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舒狐疑地盯着顾浅,“你不是心外科么?”
就算不学医,她也懂,傅筠生腿上的毛病得找骨科跟神经科。怕傅筠生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顾浅咬牙尬笑,“我学的比较全面!”跟傅家斗,不会十八般武艺哪行!顾浅剜了傅筠生一眼,呵笑着跳下去,恰好踩到他脚上,辗转用力,“况且他的腿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就跟家里的电视机没信号拍一拍就好了是一个道理,多踢踢就能动了。”傅筠生低头看了眼被踩凹陷的皮鞋,眉梢微动,抬臂将人揽入怀里。顾浅对他的动作没防备,被傅筠生揽的往前倾身,紧贴着他健硕的胸膛,冰凉的皮带扣硌的她哆嗦了下,她恼羞地挣扎,抬眼却撞见他促狭地笑着。“再踢,它可就真动了。”傅筠生扯唇,意味深长地轻吐一句。“流|氓!”不再挣扎的顾浅,愤恨地瞪了他一眼。傅筠生修长的手指捏着顾浅的后颈,在她耳边低笑,“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我是找林小姐的。”他扳着顾浅的肩膀将人转过来,手随意地搭在顾浅的肩头,抬眼看向林曼舒,乖张浅笑,“知道林小姐不喜欢欠别人的,所以我有个小事请你帮忙。”他是真将重量落到顾浅的肩头,沉的顾浅弓腰驼背,她挣扎冷嘲,“傅筠生,你脸皮可真厚!听多了无私奉献不求回报,头次见理直气壮要补偿的,你这跟碰瓷有什么区别?”真丢人现眼!这么斤斤计较,哪像个豪门少爷?“无私奉献那是大义,我心胸狭隘。”傅筠生轻笑,“顾全自己不给人添麻烦,就是最大的奉献。”“什么忙?”林曼舒清冷地问。即便知道顾浅跟傅筠生没感情,但听着他们拌嘴,她心里烦。撞车前看到的那个人,太像罗昆了。他扶着鸭舌帽朝她笑,即便隔着几十米距离,四目相对,她仍旧心慌恐惧。“我想把我跟浅浅的故事拍成剧。”他低头浅笑,看向顾浅,“赚不赚钱不重要,就是老了留点回忆。”听着蛮浪漫的,但顾浅只觉得浪。“我想请你写剧本。”傅筠生一脸虔诚。林曼舒是写过剧本的,她受不了别人改她的剧情,所以每本改编作品,她都亲自操刀。聂远从演员转到幕后当老板,投资的第一部青春类电影,就是林曼舒写的,那部剧让他赚了20个亿,拿了无数大奖,还让他成了新晋导演。在这之前,青春类作品的市场很萧条。“我写?”林曼舒诧异,她只改编自己的作品,对写剧本不感兴趣。她不缺钱,只钟情创作。“抱歉,我没兴趣。”看顾浅的表情就知道,她不希望自己接这个活。而且逢场作戏,有必要拍个剧怀念么?傅筠生没勉强她。林曼舒习惯性地爬到前面开车,刚起身,忽然意识到这是傅筠生的车,又故作镇定地要下来。“可以麻烦你送我回家吗?”林曼舒盯着前方,面无表情地说。“可以。”傅筠生点了点头。“那……不麻烦的话,我想去酒店洗个澡换套衣服再回去。”林曼舒保持着高傲的姿态。“可以。”傅筠生依旧好脾气。顾浅白了他一眼,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还说对曼舒没有非分之想,鬼才信。顾浅扶着车门要上去,被傅筠生拦腰抱回来。她急道,“你干嘛啊?”难道他还想跟曼舒单独坐辆车?“你坐副驾驶。”“凭什么?”傅筠生单手揽着她,提着她绕过车头,拉开副驾驶丢进去,“你是孕妇。”孕妇就得坐副驾驶,这什么逻辑?“你又怀了?”林曼舒惊讶,目光暧昧地在他们两人间流转。什么叫又,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就好像她又跟傅筠生那啥了似的。顾浅嫌弃地推开傅筠生,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脏东西,撩了撩散落的碎发解释,“不是,是上次怀的双胞胎,只掉了一个。”双胞胎,好福气。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好运。林曼舒的眼神暗淡下去,整个人疲惫塌陷,“好福气。”她淡淡应了声,听不出情绪。“什么好福气?”顾浅刚要埋怨几句,一道兴奋的声音插了进来。elvira扒着车门,目光炯亮地问。他脑袋上鼓了个乌青的大包,赔上他的表情,特傻气。顾浅深吸了口气,瞥了他眼,“这好福气给你,你要不要?”“要啊!”elvira期待地看着顾浅。“……”顾浅无言以对,笑的风凉,“你跟傅筠生这辈子是没机会了。”“话别说太早,我们还年轻!”elvira抬腿上车,挑眉笑问,“说说看,什么福气?”“……”林曼舒见他凑过来,抬腿挡过去,“别跟我坐一块。”“我车撞了,你忍心让我在这等保险公司来处理么?”elvira可怜地指了指破皮的脑袋,“这里,不尽快处理会感染的,严重的会变成植物人,你养我?”是她急刹车,才导致撞车让他受伤的,自知理亏,林曼舒收腿,将脸偏向另一侧的车窗。旁边有很大的空地,elvira笑嘻嘻地挤过去,“我就知道你刀子嘴豆腐心,看着对我爱搭不理,实际挺心疼我的,我懂!女人嘛,要矜持腼腆……”“闭嘴!”一声烦躁斥责,吓的elvira僵着不敢动。林曼舒拿着拖鞋,距离elvira的脸只有几毫米的距离,“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打的你满地找牙。”“满地找牙是什么意思?”elvira小声问,凭感觉不是个很好的词。林曼舒扶额,怎么就忘了他是个歪果仁,能说汉语不代表什么都能听懂。“没什么,就是掂你类皮儿牛吧,你个半生子不熟类。”“?”elvira一脸困惑地看向他们三位,“这又是什么意思?”“夸你有福气。”顾浅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白了他一眼。“谢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