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做梦都想在一起?
“也算是吧,不过这有啥提的,一个猴儿一个栓法,一个事儿一个办法,公事儿私事儿哪个不是办,把心搁在当间儿就没区别。”
我赶快捧着吴叔说:“还得是有本事的老道,你看看说这话都深明大义!”
我今天也不知道是咋的了,明明心里是好意想捧着说,可句句都像是阴阳怪气,吴叔照着我后脑勺就是一下子。
张嘉一在一边儿幸灾乐祸:“该!你说你捧的都不在点儿上,回北京应该找张云雷给你上上课!吴叔,你到底啥职位啊,没听说哪个单位的岗有专门处理这事儿的啊?真有749局这样的机构嘛?”
吴叔习惯性的摸了摸下巴:“要说有肯定有,只是现在这个部门已经隐匿起来了,各个地方都有咱们这行的人,只不过在单位里面的名字都有变化,属于文化建设部门,上面还有宗教管理办公室,你师父我可是持证上岗的啊!”
李牧驰一听这个眼睛都瞪大了:“驱魔证啊?!”
一听这话大家都笑了,吴叔总裤兜里掏出钱夹,中间夹着一个小蓝本儿,正中间烫金的八卦图下面三个金字“道士证”,然后在李牧驰面前晃了晃,牧驰接过来仔细端详着
“我还以为道家佛家都是自己修自己的,还真没想过有正经的证书啊……吴学军,1951年4月……今年是2011年……吴师傅…您60岁?!”
李牧驰这一嗓子给我们仨都干愣了。
我又仔细端详起吴叔:“吴叔,真假的啊,您60岁?!写错了吧!”
吴叔为了掩饰尴尬,赶快把道士证收回来,我印象中60岁的人怎么着也得是个真正的小老头儿,虽然我心里总是喊他老登,但是他这模样看起来最多也就四十多一点儿,看起来比我爸都年轻一些,除了脖子连到耳根的那道疤之外看有点吓人之外,整个人的面相还真是一点儿不显岁数。
“写错啥啊!就是五一年生人,你们一口一个吴叔吴师傅,刚才还想喊我哥,有没有一点儿尊老敬老的意思!”
李牧驰笑着挠了挠头:“吴叔,都说道家修身养性,您这儿我算见识到了,我一直以为您四十多岁呢!以后我肯定不跟您开玩笑!
吴叔摆了摆手:“这都是细枝末节,无大碍!我看你们几个孩子都挺好的,我也是心里喜欢!”
说着唠着也就到了我订好的饭店,吴叔上次来吃的铁锅炖,这好久没见了换换口味,今儿吃火锅,要说起火锅,四川红油锅,北京铜锅都有名,但东北这火锅也不差。
咱这东北火锅,因其历史典故又被称满族火锅。铜锅炭火,鸡汤沸腾,汤中杂以酸菜丝、粉丝,用来涮牛肉、羊肉、鸡肉、鱼肉,不时还有野鸡、狍子、鹿肉及飞龙肉。榛菇、元蘑、草蘑、海拉尔蘑山珍等也都用来涮食。
汤料也就是锅中的底汤,采用传统的老汤调制方法,并放入红枣、桂圆、枸杞子、山楂、人参、天麻、冬虫夏草、玉竹、麦冬、党参、当归等满族火锅配置的底料,经长时间熬制而成。其山珍海味都能包含在里面。
我看这老登……我看吴叔这来一趟,本来就寻思着给他补补,估计修道的都注重养生,这顿饭吃的真是直冒汗,吴叔也是敞开腮帮子咧开后槽牙库库往嘴里炫。
吃过火锅后一看表都下午三点多了,吴叔要去扎纸店,挨个检查一下明天要用的纸人儿,李牧驰现在对吴叔这保养之术特别好奇,主动请缨陪吴叔去扎纸店,昨天我俩一起去的,我也没啥不放心找不到地方的,于是下午的安排就是我和张嘉一回家休息,准备着明天的斗法,王奕和李牧驰陪着吴叔去扎纸店检查纸人儿。
在饭店门口告别后我们分别打了两辆车,一东一西的分开了,张嘉一一路上都在备忘录上敲着什么
“写啥呢?没见你有写日记的习惯啊?”
“二十三不是开机仪式么,我把要用的单子给陆水水写了然后让他们早点做准备。”
我冲着张嘉一笑了笑
“笑屁!”
“你对你哥尊重点啊!天天屎尿屁的挂在嘴边儿,我笑是你心大,这会儿了还惦记后面的事儿呢!”
张嘉一噘着嘴,眼底涌上一丝惆怅:“我是想分散下注意力,心里都被这事儿填满了,这几个月哪一天不惦记啊,这么多人过来了,三家堂口都在为这事儿忙活,到了今天我都不知道为啥那鬼道和我们家结了仇儿,甚至……甚至在斗法的时候我什么都不能做,只是披着黑狗披等着大家保护……我是恨那鬼道,但我也想能做些什么,从堂口闭关到现在一直都是你在忙前忙后……”
我一看这话茬儿不对劲儿赶忙打断:
“说这些干啥!不管怎么分工咱们目的都很明确就是干掉那鬼道啊!既然堂口和吴叔都觉得没啥问题那就按这方法做,大家都拧成一股绳为的就是这事儿能成!要是都出来正面硬刚,那没准儿大家就得从斗法术变成一起保护你,我们目的是要干掉那鬼道,最底线是得保着人的安全,现在大家都知道应该在哪个位置上,你的任务就是守着自己的安全,剩下的我们一起面对!”
“我明白……我知道……”
张嘉一垂下头,摆弄着手机,车窗外的风丝丝缕缕的吹进来,他额前几绺碎发被吹动,眼眶有些发红,再说下去可能他的情绪会崩,我没再说话,只是把他的手拉了过来,握着他的手似乎我自己也能踏实一些,张嘉一转头看向窗外,喉结上下滚了下……
回家之后张嘉一又蹲在地上整理明天要用的东西,其实就那几样,我的虎牙吊坠已经给他挂脖子上了,由于他和李牧驰躲七星的地方从我家变成了殡仪馆,剩下的无非是要把家有九凤的铜镜带到殡仪馆去,龙纹玉佩我俩平时也都是随身带着,香,香盒,香炉这些东西早就收拾好了,张嘉一还是拿着湿巾又擦了一遍,我去阁楼上又给堂口上了三炷香,默默地念叨着祈祷明天一切顺利。
牧驰和王奕下午也给我发着微信,陪着吴叔去扎纸店检查了纸人儿之后又陪着吴叔去殡仪馆看了看明天要开坛做法的场地,听王奕说吴叔和殡仪馆的领导还认识,吴叔一到,那边的领导就亲自出来迎接,俩人嘀咕半天他也没好意思上前听,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有些交情。晚饭是李牧驰非要请吴叔吃,看样子吴叔只从外貌上就已经让牧驰有些仰慕了。
晚上随便吃了点儿东西我俩就在客厅找了个电影看电影,看的是啥完全没过脑子,我俩可能心里都装着事儿一下午话都很少,张嘉一躺在沙发上半个身子靠着我,我也就盯着电视再看,脑子里全是对明天的猜测,要是按照黄小跑说的,会不会现在我和张嘉一在一起的时间就是倒计时了,有太多事儿还没一起完成,想要一起出国玩儿,想要一起大学毕业,甚至最想和他说的话还没说出来,以至于还没有陪张嘉一过过一次生日。
想的事儿很多,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我把手搭在张嘉一的肩膀上,他把头贴的离我更近的一些,头发扎的我脖子痒痒的,没一会儿就靠着我睡着了,温热的呼吸在我肩头流动,此刻时间就好像被定格了一样,这一瞬间的安稳对于我和张嘉一来讲都是难得的。
我从来不后悔自己的选择,至少进入到这行之后还有能力去帮着张嘉一,我要只是一个普通人可能连尽力的能力都没有,电视里的画面进入到了片尾字幕,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刚要起身给张嘉一拿个被子张嘉一就一激灵的醒了,我摸了摸他的脸
“回屋睡吧?”
张嘉一缓了缓神,轻轻地点头回应着我。有点心疼,看来他的精神现在已经紧绷到一定状态了,回到房间里张嘉一和往常一样跟我在一张床上,依旧和平时一样什么都没发生,我一点困意都没有,看着他在我身边儿依旧侧身的蜷缩着身子。
“张嘉一,你稀罕我不?”
不知道为啥,那一刻脑子里就想着问他这个问题。好像过了今晚就没有明天了一样。
“嗯”
“啥意思嘛?”
“嗯……”
我转身看了看他,月光照着他的侧脸,依旧是刀削斧刻般的轮廓,睫毛很长,睡的安稳。
我憋了挺大劲儿都没问出来青春校园剧里面最容易说出口的那句“你喜欢我么?”
自己觉得矫情。
是俩大老爷们说这个有点恶心?还是有些越界?或许这层窗户纸不捅破更好?
说不清道不明。
看着眼前睡着的张嘉一,脑子里的画面就像是过电影一样
【医院的走廊,我身后不知道是谁拍了我一个大脖溜,一下子把我帽子直接干到地上了,我转身刚要骂。回头看见了一个和我差不多高的少年,穿着一身淡蓝色的中式褂子,头发乱乱的扎了一个短马尾。脸倒是看起来棱角分明,大大的眼睛,看着比我还惊慌。
“诶呀!对不起啊老铁,认错人了!”说完就愣在那,瞪着大眼睛装无辜。
看我自己要起身捡帽子,他赶快弯腰帮我捡,无意间碰到了我的手,emmm……修长的指尖,骨节分明,触碰到我的那一刻,感觉他的手冰凉的,我抬眼看他。
“要积极治疗啊!无论什么病都不能放弃自己!”他语气中带着一种深沉的关怀,轻轻地将帽子扣回了我的头上,顺便帮我正了正帽子。说完便绕过我走向走廊。】
【伊春原始森林的路边,我抬头看向张嘉一:“你去哪儿了?”
他慢慢的把头抬起,眼睛红红的,青青的胡茬挂在嘴角,前几天还如沐春风的少年,几天没见眉眼间多了一丝说不上哀愁,曾经明亮的双眸现在蒙上了些许灰暗,原本就棱角分明的脸庞,看起来更加消瘦。
一阵山风吹过,我猛然间发现他帽子边缘露出的鬓角,变的花白……
我甚至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轻轻抬手向他鬓边抚去,他却下意识的闪躲了一下,随后就没有再动,我的手触碰在了他的脸上,冰凉的皮肤和之前一样,只不过一道温热的液体流到了我的掌心。他的眼里噙满了泪水,眼眶红红的,嘴角微微颤动,想说些什么,却没说出来。】
大庆,伊春,香港,北京,一个个地点,一幕幕画面,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但却也就一年。
眼睛不愿意从他脸上挪开,借着月光发现他的发间又长出了些许白发,自从伊春之后张嘉一就没再染过头,甚至我也忘记了他因为妈妈的事儿一夜之间头发变得花白,心理和精神上的压力已经压的他喘不上气了,无论如何明天都要有个了断……
没等手机闹铃响我就先醒了,张嘉一手臂搭着我的肚子,还在睡梦中。
看了看手机,九点了,赶快轻手轻脚的出门,先去商场给张嘉一买了染发膏,无论啥场合咱们都得体面。
“张嘉一!起床啦!咋的要昏迷啊!几点了!给我下楼!”
为了不让张嘉一对今天的事儿过于敏感,我依旧保持着平时的语气和状态,其实从出门开始我哪儿有啥好心态啊!也都心里突突,满脑子都是黄小跑的那句“二神,或许以后还会碰到……”
“哦!起了!”
过了一会儿张嘉一迷迷糊糊的从楼上下来
我故意满脸嫌弃:“挺大个小子,在家就穿个小裤衩,这玻璃可透光,一走一过儿的让人看见也不害臊!”
张嘉一冲我露出标志性的一边儿嘴角向上的微笑:“稀罕!我最稀罕你了!”
“啥玩意?睡宁了?”
“你昨晚睡之前不是问我么,我稀不稀罕你?”
这小子能能耐大啊!这磕儿能隔着一宿接着唠,这大早上的给我脸整通红:“啥玩意啊!你做梦了吧?”
“做梦都想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