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飞白冷漠而苛责的话语像是刺激到了贺姝唯，她以为就算离开，他们一定也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就算有怨怼可也不会帮着其他人来排斥自己。
可刚才路飞白看似无心的言辞，却一句句提醒着她，她跟靳深早已经今时不同往日。
他怎么可以也帮着那个女人了！
他们才是朋友！
路飞白抬头看她，目露诧异。
贺姝唯自嘲一笑，视线越过他落在霍靳深的身上，不再掩饰内心真实的情感，低低开口，“你该知道霍家是什么家庭，如果两位老人同时出面让我离开，你认为我还有得选？”
路飞白眉头皱得更紧，看着她分明在笑却比哭还要难看的脸，“你为什么没说？”
说什么？
说他父母找过自己让她离开？
可以改变什么吗？
更何况那个时候他们也正在闹矛盾，他消失了好几个月，她就算想说又能去哪里说？
贺姝唯重新将目光落在路飞白身上，目光沉而深，“告诉他了又怎么样？让他跟家里决裂还是在我跟家人之间作出选择？”
路飞白一噎，有些无话可说。
他不曾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在他的认知里也不觉得自己需要面对这样的事情。
“飞白，你们不能都对我这么不公平。”贺姝唯低哑的开口，一双眸委屈又难过，“我爱他，从未停止过。”
“可他已经结婚了。”路飞白好一会才这样说道。
贺姝唯苍白着一张脸站在那，这才是让她难以释怀的却又格外不甘的。
他可以交往，可以有未婚妻，可是为什么要结婚！
连一个给她挽回的机会都没有。
“他们并不相爱。”沉默良久，不知是劝说他，还是安慰自己。
路飞白笑了声，看向她，“以你对老霍的了解，你觉得如果真的没有感情他会跟一个陌生的女人结婚？”
或许有些事情上他玩世不恭，但对婚姻他们从来都是慎重的。
“那是因为他到了适婚的年龄，而慕念晚恰好符合他对妻子所有的幻想，更何况她……”目光陡然变得坚定自信，“跟我那么相似。”
“所以你觉得老霍爱的是你，她不过是个替代品？”
“难道不是吗？”贺姝唯自信反问。
是不是或许只有老霍心底清楚，路飞白并不发表意见。
不过，他有点却清楚。
“如果一个人在老霍心底真的那么重要，那么就算不惜一切他也会将那个人留在身边。”
贺姝唯倏然抬眸，眼底似有什么颤裂开来。
她怔怔的看着云淡风轻的路飞白，心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撕裂开了一个口子，有冷风灌了进来。
或许，他第一眼看上慕念晚是因为那张脸，那么到现在他也可以肯定并不完全是因为那张脸！
“没事我先走了。”路飞白自认为该说的都说了，至于要怎么做看她自己如何想。
看着路飞白转身离开，贺姝唯突然鬼使神差的叫住了他。
“飞白……”
讷讷的张唇，想说什么却在对上那双淡漠的眼神后，所有的话都给咽了回去。
不管她承不承认，有些事情变了。
……
回了酒店，慕念晚随手将箱子一放，自己则缩到沙发里。
神情有些烦躁。
凌姝跟着进来，替她放好倒下的行李箱，手里还端着之前那份早餐。
“太太，快到饭点了，您是下楼用餐还是给您订餐送上来？”
慕念晚闭了闭眼，有些人不过听命行事，倒也没想过多为难。
摇了摇头，“我不饿，你去忙自己吧，要吃我自己会叫东西。”
说完，人直接躺在了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凌姝见了，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过去将室内温度调高了一度，又给她取了一条毛毯过来盖上，方才离开房间。
凌姝一走，慕念晚就睁开了眼睛，拿过手机上网刷着。
之前被放出的照片一张都找不到了，所有的热搜也都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好像那些事情不曾发生过一样。
嘲弄的勾唇，她想如果人的记忆也跟网上的痕迹一样，可以擦干净那该多好啊。
没有证件回不去，慕念晚也没多闹。
只是成天被关在酒店多少太无聊，下午她索性让凌姝给自己弄来一台笔记本开始工作。
与暖言就另外一本书的情节交流了一会，之后暖言倒是同她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倾城》你决定签给哪家公司了吗？”
提及最新力作，慕念晚倒是愣了下。
倾城虽然才上市不久，但很快就爬上各大榜单，短时间内销售破百万，出版社更是连夜加版，同时也有多家影视公司想要签下《倾城》，将其影视化。
有关她的作品，不止《倾城》，就是其他很早就有影视公司想要买下版权，但一直都被她拒绝。
她很热爱自己的每一部作品，对于它的衍生物更是慎重。
不是没有不靠谱的影视公司过来接洽，可她始终没答应过。
这一次，是业内口碑极好的。
出品的作品在豆瓣和其他一些网站评分都很高，是出了名的业界良心。
几乎只要打上他们出品的标签，就没有观众不买账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暖言这次才会这么上心，而她这么犹豫。
不仅对方主动抛出了橄榄枝，而且条件还开的十分优厚。
“除非你是自己想要参与，不然怕是找不出第二家比他们还好的了。”
暖言不过就是随口带上一句，慕念晚心底那早就有些蠢蠢欲动的心瞬间像是尘埃落定了。
“暖大，一起赚钱如何？”
暖言：“……”
这发展是不是有些不对？
一直犹豫不决的事情一旦做了决定，像是瞬间海阔天空一般。
慕念晚因不能离开四九城的阴郁心情好像也随着这一决定而好了不少。
她坐起来，盘着双腿，清澈的瞳眸有光亮进驻，熠熠生辉。
“我想自己开个工作室，你有没有兴趣过来跟我干？”
自己开工作室！
这个想法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在周姐邀请她加入时就有了想法。
只是，那个时候的她还不是很坚定是否要自己创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