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会……
毕竟白悠果如今已经回来了。
白悠果回来了,在明处。注销了手机号的那个人在暗处,如果他知道了白悠果”没有死“这件事,那么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巧合?徐柏青绝对不相信这是一种巧合。换一句玄学的话来说,他如今都变成了白悠果了,就证明老天也要让他继续查下去,那么这件事就是铁板钉钉的谋杀!
四个人,一个是一家三口,一个是正在查这一家三口其中两人死因的自己,如今都死了。那么下一个死亡的人会是谁?周莫寒?还是说这件事从自己死亡之后就会尘埃落定?
徐柏青突然有些兴奋,他竟然开始期待对方能够继续有所动作,好让他将这只阴沟里的老鼠一把拽出来!
不过……
因为这些日子一直在查周静眉和白天贺的死亡原因,所以基本上都是在局里宿舍睡的。但是那天晚上徒弟死活要劝自己回家休息休息,还开玩笑说生怕自己未老先衰,累坏了以后没办法带他了。
他也知道办理这种跨越时间长度比较久远的案子是不能急于一时的,所以便同意了徒弟周莫寒的建议,略收拾了一下就回家了。然后也就走上了自己的死亡之路。
那么问题来了,是有人一直等在那里,只要看到自己回去就把他撞死。还是说当自己决定要回去的那一刻,有人通风报信导致了自己的死亡?
可是既然能删掉通话记录,那为什么不把短信也删掉?还是说对方有恃无恐,故意玩弄玄虚?
他想了想,用白悠果的手机直接打了过去,可是对面传来的语音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我想怎么活着关你屁事。”
“如你所愿。”
从自己的死亡现场回来,一路上徐柏青都在翻看白悠果的手机,最后竟然是在一个没有任何标示的手机短信里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人活着最痛苦的地方不是父亲的暴力,母亲的严苛,而是当你发现无论是对你暴力的父亲还有对你严苛的母亲都不在的时候,你会发现活着是一件多么痛苦而又绝望的事。”
徐柏青不太想纠结自己为什么会死了之后变成了白悠果,玄学对他这种从小就接受唯物主义教育并且一直通过科学推理来解决案件的他来说绝对是一件无法理解的事。
徐柏青把这个158开头的手机号码记录下来,他只在这里找到了这样的短信对话,却没有发现任何通讯记录。没有记录,白悠果后面的两句话就显得十分突兀。那么很有可能是有人删掉了通话记录。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他忘了一个细节。
这个手机号码并不是备注号码,也就是说当对方知道白悠果确实死亡了之后,然后注销了这个手机号。
徐柏青把自己脑子里的各种线索推理全部写了出来,然后在手机上按出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只是手指在即将落在拨打键上的时候犹豫了。
后面有白悠果的回复,他回了三句话,分别是六月一日上午十点,六月三日上午十点,六月七日晚上十点。
“你是谁?”
他啃着拇指静下心来思考了一番,然后把那个手机号给自己发的短信以及自己的第一条回复截了图,然后发给了周莫寒。
“周警官,这是之前我接到的短信,一开始心烦意乱并没有去关注,可是今天想给这个手机号打电话的时候发现对方竟然是空号。周警官,我很害怕,您能不能帮我查一下这个手机号之前到底是谁的呀?”
周莫寒很快把电话打了过来,道:“我看了这个时间,是你母亲去世的时候发给你的?那时候你知道你还不知道你的母亲已经出事了,对吗?”
徐柏青心中一凛,忍着古怪的感觉道:“是的,所以看到这个短信我就十分莫名,其实后来他还给我打了几个电话,说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但是那时候我真的很慌乱,只以为是哪个粉丝的骚扰,并没有放到心上。可是今天突然看到这个短信,就觉得特别不对劲儿。”
周莫寒的声音也有些烦躁,道:“那之前你为什么不说收到这样一条短信?”
徐柏青:???
老子白教你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是个傻子?
“对不起周警官,我之前实在是太慌乱了,所以……”
“算了算了,你稍等我查一下……”手机对面想起了一阵敲打电脑的声音,过了半晌道:“嗯,我查到了,这个手机号是……诶?不对啊……”
徐柏青警惕起来,问道:“周警官,这个手机号怎么了?”
周莫寒自言自语道:“这个手机号原本的注册人已经死了好几年了啊,怎么还会给你发短信?啊,你别着急,我去查一下在告诉你到底怎么回事。”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徐柏青深吸一口气,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实在是太难受了。若是自己如今还是个刑警,那么这个手机号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完全可以自己去查,可是现在却要托付给自己那个不靠谱的傻徒弟,这怎能是一个“焦急”得了。
而且,就算是周莫寒查到了手机号到底是怎么回事,估计也不会跟白悠果说,最多也就是劝两句让他别着急。
能不着急吗??
徐柏青慢悠悠的敲着茶几,脑子里倒是浮现出几个线人的手机号。他做这一行许多年,认识不少行当的人,其中就有一个做贩卖个人资料的家伙。虽然当年抓了罚了款,但是后来放出来之后,这个人就主动投诚,变成了他的线人。
一个可以以贩卖别人资料为生的人,想要搞到一个手机号的资料那简直是太简单了。
可是问题来了,自己要怎么让他相信自己只是单纯的想要查个案子而不是钓鱼呢?
徐柏青难得有些焦躁,他站起身来在这个不足七十平米的两室一厅里来来回回的走动,希望能再次看到一些线索,直接就能把自己的疑惑连成一串。
这是个两室一厅,不过厅有些小。白悠果住的是主卧,主卧里有个门,他一开始还以为是杂货间,结果打开之后发现是一个衣帽间。里面按照颜色深浅整整齐齐的挂了三面墙的衣服,帽子。中间有个柜台一样的东西,则是放着白悠果的各种首饰,手表,领带之类。挨着门的那一面墙是一个顶天立地的鞋柜,同样按照颜色和鞋帮高矮摆放的整整齐齐,看得他更加焦虑了。
白悠果的房间其实很简单,双人床,两个床头柜,改建的衣帽间,电脑桌。一个小沙发和一个小茶几。他最多的就是衣服鞋子,其他属于男孩子的游戏玩具摆件简直少的可怜,只有电脑桌上有几个小手办,不过看到上面的名字才发现,这是白悠果自己的形象手办。
厨房干干净净,客厅也干干净净。至于周静眉的卧室,简直就好像一个高级病房。窗明几净,一水儿的白和浅蓝,这么多天过去了,甚至还能闻到淡淡的消毒水味儿。
徐柏青忍着不适再次将这间屋子看了一遍。其实前几天查案的时候,他专门和周莫寒来过这里寻找资料。只是找到的东西极为可怜,尤其是那几本笔记本,他在当时压根就没找到。
可是白悠果找到了,并且还翻看了里面的内容。
他到底有没有看出来笔记本里到底写的是什么?那个已经注销的手机号跟他如果有通话记录,里面有没有提过笔记本里的事??
徐柏青只觉得头痛,他在周静眉的房间里实在找不到什么线索了,因为就连枕套和床垫下面他都翻找过了,别说线索,就连灰尘都很少。很有可能是周静眉打扫卫生的时候也会把床垫掀起来清理下面的灰尘……
这是一种多么可怕的洁癖和强迫症啊!
他重新回到白悠果的房间,拿起笔记本继续看,然后发现了一点儿不对劲的地方。
第一篇日记是写于2006年10月16日,也就是周静眉刚出院的日子。一直到2019年8月23日白天贺死亡之前,统共也没写几篇日记,而且基本上大多都是在描述自己有些慌乱的心情的。可是23号之后,每隔七天,周静眉都会写上一篇日记。哪怕实在没有什么可写,也要把日期时间和天气标注下来。
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周静眉死亡,大多数的日记都是空白的,哪怕写了字的地方看上去好像也是胡言乱语。
从日记上来看,周静眉的强迫症未必是一开始就那么严重的,只不过白天贺的死成了诱因,导致她的强迫症与洁癖都变得严重起来。但是之前因为她在医院做护工,那是一个完全需要整洁与干净的地方,可能还没有显示出来。但是在白悠果当了艺人,而周静眉辞职做了他的生活助理和经纪人辅助之后,就把这个症状完全的带入到了家里。
为了证明自己的推测,徐柏青翻看了手机,电脑以及仅有的那几本相册,最终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看着这些笔记本,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周静眉的死亡地点……
那么现在主要的问题是,他手里有两个二合一的案子——白悠果父母之死。当然,如今变成了四合一,还得加上追查白悠果父母之死的他死了,以及白悠果的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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