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赖?”顾长生的声音经过音箱的扩散,回荡在整间教室内,拉长回音……
“我从未说过的话,有什么可抵赖的?”
台下。
尽然是嗤笑声……
之前,还只觉此人胆大包天,招摇撞骗,想要混个老师当当,可现在看来,他莫不是从哪个神经病院才出来的精神病吧?
方才他说的话,大家可都听得一清二楚,现在却说自己没说过?
他以为这样子就能蒙混过关,到底他自己是傻x,还是以为别人都是傻x?
“够了!”谢冲轻蔑的看着顾长生,“我们这么多人没空看你在这儿哗众取宠……”
只在话落,他又瞥向了韩泰清,即便神色略微收敛,亦是带着几分轻慢,“韩院长,人是你请回来的,麻烦您妥善收场吧!”
韩泰清坐蜡,神情凝固……
收场?
谢冲但凡想过要妥善收场,就绝不会闹到如此地步,抓住人的痛脚不放,赶尽杀绝。
如今对韩泰清而言,就是死局……
一世英名,即将毁于一旦。
又谈何的收场?
场间,无数人幸灾乐祸着,仅有极少数,面露几分怜悯,在大多数人心中,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两相斗争总有胜败……
更何况那顾长生实在搞笑,牛津?
或许这就是装x不成反被草吧!
一时间,韩泰清没了声息,在所有人看来,胜负已定。
谢冲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得意洋洋,又一次望向顾长生道,“我虽然不知道你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在我们江府大学装傻充愣,但谅你是初犯,我也无意过分追责,只希望你等会配合校方的调查,我们就不会报警,通知官方,否则……”
“后果你应该清楚!”
在大学伪造学历,充当教师,从表面来看或许算不得什么,但如今顾长生是与院系签署了聘用合约的,涉及到薪资问题,当初韩泰清的开价可是一节课两千,一周三节课则是六千,两个月八周时间,整整近五万的薪水,足可达到诈骗的重罪范畴。
如今,谢冲的话也说得非常清楚了。
你现在继续装傻充愣,一点儿用处也没有,反之若是愿意配合调查,把你与韩泰清的事情说清楚,我就可以不报警,你顾长生自然也就免掉了牢狱之灾。
此事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全凭谢冲的意志,拿捏着顾长生的生死。
而对顾长生,自然也称不上什么深仇大恨。
前天的场子如今已经找回来了,让他当中被揭穿,遭受屈辱,而现在,拿下韩泰清显然才是当务之急,这样的机会可是稍纵即逝。
如果真能拉韩泰清下马,谢冲至少再少奋斗五年……
凭着与学校副校长的关系,假以时日,坐在韩泰清的位置上,只是资历问题,熬够了职称年限,自然而然可以上位。
谢冲的意思,顾长生了然,可问题是……
现在分胜负,未免也太早了吧?
你的杀招出了,我可还没有动一兵一卒呢!
“谢老师,你应该真的搞错了,我全程都没有说过,我是牛津的毕业生,你这不是污蔑我嘛?”顾长生继续道。
眼看他依旧嘴硬,谢冲耸了耸肩,好话说尽,他既然不愿意配合,那也没必要继续掰扯下去了,“顾长生,在座的无论老师,或是学生,都听到了你的谎言,你现在矢口否认,已然完了,保卫科马上就到,我希望你自己想想清楚后果,不要等到最后才幡然悔悟……”
“我告诉,到了那时候,就太晚了!”
言下之意。
谢冲给予的机会只有一次。
可谁知,顾长生却叹息起来,“唉……难道你们就没有一人听清我说得什么?我可没有承认过我是牛津毕业生,只是说,我来自牛津而已。”
“到了现在,你还在这里咬文嚼字?来自牛津,跟牛津毕业生有区别吗?你就算咬死不松口,但是我告诉你,我们全场这么多证人在,你就别想跑!”刘俊大喝。
西方史的课程,刘俊也曾申请过,但被韩泰清否了。
更别提前日,顾长生第一个怼的就是他,如今有了落井下石的机会,他又怎么可能放过?
“区别?”
“当然有区别了!”顾长生道。
“什么区别?”
顾长生淡淡一笑,至始至终,神情上都是一副淡然的表情,而到了这一刻,嘴角更是生起几分戏谑,“来自牛津,可不代表是牛津的学生……”
“就好像,你谢冲属于江府大学,可你难道就是江府大学的毕业生了?”
一句话,令人一头雾水,谢冲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们,如你所说,我的确毕业于云城大学,但同样……也是牛津大学历史系的客座教授!!!”