一点上来说,陈阳足够爷们儿,连顾鸢都有些钦佩了起来。
只是在他看来,就算是虞家未来的乘龙快婿,但是这杨大纨绔在沪上,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今朝这么不给杨大纨绔面子,将来势必会遭到他的报复的。顾鸢觉得陈阳的举动多少还是有些莽撞了。
她心里叹了一口气,说到底上流社会的矛盾不是这么解决的,出手伤人多少还是有些江湖气了。
倘若刚才陈阳沉住气来,只是带着虞良琴离开这里,然后私底下再算这笔账,她或许会觉得陈阳的手段更高明一些。
当然,陈阳顾不得这些,他本就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格,吃了亏必须立刻还回来,在他的人生当中,就不存在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或者说,自己吃点亏也就罢了,但是自己的女朋友被人骚扰了,自己还忍气吞声,讲究什么文明高雅,那对于一个从小就参与清河村与石油村常年摩擦斗殴的青年来说,这种高雅和文明终究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东西。
“走。”陈阳拽着虞良琴的手,这是陈阳第一次和虞良琴有如此亲密的肌肤之亲,感受着她掌心的温润全部一把握在了自己的手心里面,陈阳甚至感受得到虞良琴因为紧张,那光滑细嫩的手掌在轻微的震颤。
“嗯!”虞良琴点了点头,此时此刻,往日那个雍容淡定的样子似乎在这一刻不见了,如同所有电影和里面被保护的少女一样,这一刻,虞良琴十分乖巧且享受被陈阳抓着手的感觉。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如果没错的话,这是第一次除了父亲之外别的男人牵着自己的手,这种感觉对于从未有过亲近异性经历的虞良琴来说十分的奇妙,一方面她十分享受被保护的感觉,另外一方面,二十几年的矜贵让她又下意识的想要拒绝,但奇怪的地方就是,无论自己内心如何的想要拒绝,可到头来,自己还是乖乖的任由陈阳握住了自己的手。
“站住!”身后传来了杨大纨绔的声音,他依旧红着眼和那张漂亮的脸蛋,走路踉跄,甚至可以说跌跌撞撞。
他的话刚说完,酒吧门口外面已是人头攒动,几个黑衣人守在门口,刚才杨大纨绔身边的同伴则把电话收了起来,站在门口的方向,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陈阳。
“这就走?”杨大纨绔冷笑不止的说道。
“那不然?不劳您送了。”陈阳说道。
“门口可有人等着你们呢,你这小身板,能应付?”杨大纨绔好像并没有完全喝多,只不过身子本就虚,加上也的确喝了点洋酒,后劲儿上来,脚步虚浮了。
陈阳抬起手,伸出食指,在虚空中冲着门口点了几下,然后嘴里念叨的振振有词:“门外应该有七个人,对吧?”
杨大纨绔没有回应。
“这么多人事情可就大条了啊。”陈阳眯着眼睛,冲着门口的方向笑着。转而看向一旁的虞良琴和凯瑟琳:“不好意思了,得让你们先等会。”
说完他松开了虞良琴的手,转而看了一眼身后的杨大纨绔,说道:“我再向您求证个事。”
陈阳指着门口的方向:“这些人是你叫来的吧?”
“怎么?怕了?”杨大纨绔红着的脸上流露出些许的得意神色。
陈阳摇了摇头:“怕谈不上,就是觉得既然你不愿意息事宁人,那我,也就顺你的脾气来了。”
这话说完,杨大纨绔一脸迷茫和疑惑,不明白陈阳话里的意思,然而下一秒,陈阳则突然上前一步,拎着手里的酒瓶子砸碎了之后,拿着瓶口,将瓶子破损一面的玻璃对准了杨大纨绔的喉咙,另外一只手如同铁锁一样绞在了杨大纨绔的左臂上,丝丝的缠着,胳膊肘顶在杨大纨绔的后脊,并同时一脚踹在了他的小腿肚子上。
这一切的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几乎在电光火石之间便已完成。
下一秒杨大纨绔只觉得喉咙一阵冰冰凉的感觉,那瓶身破裂处的锋利就抵在了自己喉咙的柔软处,伴随着自己颈动脉的震颤,他几乎可以感受到只要握着碎裂酒瓶的手稍用一下力,他便可以脖子上血喷如泉涌了。
“不要!”顾鸢吓得几乎晕厥,她哪里想到这事情竟然朝着如此方向发展。
一方面是虞良琴,另外一方面是杨大纨绔,这背后一个是虞家,一个是杨大纨绔身后的家族,这些可都是她一个小小的酒吧所承受不住的风雨。
她有些悔恨,悔恨自己没能果断一些,阻止现在这场风波的发生,他只能祈求陈阳冷静下来,毕竟,她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这个出身草莽农村的年轻人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