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殷念这么说了。
混沌藤对她的拉扯力仍然半点不少。
司徒雪看着殷念慢慢没入那边的身躯，觉得心都要凉了，“不行！殷念还是被那边吞进去了！”
她看向母树。
但从母树那张冰冷烦躁的脸上看出，她并没有很好的办法。
因为混沌藤很显然比她们有准备。
“呼！”殷念被扯的不断的在吞吐气息。
她也没天真到觉得自己一句话就真的能让混沌藤停手，反倒是从混沌藤扯他的力道上能看出来，他真的很需要她。
“蛇妮儿，进去！”殷念一声低喝。
让害怕的不行的蛇妮儿反应了过来。
“别缠着我。”殷念声音很冷，“你缠着我我怎么动？”
蛇妮儿这才猛地钻回她的天宫之中。
蛇妮儿一钻回去，殷念的手就能自由行动了，她将全身灵力汇聚在自己的手上。
虽然能帮的不多。
但她也不想什么都不做，看着睡睡他们干着急。
灵力翻腾逆转，殷念猛地一掌往混沌藤的防线拍去。
其实她看不见混沌藤，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还有那扭曲的空间。
但她知道他的气息近在咫尺。
灵力在这闷热紧张的气氛里砰砰炸开。
对比起元辛碎和母树他们设下的层层防御，这两声炸响就跟小孩儿玩闹似的。
可偏偏。
就是这两声炸响，竟然带出了‘滋滋’两声，让那空间扭曲了一瞬。
这细微的波动没有逃过众人的眼睛，母树抓住了机会，无数枝条顺着这一刹那的机会，直接穿进那扭曲的空间里，生生将殷念拔了出来。
殷念身上甚至拉扯出不少伤痕。
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念念！”元辛碎将人拉进自己的怀里。
四人一同看向那大片的空间折叠区。
混沌藤的冷哼声从那边传了过来。
很快那扭曲的空间便滋啦一下消失了。
地面上剩下了一堆的碎石块。
司徒雪环顾四周，确定了周围再没有混沌藤的气息闻到之后才猛地松了一口气。
她整个人都变得透明起来，要是再拖久点说不定能量都耗完了直接消失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司徒雪捡起那些碎石块，“这诅咒之石里竟然藏着他的气息意识？”
元辛碎帮殷念擦着身上的伤口。
她想起了那些人给她看的画面。
急忙问母树：“母树，当年您刚出来的时候，其实混沌藤就已经开始虚弱了对不对？”
猛被问起这么久之前的事情，母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但很快她就想起来了，“嗯。”
“他把自己的子民都吃了吗？”殷念追问，“以此来弥补因为你的出现不断流逝的能量？”
他和母树都是天地孕养出来的，而天地是不可能做双向选择的。
它孕育了母树，就代表它更改了法则。
那么作为一种‘陈规’象征的混沌藤自然就成了被放弃的，就好像一个枝头上的两颗果子，营养只够供应一颗果子成熟。
那么有一颗就会随着另一颗的成熟而溃烂。
“是有这回事。”母树皱起眉头，“但是这事现在知道的人已经不多了。”
那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母树也不是话多的人，会去到处宣传这些事情。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殷念耸肩，“我看到的啊，就诅咒石里那些留了气息意识的人，给我看的。”
“说是混沌藤杀了他们。”
“还口口声声说自个儿要报仇，要弄死混沌藤什么的。”
“怨念很重。”
“但是很奇怪，明明是值得同情的事情，但是他们和我说这个事情的时候，我却感觉到了很浓重的恶意，还有谎言。”
母树听了这话却并不觉得奇怪，“这也正常。”
“当时我还十分年幼，一开始我的领地并不大，也没办法对混沌藤产生什么影响，只能庇佑一些混沌藤看不上的小生命，当时有一小部分的人，没办法住进混沌藤领地接受庇佑。”
“又不愿意对那些流奴低头，日子过的很辛苦，我出现之后，他们就开始往我领地上搬，我并没有驱逐他们。”
什么流浪的小兽啊，甚至是不能修炼的小动物，其实母树当时都愿意庇佑她们。
芽芽那种天生爱万物的劲儿，其实就是遗传的母树。
天地最开始孕育出来的混沌藤，并没有这个特点。
大概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天地才会重新孕育天道树，她更温柔，更能共情这土地上的万千生命。
“最开始的时候，混沌藤其实想过要除了我，毕竟他还是很聪明的，又非常有危机意识。”
“只是当时天地护着我。”
“他伤不了我。”
就像是一个孩子，在离巢之后就只能自己对抗风吹雨打，但是在这之前，巢穴会保护她不受伤害。
“我还记得当时有一群人悄悄来找过我。”
母树唇角拉扯出一个僵硬的讽刺弧度，“他们是混沌藤领地上那些人。”
“他们说，愿意效忠于我。”都是有脑子的人。
哪个看不出她的潜力，和混沌藤越来越衰弱的模样？
“甚至为了向我展示他们的忠心，他们表明可以在领地内和我里应外合，杀了混沌藤。”
殷念闻言，点头：“果然，我就说当时那股子不适感是从哪里来的呢。”
那群人只讲述了对他们有利的一面。
对自己的行为是半点不谈。
“当时我觉得很不舒服。”母树继续回忆，“就拒绝了他们，但他们说他们是代表领地上所有人来的，一再恳求我再想想。”
当时的母树可以说是一个非常柔软但却有着非常敏感的直觉的小丫头。
尽管混沌藤对她虎视眈眈。
哪怕她也不太喜欢混沌藤。
可面对着那群将贪婪和背叛都写在脸上的人，她也本能的不喜欢。
她天生就能辨善恶。
她完全感觉不到这些人的善意。
“当时我还不知道什么叫战术，人心，只凭着单纯的喜恶来做事，我不想要他们住进我的领地，就直接拒绝了。”
“但是就在他们过来找过我的第二日。”
“你所看见的那一幕惨状就发生了。”
“来找我的那群人是不是代表了领地上所有人我不清楚。”
“但是混沌藤确确实实将所有人都杀了，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