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体温都是37c左右,但顾浅觉得身上压了块滚烫的巨石,让她喘不过气来,呼吸渐渐变的沉重。
两人的距离太近了,傅筠生的呼吸能喷到她脸上,脸热一次,心速飙升一次,她能感受到傅筠生的呼吸,傅筠生肯定也能感受到她不正常的心跳,顾浅避开他的视线,偏头盯着墙壁,底气不足地打破僵局,“说话。”
左腿受伤,傅筠生全靠右腿撑着,否则全部体重落到顾浅的小身板上,还不把她压死,可撑的久了腿也会酸麻,傅筠生动了动。
“别乱动!”
他还没说话,顾浅就扭动着挣扎。
到底是谁在动?被踢到伤腿的傅筠生疼的黑脸,伸手摁住她乱踢的腿,意味深长地吓唬道,“你再踢,我可就真动了。”
傅筠生只穿了底裤,顾浅的裙子又在挣扎间卷到了小腹,他要做些什么很容易。
他虽然没明说,但顾浅懂他的意思。
不能犟嘴,相处下来,她已经懂傅筠生的尿性,吃软不吃硬。
“那你倒是说呀。”
怕他乱来,顾浅心里憋屈。
她一脸烦躁,眼睫却抽筋地颤着。
傅筠生就喜欢看她害怕,他俯身凑近,嘴角微翘,“我想从身到心的拥有你,从此别再惦念着温靳玺,我会吃醋。”
他吻了吻顾浅的耳垂,顾浅没有意乱情迷,只觉五雷轰顶,缩着脖子躲闪着,犹犹豫豫地问,“傅筠生,你是不是洗澡时脑子进水了?”要不然好端端的怎么说这么肉麻的情话,虽然她不知道傅筠生为什么非要娶她,但她清楚无关爱情。
初次说情话,却遭吐糟,傅筠生冷了脸,“是不是很油腻?”
“对……”顾浅硬着头皮,诚实地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她简直不敢相信这土的掉渣的情话是傅筠生说的,这是受了多大刺激,才变这样?
傅筠生沉默地盯着她。
顾浅琢磨,他该不会是想给elvira说情话,拿她练习一下吧?
如果是这样,还是不要太打击他的好,毕竟他对elvira爱的越深,她越安全。
“其实还好……”
顾浅违心地鼓励,却被傅筠生打断。
他冷笑,“如果是温靳玺对你说,是不是就不觉得油腻了,甚至还想投怀送抱。”
视频里,温靳玺拒绝,顾浅还死皮赖脸地往床上凑的那段画面,傅筠生想想就恶心。
“傅筠生,你是不是有毛病?”莫名其妙被挤兑,顾浅炸了,卯足了劲推开他。
从回来到现在,她有提过一句温靳玺么?
cue温靳玺的是他,阴阳怪气数落人的还是他,傅筠生,你是草船,属贱的么?
“你不是知道?”
顾浅滑下床,却被傅筠生拽住了胳膊。
顾浅甩了甩,没甩开他,气急败坏地回头,目光不偏不倚落到傅筠生狰狞恐怖、血肉模糊的左腿上。
懒理他的无理取闹,顾浅无奈斥责,“松开。”
如果顾浅细心一点,就能发现,他们如今这个姿势,这段对话跟在温靳玺病房里是完全一样的,相当于重演。
傅筠生躺在病床上,胳膊绷的肌肉虬结,无赖地拽着顾浅的手腕,声音闷到委屈,“不松,松了你就成别人的了。”
这是被碘酒、酒精腌醉了么?怎么突然变了个人?
“我成谁的了?”顾浅欲哭无泪,“傅筠生,你别给我玩重生浪子回头的戏码啊,小心我把你送精神病院。”
“你为什么回来那么晚?”傅筠生质问。
她将取精器给了elvira,也没去买饭,却离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回来。
顾浅不觉得这是多么严重的事情,也不知道徐舒雅给傅筠生看的视频,只到顾浅走到病床边被温靳玺攥着胳膊那部分掐断,留了个引人遐想的悬念。
“我不是为了让你跟elvira多处会儿么?”顾浅深吸一口气,将话挑明,她如此善解人意,傅筠生不感激她,还对她一顿数落,良心被狗吃了么?哪个未婚妻能做到像她这样大度,流了产不哭不闹,反而拖着虚弱的身体离开,将病房留给未婚夫跟别人搞基。
她说的理直气壮,还有一种被误解的委屈,傅筠生盯着顾浅的眼睛看了三秒,轻蔑冷笑,“顺便也能让你跟温靳玺久一点,对么?”
什么叫久一点,好歹我也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妻,你这么臆想我跟别的男人,到底是讽刺我,还是打脸你自己?
不对,顾浅话到嘴边改了口,狐疑地盯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去见了温靳玺?”
她招的毫无掩饰,问的一脸天真。
傅筠生比她还要淡定,漫不经心地讲,“徐舒雅来过了。”
顾浅只是惊讶了下,并没有别的反应,她的表现都被傅筠生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她来干什么?”
徐舒雅怎么知道她去看温靳玺了?顾浅蹙眉,是陆川劝说她去看温靳玺的,而且她去时确认过,病房里没有别人,难道是陆川告诉徐舒雅的?
不可能是温靳玺,她去温靳玺病房前,就托了elvira上来送取精器,而温靳玺是在她即将离开时才醒的,时间对不上。
听说陆川的老婆宋毅怀孕了,如果徐舒雅跟陆川在这个时候旧情复燃,而徐舒雅肚里还怀着温靳玺的孩子,想想这复杂的关系,顾浅就觉得恶心。
“她说你哥是溺毙在君临酒店的拳王顾晏,你哥死的那天恰好是你跟温靳玺的婚礼,但你怀疑你哥的死跟傅家有关,是被杀,所以取消了婚礼跟我上了床。”
顾浅手抖了下,傅筠生抬头看向她。
“你信么?”顾浅底气不足地问。
原来傅筠生突然对她讲的那番话,是徐舒雅告诉他的,顾浅还以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接近他是为了报仇。
傅筠生松了她,“把药跟纱布拿过来。”
顾浅乖乖地将东西给他拿过来。
“包扎。”
傅筠生双臂反撑着,动了动下巴示意。
顾浅摸不透他的心思,但瞧他脸色发白地仰卧着,左腿往外渗着血,估计是没体力再折腾她,而就算是试探,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周旋,因为跑,就代表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