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原被玄玉的脑回路震惊了。
他刚想开口解释，结果玄玉开始在那里嘀嘀咕咕。
“难怪！有句古话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难不成……师傅从一开始强行收我为徒的时候，就打着这个主意了？”
玄玉瞪大了眼睛：“嘶！太不可思议了！”
沈原：“……”
完了，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该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为师才对！”
啪！
沈原直接弹了玄玉一个脑瓜崩：“用你的脑瓜子仔细想想，为师是这种人吗？”
“不是吗？”
玄玉捂着额头，眨了眨眼睛。
“为师是让你来分辨善恶！善恶！懂吗？”
沈原咬牙切齿，差点又伸出了手指。
玄玉连忙把脑袋往后一缩。
“师傅，我懂！那群年轻人，就是恶；这群人，就是善。”他连忙回答道。
“嗯。”沈原略微满意，收回了手指，又问道，“那你可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分别？”
“因为那群人抢了别人的东西，欺负了那个女孩，所以他们是恶。”玄玉回答道。
“那你也看见了，那群年轻人为恶时，并没有影响到其他人的利益，为什么其他人要站出来帮那个女孩呢？”沈原又问。
“这……”
玄玉抠了抠脑壳。
“为师换种说法，如果这些善良的人此时并不存在，只有你在这里，你会站出来帮助这个女孩吗？”
“当然不会！”
玄玉回答地相当干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干嘛要帮忙？路边两只蚂蚁打架而已！”
“这种事情，和狼吃羊也没有什么区别。那群年轻人是狼，那个女孩是羊，因为她弱，所以被吃，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玄玉还有一套自己的道理。
沈原一怔。
他忘了玄玉是魔族，在他眼中，除了某些亲近的人，其他人在他眼中并无意义。
“如果每个人都如你这么想，那这群善良的人便不会站出来。你想想，如果没有他们，任由这群年轻人作恶下去，会发生……”
就在这时，沈原突然感应到了什么。
玄玉和他一起转头，看向道路前方。
出现了两个人影。
他们穿着灰袍，正急速赶过来。
沈原微微皱眉。
是两个修行者，修为不高，才炼气期。
“怎么会有修行者过来？接应这批人的任务，应该不会重复下达才对……狗系统，看看这两人的身份！”
【这种渣渣也要我看？你直接用心渊一照，他俩不是什么都招了？】
“赶紧看，墨迹什么！我还没到暴露身份的时候。”
【嘁！散修，无门无派……哦？有点意思了！远处，还有个修士盯着这边！】
“什么修为？”
【渣渣筑基，不过……】
“不过什么？”
【有趣的是，他是你东道宗的弟子。】
“……我知道了。”
沈原摸了摸下巴，决定先静观其变。
啪！
他暗中打了一个响指，一股力量默默传遍所有人。
这样一来，无论前来的修士是好是坏，这些人的生命都无虞。
两个修士疾行而来，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两波人也暂时停止了对峙。
不过那群年轻人里，有人倒是转起了眼珠子。
很快，穿着灰袍的两个修士来到了人群前方。
“都给我并排站好，搞快点！”
一个修士嗓门极大，对着人群就是一顿吼。
小孩都被吓呆住了。
“赶紧点！大爷们没那么多时间！”
说完，另一个修士直接一个火球扔在众人前面，轰然炸响。
听见爆炸，有个年轻女子控制不住，吓得惊叫起来。
轰！
又是一颗火球，直接击中尖叫的女子，将其炸得倒飞而出。
沈原眉头一皱，幸好他提前做了准备，不然这女子已经没命了。
他意念一动，控制这女子晕了过去。
在其他人眼里，这女子已然死了。
“都给我站好！大声喧哗者，死！”
灰袍修士很满意，冷笑了一声，开始威胁。
“快快快！听上仙的话！都站好！”
李老头作为向导，似乎早就经历过这种场面，赶紧招呼所有人。
同时，他朝两个灰袍修士凑了过去，腆着脸说道：“两位上仙，这次好像比以往来得早了些？这还没完全进到平武郡的地盘呢……”
“你在叫我们做事？”
其中一个灰袍修士冷眼看了李老头一眼。
李老头顿时如坠冰窖。
“不敢不敢！”
他赶紧退到一边，不再说话。
很快，人群站队完毕，所有人安安静静不敢讲话，小孩们都被父母捂住了嘴巴。
“来到我平武郡，都知道规矩吧？那就开始吧！”
一个灰袍修士大声说道。
规矩？
沈原一脸纳闷，他怎么不知道还有什么规矩？
这时，一个年轻人动了。
正是之前用一口水换沈原一锭金子的那个年轻人。
他腆着脸第一个冲到了灰袍人面前，把手中金锭递了过去：“上仙，小的们都知道规矩！一些敬意，给上仙们饮茶。”
“嗯，知道规矩便好。”
灰袍人掂量着金锭，算比较满意：“就这些？没其他的了？”
“没了没了！小的们出生贫寒，只能凑这点给上仙了。不过，小的知道咱们队伍里有的人很富有……”
说着，这年轻人朝沈原的方向使了个颜色，两个灰袍修士自然也朝沈原看了一眼。
“不过！两位上仙……想动他们有点麻烦，队伍里有人在充大个！”
这年轻人又指了一个人。
正是刚刚第一个站出来的镖师。
“大个？没有人能在我们兄弟两个面前充大个！”
灰袍修士冷笑了一声：“好了，算你一功！带着你几个兄弟先滚到一边吧！”
“是是是！上仙威武！小的先告退！”
年轻人立刻招呼起他的同伴们，退到了另一边。
见自己人安危无虞，这群年轻人看向众人的表情就嚣张且得意了起来。
他们斜站着，冷笑着看着那位镖师。
……
“师傅，我懂了。”
这时，玄玉突然出声。
“哦？你懂什么了？”
沈原好奇。
“这些恶……如果一开始不清扫干净，它们就会壮大，迟早有一天会烧到我们自己身上。”
玄玉冷眼看着那群年轻人和那两个灰袍修士。
刀坯已经握在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