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傅筠生不好惹
“你还没告诉我,那个让你自愿的男人是谁?”林曼舒意味深长地打趣,“现在社会很乱,当心被人拍些什么威胁。”
顾浅扯了扯嘴角,“傅筠生。”
就算林曼舒不套话,顾浅也是要跟她说的。
曼舒现在跟着聂先生,像他们那种权贵人士,保不齐在什么场合就结交相识,顾浅想从曼舒那里探知些傅筠生的喜好,将他攻克。
“谁?”林曼舒猛地坐直,难以置信地问,“傅筠生?傅家那个吃喝嫖赌的浪荡子?你疯了!”她气呼呼地靠回去,烦躁地摸烟,“理由?就算你报复温靳玺出轨,也不该是他啊,你忘了你哥……”
曼舒觉的荒唐,顾晏横死在傅家的酒店,顾浅居然可以不计前嫌地睡傅家的独生子,独生子?曼舒恍然间想到什么,睁大眼睛瞧着顾浅,“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傅筠生就是傅家的烂泥,没钱没权的,他妈唐瑰才是掌权的,她若是知晓你的心思,不把你扒皮抽筋就算好的,你还想算计她?”
林曼舒摸出烟,磕出来一根点燃,抽了口让自己冷静,“还有傅筠生,那种出身的人,即使是块烂泥,但他骨子里却遗传他老子的精明和算计,他若是狠起来睚眦必报,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顾浅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是傅筠生阴魂不散缠着她的。
见她愣怔,林曼舒在她脑袋上弹了下,“听到没?”
顾浅伸手将烟夺了过来,丢到窗外,“罗昆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你不也把他弄进了监狱,事在人为,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脱口而出的话让林曼舒变了脸,她僵笑了下,伸出去的手迟缓地收了回来,低头惆怅道,“那不一样。”
高中三年,林曼舒几乎是所有男生心里的白月光,她漂亮有钱还学习好,没人有勇气追她,可就是这么高冷的女神,最后却爱上了吊儿郎当在食堂窗口给人打饭的小混混,并为他堕胎退学。
林曼舒追着他到了北城,为他洗衣做饭写稿替他还赌债,直到那天,有个满肚肥肠的老男人进了他们的出租屋,说罗昆将她卖了还赌债……
走投无路时是聂远救了她,可罗昆却贪得无厌的勒索聂远,扬言要毁了他们。
曼舒被逼得没办法了,设计将他送进了监狱,可凡事都要付出代价,她不希望顾浅的人生也赔进去。
“顾浅?”
“嗯?”
顾浅将车窗打开散味,回过头微愣地看向她。
林曼舒眼里有璀璨的笑,眼神却是幽深的让人看不透,她意味深长地问,“你有没有恨过我?”
“哪方面?”如果说当年她悄无声息地退学,断了跟她的联系,顾浅的确恨过,觉得被友情抛弃,但她更担心林舒曼独自流浪,会不会被欺负?“高考结束,我有找过你,但是他们说……说你爸妈带着你弟弟移,民了。”
所以,我亲爱的曼曼,这些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我一直不敢问,也觉得不配问。
“都过去了,我出来没多久就遇到了聂先生。”她轻描淡写下全是苦涩,没人知道她遇到聂远前是多么狼狈,更没人知道,跟聂远在一起,她承受了多少。
“我是说,你有没有恨我,恨我在你难熬时消失?”林曼舒知道,那个时候丧兄且遭感情背叛的顾浅给她打过电话,她也曾想回国陪着她,可那个时候刚没了孩子,聂远将她禁足在陶尔米纳拿走了她的护照,她回不来,因为孩子的事情聂远没牵连顾浅就已经是容忍,又怎么会出手帮着她跟傅家做对,可那事不怪顾浅,她根本不知情,只能说是报应。
“没事啊,你那个时候我也没陪着你。”说不在意是假的,所以打了几次电话没人接后,顾浅就很懂人情冷暖的断了联系,但过了那股怨天尤人的劲,她就想开了,“刚开始我的确怨过你,因为你是我在这座城市认识的最有人脉和能力的人。”
林曼舒自嘲打断,“我算什么能人,都是给聂叔面子。”
“后来我就想明白了,聂家跟傅家有生意往来,而我们又是最好的朋友,那样两难的情况,你的确不适合搅进来”说实话顾浅挺不喜欢明事理的,它会让你对所有人心灰意冷,再也没了赤城天真的热情。
就知道顾浅这么久不联系她,是心里憋着气,林曼舒不想被误会,“我们认识了这么久,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么?如果我真是趋利避害的小人,我今天就不会追你出来。”
林曼舒握住顾浅冰凉的手,目光赤城忠告,“离傅筠生远点,你哥的死我来查。”
私心来讲,顾浅很感动,但理智告诉她,不能把曼书牵扯进来,她好不容易才有了安稳的生活。
傅家连闹出了人命都能安然无事,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顾浅又咽了回去,曼舒说的对,她们认识了那么多年,彼此是什么样的人都很清楚,她就算拒绝了,曼舒也会拼尽全力帮她,可她凭什么让曼舒替她冒险,她将手抽出来反握住林曼舒的,低着头尽量让自己表现的的平静,“我哥是正常溺亡,司法局鉴定过的。”
这话连她自己都不信,一个从小生活在海边的身高接近185的成年男人,溺毙在了水深不足一米的游泳池,顾浅忍住声音里的艰涩,缓了缓继续,“法院那边也判君临酒店无责,也许真的是我整错了,我哥的死跟傅家没关系,我听你的,远离他们。”
她抬起头,笑的释然。
“真的?”
“当然真的,不信你24小时守着我?”
顾浅撒娇地钻进林曼舒怀里蹭了蹭,坏笑着,“就怕聂先生跟我急。”
她的眼神太纯澈,加上没骗过人,林曼舒迟疑着也信了,怪嗔着推了推她,“讨厌。”
两人打闹了会儿,到福泽敬老院时医疗车队已经到了,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在院方的协助下,正搬着医疗器材往预先准备好的活动厅去。
顾浅松了安全带,颓废地往后靠去,偏头看向林曼舒,表情无奈地问:“估计要很晚结束,你真的要陪我?”
林曼舒凝眉盯着微信里又发来的照片,出神到连顾浅叫她都没听到。
“看什么呢?”顾浅突然好奇凑过来,林曼舒慌张地将手机扣到身前,不自然地笑着,“编辑说《偏爱》再版上市要做活动,让我准备5000册特签。”她晃了晃手腕,转移顾浅的注意力,“你给我介绍个靠谱的骨科医生,签完估计我手得废。”
“那岂不是大卖?”顾浅狗腿地替林曼舒捏了捏腕骨,笑的谄媚:“请吃饭。”
必须得!林曼舒得瑟挑眉,刚才的不快暂时扫落,“等你结束,想吃什么随便挑。”
顾浅已经被推下来了,还是忍不住回头张望,“那你呢?”
林曼舒朝她晃了晃黑屏的手机,故作害羞:“跟我老公视频。”
顾浅夸张地捂了下心脏,表示受到了暴击。
顾浅走后,林曼舒脸上的笑瞬间垮了,虽然知道那些照片是故意恶心她的,但她还是不受控地烦躁。
但骄傲如她,是不会主动打电话去问的,上次义无反顾的爱一个人,让她遍体鳞伤,如今她不要再做卑微的那个。
不知道人老了是不是都变得特别怕死,曼舒从从包里摸出烟盒,磕出一根叼在嘴里,刚准备点火,远远地瞧见一个矮小的老头走路打摆的朝顾浅他们义诊的地方跑去,她无聊地踢了踢脚边的石头,“叮”一声,打火机窜出蓝色的火焰,她面无表情地凑过去点燃。
elvira从洗手间出来,路过敬老院的锻炼区,远远地就瞧见一个红色的背影在荡秋千。
一阵秋风拂过,金黄或黄绿的树叶打着旋零落,她抬手将凌乱的乌发别在耳后,露出白皙明媚的侧脸,夕阳在她长且微翘的眼睫上洒了一层橘粉。
仿佛无形中有个挥着翅膀的小孩举着弓箭朝他飞来,一箭射中了他的心,一颗心炸成无数星星浮现在他眼里,elvira调整了下白大褂,对着手机屏幕抓了抓发型,笑盈盈地朝漂亮姑娘走去。
“美丽的女士,你有没有见过我的心?”
林曼舒垂着眼,余光里是一双黑色皮鞋,一截黑色的西裤包裹着修长的腿,往上是白大褂。
她松垮地握着秋千的锁链,脚尖点了下地,秋千晃悠着荡起来。
“原来是个聋哑姑娘。”elvira遗憾地耸了耸肩,坚持不懈地勾下身,凑到林曼舒脸前,指着自己比划,“我迷路了,请问去你心里怎么走?”
秋千的锁链被他抓住,他将林曼舒圈在怀里,温热的气息笼罩着她,林曼舒再假装没听到没看到是不可能的。
她抬起头,目光清冷,“滚。”
elvira脸上的笑僵了下,油腔滑调地纠缠,“你怎么知道,从看到你,我的心就扑通扑通的翻滚?欢喜的不得了。”
他的唇越靠越近,林曼舒无处可逃。
“吭。”
elvira闷哼一声,松了锁链,弯腰捂着腹部。
林曼舒倨傲地起身,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elvira涨红的脸疼到扭曲,夹着腿蹦跳着去追林曼舒,“小辣椒,够味!”
林曼舒回到车里,点了根烟吸了口,后视镜里那男人没方向地在停车坪蹦跳。
elvira揉了揉那里,懊恼把人跟丢了。
林曼舒扯了扯嘴角,伸手抖了抖烟灰,“喂,找我么?
elvira闻声转了个圈,才找到方向笑着跑来,看到车牌号愣了下,双手撑在车身上,压低身子隔着车窗跟里面的人平视,“顾浅是你什么人?”
林曼舒偏头过来,吐了个烟圈在他脸上,笑容妩媚:“想泡我啊?”
elvira被这笑勾了魂,情场高手也成了愣头青,直到烟雾散尽才回过神来,“用词不严谨。”他凑到林曼舒耳边,字咬的软软的,“想睡你。”
林曼舒宝石红的指甲横在两人脸间,“不怕死啊?”她笑着单指将他戳的脸偏向另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